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早,过了正月初十就开学,鞠敏他们又陪鞠灵回到云河。
高考前的最后冲刺阶段,对每一个临考生来说都非常重要。
高中三年的课本知识都已经学完,这学期的主要任务是巩固发散,更适应高考试卷。各科老师也会根据以往的经验教授学生考试套路,尝试猜题,都不清闲。
乔玦还可以在云河待上几天,他便利用这段时间钻研十年内的文科高考试题,希望能够从中找出规律,给鞠灵押一押题。
鞠灵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班级学习气氛的不同,上学期课间还有人嬉笑玩闹,这学期一开学课间除了上厕所和接水喝水的基本就没有人离开座位,大家连课间的十分钟都不愿意放过。
体育课更是直接取消,各种活动课也被高考科目占据,每天就是做题做题做题,光是卷子就能把书桌填满。
开学不到一个星期就有学生顶不住压力精神崩溃,老师们也很心疼,可没有办法,想在高考中脱颖而出就得扛得住,留给寒门子弟改变命运的机会,真的不多。
魏晋参加过高考自认为心理素质比较好,学习累了休息的时候还会想办法开导鞠灵,让她调整好心态。高考是知识的较量,也是心态和运气的较量,三者全部具备,绝对可以在高考中无往不利。
一开始鞠灵还挺紧张,压力也挺大的,可见身边的同学都特别紧张她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心情也开始放松下来。
没错,在这场考试中心态也十分重要,她只要保持平常心正常发挥,高考就不会有问题。
鞠灵是放松了,她的大姐可一点儿没放松。
鞠敏跟许多的家长一样,比考生更紧张更迷茫。
她老想多为鞠灵做些事情可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成天里里外外的瞎忙活,给自己累够呛不说还折腾的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是景承熙。
他每天跟在鞠敏身边的时间最长,从早到晚都在遭受鞠敏的摧残,一听鞠敏说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就想跑。
正常唠嗑他倒是不怕,可鞠敏不跟他正常唠嗑啊。大多数时候鞠敏都是在自言自语,能让他听到的那一种。事关鞠灵,一件事鞠敏能絮絮叨叨一天,一句话能重复很多遍,这谁能受得了啊。
景承熙劝鞠敏别这样,反正也帮不上忙那就干脆放手别管,反正鞠灵自己有主意。
他说的倒是挺简单,鞠敏根本听不进去啊。
景承熙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一个高考鞠灵没怎么地给鞠敏整疯了。他劝不了,那就找能劝的人去劝。
这个人是谁呢?
当然是鞠家大姐的对象彭岩同志。
最近一段时间彭岩还挺忙的,年前去南方一直待到过完年才回来,又认识好几个在做生意经商的人,以后说不准还会有合作。
他的一个老朋友把经营的好好的厂子转让出去,主要是嫌弃当老板管太多的人心累,想干点儿轻松又赚钱的活儿。
彭岩跟他深入聊过,他们都觉得倒货卖挺不错。简单来说就是彭岩把北方的货倒到南方,他再把南方的货倒到北方,中间少去中间商赚差价,他们自己赚这一笔钱。
想赚这个钱也没那么容易,各自得找货源,还得联系物流运输,销路也得提前开通好,为这事儿彭岩一直都没休息过。
不过再忙鞠敏的事儿他也不能不管。
他想带鞠敏好好放松一下,想方设法的让鞠敏把饮品店交给景承熙,他们单独出去。
云河有个文化宫,能放电影,一张票五块钱,彭岩先带鞠敏去看了一场电影。
没有爆米花也没有可乐,座椅也不多舒服,两个小时的电影给鞠敏折磨够呛。
还没完,看完电影彭岩又带鞠敏去滑旱冰。
他自己要是会滑带着鞠敏滑也成啊,他自己都不会滑,俩人进去就是比着摔跟头。
清醒着进去,晕头晕脑的出来,鞠敏甚至觉得滑这个旱冰比在水田地里插半天秧都累。
云河一个县级市,可供娱乐的地方实在不多,第三站彭岩在一大堆不怎么娱乐的娱乐里面选择了唱歌。
下午这个时段KTV还便宜,俩人花十多块钱唱了一下午!
唱歌可比看电影滑旱冰好,至少鞠敏更喜欢。
昏暗的包厢里头俩人也不管跑调不跑调,想唱什么唱什么,合唱的歌儿他们也不忸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尽情的唱。
最后一首唱的是《知心爱人》,彭岩唱的倍儿深情,俩人中间原本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不知道怎么的唱到一半儿的时候就已经挨到一起,唱完鞠敏的手已经被彭岩抓住,气氛很是怪异。
鞠敏没有抗拒,彭岩趁热打铁,完成了从牵手到接吻的伟大进步。
不管不顾的玩了一天,鞠敏的神经确实没有那么紧张,转天再去饮品店工作就不怎么跟景承熙磨叨鞠灵的事儿。
鞠灵也是争气,高三下学期第一次模拟考试再出佳绩。
她考出来的还不是一般的好成绩,是非常好特别好,让所有老师都震惊的成绩。
按照惯例,高三学年第一次模拟考试难度会非常大,二模更接近高考难度,为了增加学生的自信心三模相对最简单。
就是这个难度最大的一模,鞠灵竟然考出不输于上学期期末的成绩来!
这么说可能感觉不够直观,拿魏晋作比较。上学期期末他俩相差十多分,一模考试鞠灵比他高出将近四十分。
成绩公布之后,魏晋蔫巴了大半天。
他比鞠灵多学了一年,还有高考经验,自认为跟鞠灵一样努力,就不明白为什么还考不过鞠灵,且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
鞠灵尽量找合适的词儿安慰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有乔老师,这就是她比魏晋更有优势的地方。
乔老师回学校后日子也不好过。
教学不能耽搁,实验不能落下,心里还惦记着鞠灵,他才是所有人里面最受煎熬的一个。
他都这么忙这么煎熬了,学校还给他找事儿干,另外派给他一个活儿,推还不能推,只能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