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宝物商店传出这么一声咆哮，和愤怒无关，有点无奈憋屈的感觉。
凯奇笑了，他很绅士的走到柜台，开心道：“见到你很高兴，斯瓦辛格先生。”
“哼……”
“最近过得好吗？还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可恶！我明明准备好死亡了！混蛋！该死的游戏！”迷雾人倒了杯奶茶，重重砸在柜台，奶沫四溅。
“呵呵……”
凯奇不置可否，端着饮料吹了口气。
“第九要素先生，你在嘲笑一个凡人？”
“我笑，你还活着。”
“虚伪！”
虽然这么说，斯瓦辛格还是扔给凯奇一根烟卷，两人各自点燃，吞云吐雾。
空气陷入沉凝，凯奇“嗯”了一声，主动打开话匣：“所以，上次杀你的事，我们把这页翻篇怎样？”
“哐！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魔鬼！”斯瓦辛格火气旺盛，被杀的感觉能好到哪去。
“我知道，这很强人所难。我有过这种体会，比如，我曾被自己的宠物杀死一次，但后来我原谅她了。”凯奇说道。
“为什么？”
“那时我们是敌人，后来变成朋友，简单吧。”
斯瓦辛格吐出一缕长烟，据理力争道：“这不一样，你当时在杀害一个无辜的，对你有所帮助的人！”
“我向你道歉了，朋友。”
“不要喊我朋友！你这个屠夫！”
凯奇松松衣领，大声道：“我再次向你道歉，先生！”
“呵……”
斯瓦辛格身体前倾，鄙视道：“收起你那套虚伪，这里没有别人看你的表演，再或者说，为一个凡人放低姿态，值得吗？第九要素先生！”
“你说的对，我伤害了一个帮助过我的，无辜的人，可能我之前的话过于轻佻，让你误解以为戏弄，但我真没那个想法，因为不值得。”
“你真固执！”
“你也很偏执。”
凯奇弹弹烟灰，道：“来杯带酒精的怎么样？我们好好聊聊。”
“可以，但别想让我原谅你！”
“偏执的你，在这里没几个朋友吧。”凯奇道。
“你呢？”
“以前没有，现在碰到很多。”
斯瓦辛格喝了一口猛的，挑眉道：“那恭喜你，以后碰到更多的朋友！”
这位说话阴阳怪气，凯奇早习惯了，“我自认有一点比你强，知道妥协。”
他指着迷雾身影道：“而你，想想如果我是个虚伪的人，这么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被一次次杀害泄愤，最终……”
“啊！我该庆幸对吗？”斯瓦辛格双手撑开，带着点小激动。
“变态！”
“哈！哈哈！”
爽朗大笑传出商店，似好友重聚般，其实不然，偏执先生依旧偏执。
“我还是不明白，就算你是真诚的，为什么要为一个凡人放低姿态。”
凯奇碰杯斯瓦辛格，冷笑道：“错了，我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再做选择照样杀你，无关现在的重生，但会事先跟你道歉，原则问题。”
斯瓦辛格沉默了，他拿出两瓶酒精饮料，“咕咚咚”倒满。
“味道不错。”
“自己酿的。”
“你还会酿酒？”
“活的时间长了，总要有些爱好。”
凯奇悠悠叹道：“斯瓦辛格先生，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不过，就是因为你的真实，我才想和你交朋友。”
“朋友？我认同这句话，朋友。”迷雾遮掩，斯瓦辛格好似叹了口气，他道：“千万别小看这个游戏，我从没见过生存五场以上的。”
“切……”
凯奇嗤笑阵阵，指着头顶不屑极了，“就祂？一个小世界，能强过星辰和白银？我们不会真死在里面的。”
“倒是。”
“那也要心存警惕，毁灭往往源于最初的自大。”
“对极了，来碰一个！”凯奇举杯，他有些不胜酒力。
“既然这样，你压制那位还有什么意义？”
“证明我比她强！证明我的价值！”
凯奇半趴柜台，絮絮叨叨：“刚进游戏那会儿，我确实想杀她，现在想通了，人家头上有人……嗝……但，如果换成引诱呢？”
“你是说……地狱？我的天！莱尔会杀掉你的！”
“不怕她，爷有价值……成为第九要素的潜力。”
凯奇喝多了，心事一个劲的往外抖搂，和一位只见过两面的朋友。
“老格啊，你不知道，我逃亡那段时间，很累很烦，胆小怕事。结果，那个臭女人硬生生杀来，我招她了？”
“后来，到联邦混的不错，有妻子有朋友，你说咱总得上进不是？为什么上进，说到底还是怕啊……我怕……”
“听说她最近组建了个白银之敌小队，成员最低都是四阶。老子呢！二阶！现实中被这群狗日的堵死了！”
“哈哈！哈！”
说到这里，凯奇拍案大笑，猖獗且豪迈，说不出的邪恶狠辣。
“我依旧怕！怕他们全都活下来，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只能请他们去死了。”
“我还要问候他们的亲朋好友，一个个……引入深渊！嗝……再来一杯！”
斯瓦辛格倒酒，叹道：“对付那些无辜的人有什么意义？你喝醉了，那就多喝点，好好睡一觉。”
“你不懂……不懂！别人怕你，他就不敢害你。”
凯奇一口干掉杯中酒，迷糊道：“我一天多忙啊，研究、陪艾莲娜、遛狗、研究，没空搭理那些阴谋诡计，还有虚伪小人，烦！”
“所以，你用阴谋对付别人？”
“嗝……还没，还没出手，准备……准备出手。”
“快了……”
“快了……”
酒精上头，凯奇呢喃着滑下柜台，“快了”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去梦里解释了。
迷雾翻腾，商店多出一间大大的休息室，斯瓦辛格粗暴的拖拽凯奇，好不容易把大块头整到床上。
最后，还给他加了条被子，看来斯瓦辛格先生，貌似已经原谅他了。
“唉，我无法评价你是否邪恶，也不会劝你改变想法。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希望你是对的。”
“呵呵，对？错？”
“希望你更强大吧！年轻人。”
斯瓦辛格渐渐走远，没多会儿一阵舒缓细腻的音乐响起，他拿了本书半靠柜台，品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