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甜草就下定决心开始了自己的实施计划,要不惜一切努力用自己的真爱把刘毛毛的心给融化了。
牛甜草就计上心来,一脸嗔怪的走过去,要过来刘毛毛手中的碗,夺了勺子,放在桌子上拉起刘毛毛。
“看你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牛甜草故意做出殷勤的样子,坐在刘毛毛的位子上,扶起刘雨丰的脖子,放在自己怀里,用嘴朝着饭勺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喏。”刘毛毛急忙端过来,递在牛甜草的手里。自己就走到另一个房间,倒头就睡着了。
如果刘雨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刘毛毛那会是怎样的结果?男人们哪会顾及这些细微的环节,可是刘雨丰醒了,看到自己躺在牛甜草的怀里,艰难的坐起来,一脸茫然的环视一下屋子,然后看看牛甜草的脸。
“我这是?……。”
“可醒过来了,”牛甜草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满脸笑容的说:“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好好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我咋会在这里?”刘雨丰疑惑的看着四周,说:“这是哪儿?”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躺下睡吧,已经两点多钟了,”牛甜草故作关心的样子,麻利的拉起被子给刘雨丰盖好,满脸堆笑说:“不说,咱啥也不说,睡一觉明天再说,抓紧休息。”
说罢,还朝着刘雨丰点下头,就轻轻的拉上门出去了。
刘雨丰侧躺着,却久久不能入睡,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拉拉门,却被外面扣上了,他看看办公室的设施,又走到办公桌前翻看着刘毛毛的记录笔记,无聊的再次走到床边,躺在床上。
牛甜草也无法入睡,她在另一个房间里,头枕着扣在一起的双手,望着天花板,一场难免的爱情争夺战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蓄谋。因为,刘毛毛和刘雨丰有矛盾隔阂,他们的爱情堡垒正处在空虚之中,自己有缝可钻,这个机会牛甜草是绝对不会放过,她坐起身,嘴唇紧紧绷着,握起拳头在脸前坚定的晃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奸笑。但是,她又皱起眉头,那个拳头渐渐松开,用大拇指揉搓着星星指和无名指,他们之间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儿,这是怎样也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这种关系对于牛甜草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他们为此随时都有重归于好的可能,哎——,咋办?牛甜草的指头不停在揉搓着,还加快了速度。
牛甜草在村部干了多年,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也使她变得圆滑奸诈了很多,平时是个很有心机的一个女人。在婚姻上好的不好找,差一点的看不上,俗话说:高不成低不就,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再不找?还真给她剩下了。
尤其是自己的母亲整天唠唠叨叨,求东家,求西家。
“哎呦——,我说她婶子啊——,遇到合适给咱家甜草找个人,”拉着人家的手,很亲近的样子,说:“离过婚的,带个女儿的也可以,看着她就三十多了,这可咋整,这,这,这你可在心啊——,她婶子。”
“我不是说你家甜草,上次我给她介绍的,人家就是说话有点口吃,”牛二婶噘着嘴,埋怨说:“还不是像‘斗鸡眼’那么严重,她硬是不愿意,人家就一个男娃,多好的条件。”
“你再给咱瞅瞅,再瞅瞅……。”
“不用瞅了,让她熬老闺女吧——,”牛甜草的爹担着一担草,往地上一撂,恶狠狠的瞪一眼甜草她娘,歪着头,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那以后要当皇太后,不是朝廷她会嫁?”
所以,牛甜草听到他们为自己的婚事啰嗦就心烦,索性就经常住在村部不会去。可更损人的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还传言说,妇联主任都是支部书记的小老婆。
“整天黏合在一起,没有事才怪。”
“你说的咋恁不好听,在一起就必须要有那种事?不正经的人,才整天瞎琢磨那不正经的事。”
“你知道人家不正经了,你逮住了?”
“你知道他们没有那回事?你整天守在那里了?”
“这些人啊——,用着人家村干部办事了,屁股都会说话,用不着人家就想着法侮辱人家,啥德行?”
“都是他娘的势利眼。”
农村残留的封建思想,依然是一些见识短,多嘴多舌者饭前茶后的话柄子。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年轻人,为此心里也都犯膈应。所以说,牛甜草想找到自己满意的对象也还真有点难度。
牛甜草能不急吗?虽然刘毛毛是离过婚的人了,刘毛毛事业有成,是个成熟的男人,为何不选择他呢?如此想着牛甜草就下床,悄悄的走到刘雨丰睡的门前取下挂在门上的锁,扳开门扣,又蹑手蹑脚的回去躺下睡觉了。不是想死吗?那就去走完你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吧,想到这里牛甜草的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没事,不会有事的,他既然死了,也与我没关系,刘雨丰是自己自愿寻短见,我忘了,一点也没记住,就关上门出来去睡觉了,嗯,对就这么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刘雨丰就走了出来,她顺着宽敞的水泥路一直朝岭后走去。歇了一晚上,比昨天晚上好多了,现在精神头十足,走起路来也格外的有劲。
昨晚是谁把我弄到村部?她笑了,想那么多干啥,即将死去的人了,管他是谁,这又与死有啥关系,反正也无法报答人家,人啊,还真是复杂,想死也不利索,一波三折。
牛甜草还蒙着被子不起床,等待着坏消息在村子里炸锅。她那点弯弯窍能瞒过刘毛毛的眼光才怪。所以刘毛毛也早早的等候在岭后的路上,他记得刘雨丰曾经在后山崖边说过的话:“要是咱俩有分离的那一天,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哼——,还真是应验了这句话。”刘毛毛躲在山石的后边,背靠着大石头,等待着刘雨丰到来,做好充分的准备,断了她的死路。
东边的天空出现了光亮,刘雨丰看着修的层层梯田和平坦的水泥路,她想这都是刘毛毛的领着农民干的吧,多好看,景色太美了,能够死在这个地方也值了;红薯一大片一大片,长势那么旺盛,绿的发青,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啊,刘毛毛能干,可是却有个失败的家庭,这个蠢蛋,只顾别人,不顾自己的老婆孩子,真是活该啊——,他老婆要死了,这些个人收益,那个出来帮他了?终究还是孤苦伶仃的带着孩子,刘雨丰想到这里,泪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过他的破败的家,即便是咱娶个老婆也不如原来的家,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小芳女儿,那样后妈能待她好吗?
只要有刘毛毛在,不怕,不担心她们别人敢欺负小芳,再说了小芳天天在学校,有老师保护着,对,不错,老师是会对孩子好的。刘雨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距离悬崖很近的地方,她坐下来想好好看看这山,还有远处隐藏在树林的小山村。
她笑了,心想,人死后有没有灵魂?要是有灵魂的话,我就天天托梦给刘毛毛,笑话他,笑话他连一个家都招呼不过来。
她的脸上渐渐变了,凶狠的直视着对面的山,再就是裴务欣,我要是变成鬼魂就活活掐死他,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她站立起来,把额头上的头发捋顺了,拍打着屁股上粘的尘土,她要死的干净。
突然,她隐约听到牛铃的叮当声,由远而近,向这边走来,一刻也不能耽误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拉扯着自己,自己就死不了啦,她慌乱的趟着半腰深的树梢和杂草,急忙向悬崖边上奔去,几乎慌不择路,她突然拍拍自己的心口,心速加快,紧张的她呼吸都困难起来,不行,不要害怕,一点都不能害怕,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啥也不用考虑了,也就解脱了,走,往前走,不对啊?不是原来的路,原来的路往哪了,记着就是这里啊?她只管往前躺着,头发也被树梢子给挑乱了,蒙了一脸,不行,我要找到悬崖边上的巨石,站在上面利利索索跳下去,直接摔死的那种,我可不想再绊在半山腰上的树杈上,上不去也下不来,再被人给救下,那才丢人。
越是惊慌找到位置,越是乱了神智,她突然静了下来,开始怀疑,今天能不能死成功?啊——,对了,高凡会不会给刘毛毛说?嘭——,肯定说了,刘毛毛会不会来救自己?高凡……,刘毛毛……,说过的话……,要是家庭……,就从这里……,她很仔细的观察起周围,没发现一点动静,她紧张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刘毛毛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他会来救我,哼——,驴都出角了。
她轻轻的扒开草丛,谨慎的往前面探路,快到悬崖边了,快到了,她走到悬崖边上,探头往下瞅了一眼,两腿发软,只感觉头一阵晕眩,我的妈啊——,太深了,这得闭上眼睛往下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