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女弟子一边缝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窃窃私语地说着话。
“师姐,听说那个大陆闻名的陈昱吉来到了我们宗内借住,据见过她的师姐们说,是个大大的丑八怪。”
“丑八怪?有多丑?”
“门内所有的女弟子都比她漂亮很多,就连那些没有修为的下人的姿色也比她好得多。”
“是真的么?可惜我们被师父遣在此地无法离开太久,要不然就去看看到底是何种样人。”
“诶,是呀,你说我们两个入门到现在,也没有学过什么有用的神通,反而是在此地耗费了大好的青春,这房中的疯子整日发疯,发起疯来单凭我们两个又如何能制住她,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如何想的……”
“这能如何想,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女儿,还能把她遣出宗门么?你呀,就安安心心留在此地,说不定,上天怜见我俩,让这疯子某天疯死了,我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过这疯子今天倒是安静地很,不会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吧?”
“你别多事,安静不是更好?这疯子修为这么高,也从来没有寻过死,只要她不主动找上我俩,我俩便要烧香拜神了。”
林缘晨站在远处,以情溪神通护在体外,情溪上的情禁结合了幻术,让这两个修为低微的女弟子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此时她两眼急转:“疯子,原来这里住了一个疯子,还是花延令的女儿,修为还挺高……会不会是她抢了我的披肩?这披肩其实送给她也无妨,只是我就是想要看看那白影到底是什么人,问问他到底因何要这披肩……倒是可以进那房中去瞧瞧,看看是什么样的疯婆子。”
想到这里,她迈开脚步向着白色玉石围成的矮墙之内走去。一路走到了两名女弟子近前,都没有被发现。
来到那十分精致的木屋前,只见一扇门半开着,周围却传来淡淡的禁制气息。这禁制只是一丝,却无所不在,将整个木屋封了起来。
林缘晨眉头一皱,心想:“这禁制威力并不大,然而我要这么过去就肯定会被施展禁制之人察觉。小玉曾对我说,带上清灵弓能够穿透任何禁制不被发现,对了!”从储物手镯中取出清灵弓,背在了身上,一步踏入这半开的门中,果真直接从禁制中穿越而过,没有触动一丝一毫。
来到房中,却见其中大有洞天,这木屋从外面看只是不大不小的一间,然而其内就像正灵山一般,空间极为大,好似一个宫殿一般,其中陈设均都典雅别致,到处都一尘不染。
林缘晨抬着脚步,向着这偌大空间的深处走去。
缓缓走着,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言语之声,随着向前走去,这言语之声便更为清晰。
只听一个男子说道:“月儿,只要有了这披肩,你便可以离开此地,到时候我们在他处相约,永远离开宗门!”
“原来抢我披肩的人是个男人!这月儿看来便是被关在此地的疯子。”林缘晨心中动了动念头,继续往前走。
“好,我们今夜便离开此处,再也不回来了!”一个十分干净透彻的女声落在耳中,如同至清之水一般。
林缘晨走到了一扇半透明的绣花屏风之后,向着屏风另一边投来的两个人影瞧去,瞧了两眼,直接越过屏风,站到了他俩面前。
这男子竟然是前日跟随花延令的俊朗青年花荣,他怀中依偎着的是一个长得极为水灵的女子,这女子皮肤晶莹白皙,小嘴没有施妆却极为红润,两眼黑白分明十分明亮。
“这哪是什么疯子?明明是装疯!”林缘晨口中嘟囔了一句。
花荣整个人身子一僵,脸色肃然,沉声向着眼前道:“谁?!”
林缘晨叹了口气,将身周的情溪收起,出现在他二人面前:“花荣,你为何要抢我的披肩?”
花荣愣了一下,将花月护在身后:“我们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你们想私奔?然后呢?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料你也打不过我。这一句林缘晨只是在心里说说罢了,并没有当面说出口。
那花荣皱着眉往林缘晨身上上上下下瞧了几眼,心中有所衡量,最后低下头:“我不是你的对手。”
此时花荣身后的花月往前站了出来,向着林缘晨道:“这位小姐,我见你不是我宗之人,还请你将今日之事只当过闻。”
“月小姐,只当过闻?你情郎手中拿着的,是我的东西!”林缘晨抬起一手指着花荣手中那橘色的披肩。
花月又道:“你便是门外两个丫头所说的陈昱吉小姐了?这披肩与你无所大用,如你肯割爱,我倒是可以以一物交换,这一物换来,昱吉小姐你可是大赚了。”
花荣拉了拉花月的胳膊:“花荣,不可……”
“荣哥,你我出宗以后便是过那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不再过闻修真之事,这一物,给她也无妨。”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样事物,这一样事物成长条形,长三尺有余,并没有固定的形状,而是流光一片闪着刺目之光,像一泓发光的水一般,“这是来自这天地之外的天物,名曰万古初灵,是一把剑鞘,此剑鞘可收这天地之下所有剑,包括天剑,主要的作用是……但凡被其收入的剑,剑上原有的剑灵,封印,神识烙印等所有附加之物,无论神通,禁制,灵体,魂体,都会消除。在斗法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但是对于有所需求的人来说,便是天大的法宝。”
林缘晨低头沉吟,并没有直接去接那剑鞘,沉吟片刻后,抬头疑惑道:“你俩既然钟情彼此,为何不与花宗主言明让你俩成婚?”
花荣横眉怒“哼”了一声,花月却抬起一袖掩嘴而笑:“陈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与花荣,都是我爹的孩子。”
“啊!”林缘晨睁大了双眼,叹了一声。
“哈哈,昱吉小姐,请别见怪,荣哥是爹与大娘所生,而我娘嫁与我爹之时便已孕我在身,我与荣哥,并无血缘关系。然而爹爹却好面子,不允许我俩之间的事……早些年,将我许了附近的一个宗派嫡子,无奈之下,我只能装疯。”
林缘晨一手扶住了胸口,这一吓可吓得不清,抚摸了一阵,两眼转到了那剑鞘上,考虑了片刻,抬手一把将剑鞘夺过:“你们俩的事,我不想管,我只做全然不知,也全然未见。这剑鞘,我与你换!就像你说的,是笔好买卖。至于以后……你们何时要走,都与我无关,不过还是要祝你们幸福!我这就回去了梳妆了,今日还得从贵宗出发继续赶路……”
她说话之时,花荣脸上满满都是嫌鄙之色,一眼都没有对她瞧过去。
花月听她说完,莞尔一笑:“祝陈小姐一路顺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