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家?我过了会才彻底反应过来,心里渐渐有了根线,那道圣旨阿月可是带出来了的,上面的内容在墓室我们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边出土的陶罐绘着那海上之人的像,又发现了前往莫洛布的地图,而圣旨上却写明了当年组成清义军的八族人,张元清说上面与莫洛布似乎有些奇怪的联系,仔细一想其中确实蹊跷得很。
至少以前的上面肯定知晓这个莫洛布,这次张元清非得让我跟着过来,同时还带上了金爷,他的用意定是知道了一些我还不清楚的线索,上面作为存在了几百年的组织怎么可能没点反应?
前面张元清调查到此时来的那只国外考察队带头之人是一个复姓闻人的华侨,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上面的一家,既然已经出动了三家,另外四家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只不过张元清说得模棱两可,根本没有把其中隐藏的东西给透露出来,又断了我继续问下去的路。
张元清也不跟我多话,说完之后便要离开了,边走边对着身旁的人道:“让钟盘子赶紧准备,一个小时后出海。”
那人听完就立马跑开了,没一会船上的人就开始忙了起来,这些人动作迅速却有条不絮,之前的准备一定十分周全,我百无聊赖的在船上走来走去,又没个说话处,七杆和金爷已经回了船舱。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元清忽然又一个人来到了甲板上,锁着眉头盯着远方的海际线,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现在的天色倒是很好,湛蓝的天碧看不到一丝的云彩,火红色的太阳早就升了起来,犹如一只金光粼粼的巨大光球,把海面照得一片辉煌,海岸线消失的地方仿佛天地连接到了一起,成了一张莫奈似的海面油画,十分的好看,三四月的空气中好像都能闻到夏季的味道了。
没等我多加欣赏,船刚到这边时船上的那个宽脸盘虎背熊腰的汉子跑到了张元清身边问道:“张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可以起航了?”
我离他们并不远,他们说话也没藏着掖着的故意压低声音,所以我听得倒是很清楚。
这个人我想应该就是张元清口中的钟盘子了,他那张脸还真像个大圆盘。他的年纪比张元清大了不少,却十分的恭敬,无疑是承认张元清在这艘船上的地位。
张元清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在发呆,竟没有反应,钟盘子不禁又问了一遍,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一点,张元清这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说:“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起航吧。”
钟盘子点了点头,随即对着手中的对讲机大声喊道:“起锚开船。”
他一喊完,船身忽然一震,晃动了起来,但并不剧烈,这艘船可不比周围的那些船,这可是正规的考察船。
码头上的大多数船只都是十分老旧的铁皮船,甚至还有一些木船,都是这村子里面渔民的东西。
当我们起航的时候,其他还停在岸边的船只主人都不由得兴趣寥寥的看着我们,毕竟像这种正规的考察船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不过听这边的人说这段时间有好几条外面的船只出海,所以村子渔民倒也不是格外的好奇,估计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那个钟盘子看着那些渔民竟有些得意,我扫了一眼岸上的人不禁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出海了,没想到那些人却突然一下子转移了目光,我疑惑的跟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这时候又听到一个声音大喊道:“停船,马上停船。”
只见一大群人正迅速的朝我们跑了过来,他们的服装十分刺眼,是我们在阿月他们营地那边看到的台湾陆军服饰,我一下懵住了,不光我,船上的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的注视面前这群朝我们而来的军队。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台湾政府这边翻了脸,直接出动军队捉我们?可很快这个念头就消失了,因为在这些陆军的旁边急急忙忙的跑来一个人,挥手对我们喊道:“喂,你们把船停下。”
这人居然是阿月。
我一时间弄不清她来的目的,然而她身旁的那些人可都是荷枪实弹的军队,这让我不禁脚底下有些发虚,我还真没和正规军队打过交道,上面虽然和政府似乎有着很深的联系,可毕竟不是明面上的人,底下干的很多事都是见不得光的,况且这他娘的还是在台湾。
我连忙把头转向张元清,他也是一脸诧异,不过总归是我们这群人的主事者,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对着旁边的钟盘子道:“让船停下。”
钟盘子神情紧张,换做谁突然见到一支军队奔了过来不紧张那他娘的才奇怪,再说船上的这些人恐怕没几个人是雪白皮子干净鸟。
钟盘子应了一声连忙对着对讲机吼道:“抛锚停船。”
停好之后,船员放好了踏行板,让下面的人上来,阿月带着那支军队雄纠纠气昂昂的上了船,这些人都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一上来那整齐的踏步和擦枪声就让我一惊,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毫无理由的畏惧感。
我只得把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到阿月身上,这娘们看上去气色倒是不错,就是显得有些疲惫,但和我们前两天刚见到她的时候不一样,不知不觉中这个女人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坚毅成熟之色,给人的感觉也大为改变了。
没想到短短的一天经历,竟会对她改变这么多,我想拿我现在和没进入牛头山之前相比,肯定也是大不一样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
人总是在改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也就越来越大,很少有人还能保持最初的样子,只不过这些改变不一定就都是好的,它能带给我们一些东西,同样也会让我们失去许多珍贵的地方,有时候这简直就像化妆手术,给我们盖上一层厚厚的东西,逐渐让我们忘记该有的样子了。
阿月的表情看不到什么悲伤的影子,我心道,难道潘教授真活了下来?要这样这老家伙命可真大,然而阿月的脸色显得十分的冷漠,仿佛我们跟她完全就是陌生人似的,这种冷漠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张元清走上前来,他的脸色同样不好,阴鸷的看着阿月道:“不知道阿月姑娘突然前来有什么指教?我们已经起航了,时间有点耽搁不起了。”
阿月神色不变的朝船上的人扫了一圈,客气的答道:“指教不敢当,只不过昨晚发生了一些事,让我不得不过来。”
这一下我们都愣住了,昨晚?昨天上午我们九死一生的出来,全都疲惫不堪,昨天晚上又是出了什么事?
阿月也没卖关子,接着说道:“张先生,你还记得我们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吗?”
张元清愣了一下立马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说的是在墓室中发现的那些?可不都被你带回去了吗?”
“没错,我是带回去了,可就在昨晚,这些东西却被偷走了。那道圣旨、两张宣纸和那写着奇怪文字的画卷全都被偷了。”
听到这张元清“啊”了一声,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光他,我也是大吃了一惊,此时杨威、七杆、金爷他们几乎都来到了甲板上。
杨威一看到阿月还招呼说:“哟,原来是阿月姑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不知道潘教授怎么样了?”
阿月却没有理睬他,而当杨威听到阿月的话时也是怔在了原地。张元清先是惊讶了一阵不过在看了那些陆军时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冷笑道:“这么说阿月姑娘是在怀疑我们了?”
“确实是怀疑,”阿月倒是爽快的承认了,不过她的神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不卑不亢的,“那几样东西的价值十分重要,在听说不见了之后,上级立即下了命令,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它们,而我爷爷还处于昏迷之中,上级已经派人过来接他出去治疗了,我只得代表他老人家来处理这件事。所以还得请张先生您原谅了。”
“阿月姑娘,”杨威猛地上了前沉声说道:“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几样东西是我们一起找到的,按理说发现的人都有权利拥有它们,而你却全都拿走了,我们也并没有说什么,再说了张先生和你们是合作关系,这时候东西不见了,你竟然要来搜查我们,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我们要想把它们据为己有还会让你昨天拿走它们?”
“这些东西是在我们发掘的地方找到的,我们当然有权利把它们带走,至于你说的合作,这我不能否认,可是现在你们要出海,根本没时间和设备研究它们,我拿走更是情理之中,当然合作关系在这,张先生的上级也会派专家过来和我们一起研究,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价值也都是大家分享。我不是怀疑张先生拿走了它们,只不过船上这么多人,谁晓得会不会有人起了贪恋?我们这边不也出了屈意成这样的人么?”阿月针锋相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