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冷时候,铲屎官们总喜欢把猫塞进衣服里取暖。
也是一种亲昵。
若猫不情愿,轻则四脚发硬,重则又挠又咬,扎人且烫手!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被强制着,可是不能明面反抗,还要做一团软软和和的猫肉。
猫肉被太后紧紧揽住头部,呼吸都紧蹙起来。
重心歪斜,只能靠在她身上行走。
刚出了后院,便有女官过来禀事。宫正司的杨宫正和十三殿下求见。
“什么事?”
太后一边用温柔手扫着猫头,一边轻描淡写的问到。
“说是在桃颐园水窟窿里有了新发现。”
“传。”
太后言简意赅,由此可见,她是个办起正事来毫不拖泥带水的一个人。
在正殿召见,走在前头的李枕这会子跟他父皇一个模样,又装傻,又扮萌,脸上带着讨巧的笑。
紧随其右的杨宫正招呼着属下们抬进来一个大笼子,我赶紧伸脖张望。
笼子里关着个毛茸茸,灰溜溜,浑身波点夹杂着波纹,乱七八糟的小家伙。最醒目的,就是它的两个巨大黑眼圈!
是狐獴。
狐獴不是狐狸。
乃是一种生活在沙漠和平原地带的小野兽,擅于挖洞。能在地下挖出一整套体系的地网来。
杨宫正行礼道:“太后娘娘,桃颐园的水窟窿,至昨日才把水源封堵完毕,至今日午时才把积水尽数抽干。抽干之后,塌陷出一个洞来。着珍禽苑的人检验过后,推断是种叫狐獴的野兽在桃颐园挖出了地洞。人言说,狡兔三窟,而狐獴更是挖洞高手,所挖的地洞互相连通,自由出入。随后,十三殿下襄助宫正司,将狐獴擒获了一只。”
李枕拱手道:“皇奶奶,狐獴乃是群居动物,现如今只逮着了一只,不知还剩几只,更不知地下通道还有多少。孙儿已派人手连夜深挖了,如今想来,也许乐公主落水后,正是被这些小野兽给拖走的。”
太后坐直了身子,五指发狠,扳紧了凤座扶手。
我脑门开始冒泡泡,这与雪奴说的熟月亮可是对不上了。
太后站起身:“本宫前去看看。”
杨宫正迎着太后,一起出门去了。
李枕随行几步,抻着脑袋张望张望,随后笑眯眯溜了回来,一攥我的手腕,与玫姨打招呼道:“嬷嬷,叫我与乔乔说两句话呗?”
玫姨眯了眯眼,一指花厅:“就近说吧,不能出了仙居殿。”
李枕谢过,牵着我来在花厅,与我咕叨起来:“乔乔,见你一回可真难,若不是逮着个狐獴,我压根没有理由进来。”
我吐口气:“所以殿下为了见我一面,就拉了个狐獴过来垫背?”
他一眨眼:“什么垫背?确实是宫正司通报出来的。你的意思是,狐獴无辜?”
我纠结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也说不准。依稀记得老鼠会那天,一旁的桌案上摆了两盘剩馒头剩月饼,殿下可有印象?”
李枕点头:“有印象的。库房里剩着好多吃不完的面食,放久了硬邦邦的。在老鼠会上摆出来,寓意硌掉老鼠牙齿。”
“这样啊……”
我无奈笑笑:“当时只妨着那把剪刀,不成想是月饼。”
旋即,我压低了声音,把雪奴的话告诉了李枕。他云里雾里,眼神迷醉,故作崩溃的一扭五官,把手掌压到了我的头顶上,“这是个怎样疯狂的世界呀!人家好怕怕!人家要抱抱!”
说着,向我噌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躲闪,场面就被玫姨叫停了。
她笑吟吟端了两杯牛乳茶走来:“枕哥儿,别总忙着说话,喝杯茶润润喉吧。这牛乳啊,有安神静心的功效,晚上饮一杯,睡的也能香一些。”
见我俩不动,她所幸将一杯搁到了我的嘴边:“乔乔更是要多喝,一天天胆小怯生的,免得惊梦。”
我吨吨喝着,把目光略过她,看向殿外的狐獴。
蔫坏的吓唬她道:“嬷嬷呀,听说挖洞最厉害的,既不是兔子,也不是狐獴,而是一种叫水猴子的怪物。它浑身绿毛,水陆两栖,最爱首饰珠宝,还有人的黑头发!为了得到这些宝贝,他专门拉人下水!这水窟窿最底下,保不齐是水猴子的老窝呢。”
不成想玫姨把眼一瞪,差点把茶杯扔了。
一边命宫女把李枕送出去,一边打发人给我洗漱,而自己披上斗篷,赶出门去找太后了。
无意之言,仿若戳到了什么。
她的反应过大,反叫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熄灯躺下。
手腕上的白色能量线适才发出微光。
刚好无人打扰,可以早早施展我的小术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