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劈下,刀断了。
刀为何会断?
因为遇到了更锋利的剑。
没人注意到陆离手上何时多了一把剑。
但都看到了这把剑的剑锋正对着大理石司直的喉咙。
“小子你敢!”精瘦男人惊出一头冷汗,颤抖着握着手中的断剑。
他周围的同伴也都拔出了刀。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只说一遍,我舅舅他犯了什么罪。”
陆离声音不大,但很冷。
上辈子他没有家人,这辈子也只有这一个亲舅。
面对父母被辱,辞傲压不住愤怒,那他陆离就能忍住吗!
“回答我!”
陆离突然呵斥道。
精装男人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小声回应道:“我们大理寺奉命调查修罗刀的案子,邓中维影响我们办案。”
“大人,京都府衙也同样办这个案子,今天只是案子撞到一块了。”老舅伏在地上急忙说道。
陆离盯着司直的眼睛,“你说他阻止了你办案,所以你打断了他的腿,可他也是为朝廷办案,现在腿被你打断办不了案了,你说这该怎么办。”
精瘦男人后退一步,道:“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这次是我不对,这治腿的钱,我出。”
说着他赶紧解下系在腰间的钱袋,慢慢放在地上。
“滚吧。”陆离冷声道。
闻言几人赶紧离开。
“表哥,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辞傲盯着几人的背影愤怒说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在家里杀了他们吗?”
陆离扶起老舅,背着他走进了屋。
老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但这是老话了,话一老就成了笑话。
今日那大理寺司直与老舅发生了矛盾,明日他就可能对老舅下黑手。
而且刚才那人挥刀的眼神,是杀人的眼神。
陆离把表弟叫到屋外,嘱咐道:“我给一个茶馆的位置,你去找那的老板就说,阿离在大理寺。”
嘱咐完,他直接出门,乘坐马车直奔大理寺。
……
陆离还在路上,辞傲却已经骑马到了有尖茶馆。
茶馆里刘言正襟危坐,因为他对面的是不良帅。
“丁家被灭门的案子,你查的不错,虽然凶手不是死在你手。”
刘言听完额头上浸出一层汗水。
为了破案的奖励,在汇报案子的时候,他特意没提桃花剑神冷城喧...
“大帅在说什么,属下不懂。”刘言故作镇定的回答。
“不懂?”不良帅金属面具后的两只眼睛盯着他,沉声说道:
“冷城喧还未进穆安城时,本帅便知道了他的踪迹。”
呼。
刘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极小的声音说道:“属下知道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老板呢,我表哥有话给他。”
刘言瞄了一眼不良帅,说道:“属下去看看。”
他弓着身子退出包厢,在关上包厢门那一刻,腰猛的挺直。
“他娘的,那个混蛋敢在我这里闹事。”
他走到辞傲面前,说:“你是谁呀,你表哥谁呀?给我带了什么话?”
辞傲,上下打量一眼面前的这个粗人,心想表哥摇的都是什么人啊。
“我表哥叫陆离,大理寺的人打伤了我父亲,我表哥现在正往大理寺赶,他找你们让你们帮忙撑撑场子。”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一会多带点人,我现在去找我的朋友,一会大理寺门口见。”
刘言听完下眼皮不自觉抖动,“草。”
辞傲眉头一皱:“叫我干嘛?”
刘言:“???”
回到屋里后,刘言坐在不良帅对面,叹了一口气道:“大帅,属下有一点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不能陪大帅了。”
不良帅声音阴沉沙哑的说道:“何事?”
刘言抿了一下嘴,“大帅记得属下的一个属下吗,那个叫陆离的小子。”
见不良帅没动静,他继续说道:“陆离的舅舅是京都府衙的捕快,好像是跟大理寺的人产生了一点误会被人打了,陆离去大理寺找人理论了。”
不良帅点了点头,“我记得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帮属下出头啊,自己兄弟家人被打了,他去理论咱们也得帮忙找找场子啊。”
“好,本帅送你一程。”
说完不良帅抓住了刘言的肩膀。
……
大理寺内陆离手持一把横刀,一身白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我陆某今日来只为讨一个公道。”
“大理寺的寺直打伤了我的亲娘舅,同事朝廷的人,你们就这样办案吗?”
“什么人敢在大理寺放肆,嫌命短吗。”一个身穿青衣的人的从大理寺正厅走了出来。
“大人,这个凶徒直接闯了进来,我们拦不住。”围着陆离的小吏说道。
“你是这里的管事?”陆离开口询问。
“我是大理寺的寺正。”青衣中年男子严肃的说。
寺正在大理寺是直接审理案件的官吏,是审案官中的最高品级。
“你是何人,敢闯我大理寺。”青衣寺正询问。
“我叫陆离,是不良司的不良人。”
“原来是个小小的不良人,大理寺办案不小心伤到一些阿猫阿狗的是常事,就算出现一丝纰漏,也轮不到你来闯门。”
寺正判断眼前的人应该只是一个铜牌,因为天罡校尉级别的人他都认识。
见陆离不说话,寺正笑道:
“不良人大多都是死刑犯,若不是皇恩浩荡,你们尸身恐怕都已经进了狗肚子,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不良人算什么东西。”
陆离神情不变,持刀而立:
“你问我不良人算什么东西,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大理寺破不了的案由我不良人来破,大理寺不敢杀的人由我不良人来杀,大理寺不敢管的事我管,
一句话大理寺管的了的事我要管,大理寺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不良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眼前的人太过狂傲。
寺正紧握手中的刀,面前这个人断不能留。
不说别的,闯大理寺这一条,就够要他的命。
“我本来念在大家都是朝廷的人不想杀你,现在你在挑衅大理寺的尊严,不能留你了。”
说完,他便提起了刀。
刀刚被提起,只听乒的一声,一个石子击中了刀。
刀被击穿一个洞。
顺着石子投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戴着兜帽扣着金属面具的男人,负手而立出现在大理寺的正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