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真是太客气,这样我真感觉到不好意思了,要不了这么多,”满仓伸手又想从信封里把钱掏出来,说:“再给你留下些。”
“办事就需要钱,钱是胆量,”小孬急忙按住满仓的手,说:“你这事情还要我办嘛?需要我办就给我装进去。”
晚上,在旅馆里,红斌、顺溜、满仓和亮亮,他们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祥娃,已经很晚了祥娃一直没有回来,满仓看一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多了。
“我出去看看,祥娃到现在还没回来?”满仓说着站起身,又说:“不会有啥事吧?”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顺溜说:“到现在了还不回来?走远了?”
“你们都在这里待着,我会这里的口音,”满仓说着走了出去。
满仓出了旅馆大口一直沿街往北走去,到了街口的十字路口,看到一群人都围在一起,他也急忙走上,一看大吃一惊,祥娃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满仓急忙蹲下身子,看到祥娃的右下腿已经压断,他急忙脱下上衣,咬着牙,使尽力气,把衣服撕成几条,简单的拧成一根绳子,把祥娃的大腿很很的勒紧,就急忙招呼着问车。
“啊——满仓你来了,”祥娃痛苦的咬着牙,扎着双手,看一眼右腿,接着说:“这条腿怕是被压断了。”
“没事,现在就去医院,顶住,”满仓说这话,眼睛期盼的朝围观的人群里寻着,说:“顶住,孩子有消息了。”
“谁有车,我给钱,赶紧把他拉到医院去,”他一手扶着祥娃,一手掏出口袋里的钱,用嘴撕开信封,露出厚厚的一沓钞票,喊:“谁有车?我付双倍的车费。”
祥娃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笑意,接着晕了过去。
“我有车,”一位四十多岁的人站出来,说:“就怕到医院油不够。”
“快、快去开过来,”满仓焦急的催促,说:“加油、加油,有钱还怕加不来油。”
旁边站着围观的人,三言两语的议论着:
“刚才过去了一辆车,贼快,这个人也呆板,不知道想啥,也不躲开。”
“车已经跑的无踪影了。”
“他是由东往南拐,那个车是由西往北拐,那辆车在拐弯时根本没减速。”
车开了过来围观的有两个人也帮忙把祥娃抬上车,在经过旅馆时,满仓把头探出车窗朝旅馆大声喊:
“红斌出来,红斌出来。”
红斌上了车,他们一起向医院方向奔去。
“这是刚好在附近被发现了,要是在远处出现这种情况咋办?”满仓看着红斌不无遗憾的说:“真是祸不单行,你在医院好好照顾他,我去找人去。”
“我咋感觉今下午右眼不停地跳动,想着就会出啥事,”红斌又担心的问:“咋样?祥娃不会有啥问题吧?”
“应该不会,我已经把他的腿绑上了,现在不流血了,”满仓说着无奈的低下头看看祥娃,又抬起头对红斌说:“我这里有钱,应该有一万块钱,我给你留下五千,先入上院,我在医院不能逗留太久,还有汝汝的事,一刻钟也不能耽搁。”
在医院满仓帮忙把祥娃推入手术室以后,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擦一把汗扭过头,把钱交给了红斌。
“你先把入院手续办好,别的事你就不要惦记了,”满仓拍拍红斌的膝盖细心的吩咐,说:“好好照顾祥娃,买好吃的,大肉、鸡肉营养高,骨骼愈合的快,记住不要怕花钱。我这就得马上过去,再安排下一步,咱这次没白来。”
满仓说罢,焦急的走了出来,他在本地问了一辆车,连夜又赶到虎姐那里,他把事情详细的给虎姐说了一遍。
然后,他们去找了小孬,小孬又带来五个朋友,一起驱车向黑牛公社奔去,虎姐执意要去被满仓给劝说了回去。
“今晚要看眼色行事,都必须听我的,谁也不能冲动,动粗,”小孬握着方向盘,眼看着前方,边开车,边商量着营救汝汝的行动方案,接着说:“据我打听这也是一窝亡命之徒,今晚咱就先礼后兵,先给他们说明来意,我这里给他准备了两万块钱,他们识相的话,把人给我交出来便罢,如果一意孤行,一分钱也没有,还要端掉他们的老巢,记住没兄弟们?”
“记住了,”几个异口同声的回答,看着局势就让人不寒而栗。
满仓看这局势,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了?
“感谢兄弟们的鼎力相助,”满仓环视一下车厢里,又把头伸向小孬说:“小孬,这样是不是太鲁莽了,要是闹出人命,哥哥咋想伯母伯父们交差啊?”
“哈哈哈哈哈——”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其中有一个说:“大哥真是退出江湖太久了啊,这再平常不过了,他们是在违法,拐卖人口没即便是打死,顶多坐十几年牢。”
“那大哥的意思?”小孬把头往后歪了一下,又专心的开着车,问:“有啥高招?”
“先礼不错,这后兵。”满仓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看不如把他人给扭送派出所。”
“可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小孬接过话题说:“也可以为民除害。”
在村口,他们蹑手蹑脚的下了车,向村子里走去,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五十三分。
“是孬哥吗?”在村口一个人正在等着,看他们来悄悄地走过来,问:“孬哥。”
“在这里。”小孬低声的从后边走过来,又回头给兄弟们说:“一朋友,就是这里的,走,前边带路。”
他们拐了三个弯又出了村子,隐约看到一个独院子。
“就是这里,”当地那个人指着说:“今天我估计这里面有三个人,就一个叫彪子的难对付一点,其他两个是小喽啰。”
“开始翻墙过去。”小孬说着打着手势说:“快上。”
“等会,看——”满仓指了一下,拉着小孬他们往后退,定睛望去,在东墙下,一群人很熟练的搭着人梯,飞快的翻墙而过,然后,大门很快的被打开了。
“上——”小孬一声令下,他们也箭步冲了上去。
“干啥?”有人厉声的问道:“谁?”
“救人——”小孬阴阳怪气的说。
“先靠一边去蹲下,还轮不到你们救人。”小孬他们也就乖乖的蹲在那里,不敢动弹了。
“举起手来——,不许动——,警察——,”随着一声大喊,房屋门被一脚踹开,他们弯着腰,手里握着手枪,勇猛的冲了进去,分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三个人,按在地上,分别把枪装在腰间,反扭住他们的胳膊,从腰里拿出手铐,非常利索的完成了几个动作,他们两个警察抓着一个犯罪嫌疑人。
“人呢?快说?”他们大声喊着:“老实交代?”
“在、在、在那里——”其中一个嫌疑人低着头,指着一间用钢筋焊接成窗户的房间,补充说:“就、就、就在里面。”
“打开——钥匙——”警察大声的吆喝着:“快点——。”
“彪、彪、彪子。”
他们打开门,里面黑洞洞的,警察用手电筒往里面照着,满仓急忙跑上去扒着门口往里面瞅,里面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分别被绳索捆住,用毛巾塞着嘴,看到警察他们用鼻音在嘤嘤的打着招呼,他们急忙解开绳子。
“昂昂昂——”孩子们终于被救了出来,激动地都大声哭了起来。
“汝汝、刘汝汝你在里面吗?”满仓忍不住喊道:“汝汝。”
“站一边去,”警察严厉的训斥,可是又缓和一下口气,说:“你是不是中北省有个龙湾大队的人?”
“是、是、是”满仓急忙回答着,还点着头,“是龙湾大队,来找一个叫刘汝汝的小男孩。”
“进去认一下,看看有没有?”
“咋回事?没有啊?”小孬他们都诧异的,不肯相信的走过来,说:“不会吧?我打听的一清二楚。”
“彪子,那个是彪子?你个狗日的,人呢?”小孬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那个大胖子就是一脚,胖子咚声倒在地上,小孬又起一脚,“说不说?你——”
“在集市上,南街还有两个在市场讨钱。”
“不用打了,今晚南街也早已布控了,”警察打着手电筒,低头看了一下手腕说:“现在已经收网了,明天到公安局刑警队领人。”
“收队——”他们很快集合队伍,扶着三个孩子,还分别发了食品;押着嫌疑人上了警车,拉着警笛消失在夜色之中。
满仓、小孬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
“不行啊,大哥,咱今晚最好去公安局看清楚了。”小孬说:“没见到人,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我也是这样考虑,弟兄们都辛苦到这个时候了,”满仓不好意思的说:“要是赶到公安局天也快亮了。”
“大哥太外气了,”他们随和着说:“走吧,一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