两人终于来到了张少通神识所探查出的那家影院,选了一场正当热映的魔幻大片,就像普通的情侣一般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等到了电影的开场。
依旧是林缘晨所熟悉的立体电影,感觉丝毫没有什么变化,然而戴着眼镜看了片头才觉得如今的特效已然超越过去太多。
昏暗的放映厅中,林缘晨喝着可乐,却没有怎么去吃爆米花,反而是张少通时不时地抓来吃,林缘晨静静地看着他坐在身旁的侧脸,心中荡漾着无尽的满足,张少通则是依然看得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到林缘晨心中所起的情感。
一场电影看了两个小时,张少通专注了两个小时,而林缘晨也默默地看了他两个小时,似乎要把这安静的一幕永远摹刻在心中一般。
电影散场,放映厅中亮起了一片灯火,林缘晨用手戳了戳张少通的臂膀:“师父,我们该回家了。”
出了影院,来到街上,也只是八九点的光景,夜色还早。
两人走在灯火恢弘的街上,看着脚下唯独一条影子不断地拉长缩短,张少通依旧将林缘晨搂在身侧,那独属于她的影子就好像也踩在他的脚下。
“师父,我们就走回家么?”
“行。”张少通那极富魅力的嗓音在身边轻轻地响起。
“可是这里是浦西啊,离我家还很远。”
“那就御风飞行?”
“嗯……也好。”不等林缘晨说先找个僻静的地方掩护一下,张少通直接就踏空而飞,林缘晨惊出了一身冷汗,向着脚下望去,庆幸没有什么人看到。
只是片刻,就飞入了极高的空中,呼吸的空气更为稀薄而寒冷。
只听得赫赫风声不断,半个小时后,两人缓缓向着低空飞去,目力所及之下依稀看见了林缘晨家所在的小区,她的心陡然快速跳动。
“我家还是没变。”她自语了一声。
张少通脚下更为加速,转眼便来到了林缘晨家小楼的门前落下。
林缘晨对着那破旧的二层小楼看去,内心却生出了些许忐忑,张少通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向着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终于走到了门口,啪的一声,门锁传出开合之声,大门吱呀一声向外打开,散出一股冷冽的灰尘之气。
张少通向着门口之内翻了翻手掌,一阵劲风送出,将房中的灰尘之气一举吹出,同时,房内的灯也都亮了起来。
林缘晨向着门内张望了一眼,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变化之处,一股怯生生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进去吧。”张少通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推了一下。
林缘晨迈着小小的步伐一步走入门内。
所有的东西都在原本该在的地方,这些许年过去,如今却没有发现时日变化的痕迹。
张少通跟在她身后进了大门,顺手将门带上。
“师父,我……我去铺床。”丢下一句,便在门口换上了拖鞋,向着二楼自己的房间奔跑而去。
张少通猫着身子在门口的鞋柜里查找了一番,才找到原先徐凯杰在此地所穿的拖鞋,将就换上,走进了宽敞的餐厅中,经过餐厅,走到客厅,见到客厅墙壁上挂着的许多相框,向着里面的照片细细瞧去。
其中大多都是林缘晨的照片,从婴儿到少年,张少通一边看一边轻笑,回想起了林缘晨出生之时的情形,那个倔强不肯啼哭的婴儿牢牢地咬着嘴唇的面容,他一生都无法忘怀。
看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往沙发上坐下,拿出一壶酒品了起来。
林缘晨那边却已经用储物手镯中的被褥铺好了床,又在厨房烧好了泡茶的水,还在卫生间洗了个澡。
穿着她少年时期的睡衣睡裤,跑到客厅一看,只见张少通又在喝酒,两手在腰间一插,说道:“师父!你怎么又喝酒了。快去洗澡!”
张少通被她拉扯着从沙发上站起,又被推进了卫生间,心中想到:“诶,他应该不至于不会用水龙头吧……算了,不管他那么多,他洗冷水都不会觉得凉。”
回到房中,打开电视机,猫进了绵软厚实的被褥中,看着房中一如既往的场景,心中生出一种无法诉说的宁谧感觉:“太好了,还是家里舒服!”
闻着头发上散发的自制洗发水的香味,一个人浮想联翩。
“就和我的入梦之法一样,今天终于能和他在我家过夜……过夜……诶,我这是想什么?”想着想着整个人全然没入被窝中,闻到一股蚕丝特有的气息,心中涌现的暧昧之意竟无法遏制地增长起来。
“这种事还是要他主动的吧……可是上一次是好几年之前了,出了三清池就唯独那一次……还是我主动的……难道他都不想么?”一股燥邪之气涌上心头。
“来到阳山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过……难道……是不喜欢这些?”
想到这里她颓然地摇了摇头:“看他也不像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难道是……对我没兴趣……”
“可是没兴趣为什么又提出和我在月下成亲?难道……真像他们武当山之人一般,修道修仙是要靠在这方面一而再地节制来实行的?不过像这样,也太过节制了点吧……”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想法开始冒了出来,在她的脑中一一闪现,不多时她便觉得头昏脑涨,说不出的烦躁。
又从被窝中起了身,在另一边床头柜上倒上了一杯茶水,然而这茶叶也不知摆了多少年,她并不敢多泡,只摆了几颗,好在茶色虽然不绿,但也不黄。
此时张少通穿着一件薄透的素袍走近房中,又恢复了一头长发,半湿地披在脑后。
他脸上带着少有的邪魅之笑,一进房便直接坐进了被窝,看着身边的林缘晨道:“昱儿,我在沐浴之时,你心中讲了我许多的坏话。”
“坏话?什么坏话?”林缘晨心跳得又快又浮,特别是在闻到了张少通身上带有水汽的松涛之香时,竟有些口干舌燥,两眼紧盯着电视机,不敢对他直视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