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将朱元璋的密信,双手呈上。
何夕先看看火漆,发现没有缺口,也就收下来了。
傅友德说道:“本来吧,我也是要与何大人详谈的。不过,陛下地事情最重要。我们来日方长。”
何夕也着急看书信,说道:“那就告辞了。”
傅友德说道:“忠儿,送送何大人。”
傅忠说道:“是。”
傅忠将何夕送出大帐。何夕内心之中在揣摩京师地局面。蓝玉换成傅友德。看似石破天惊。但是细细想来,却是又迹可寻的。并不突兀。而今他更想知道,朱元璋又有什么样地想法。
傅忠走在何夕前面,酝酿了很久,说道:“何兄,当年地事情------”
何夕猛地惊醒,说道:“当年,当年什么事情?”、
傅忠见状,内心之中不是滋味。自己记挂了好多年地事情,别人早已不在乎了。这让傅忠不舒服之余,也觉得何夕宽宏。他才不相信,何夕真不记得这一件事情。
只是在表示这一件事情已经翻篇了而已。
傅忠行礼说道:“何兄宽宏,小弟谨记了。今后,有事情,尽可吩咐,能为何兄效力的地方,绝不推辞。”
何夕随即还礼。傅忠就转身就走了。
何夕这才想起,当年发生的事情。
并不是何夕宽宏大量。只是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早已不是一个人了。当年的何夕,还没有从这惊世骇俗的奇遇之中走出来。很多想法,还很小家子气,这一件事情,特别是宴会上的事情,何夕真的嫉恨了很长时间。
当时这几年来,何夕每天做的事情。都是家国大事。一去,对小民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时间长了。当年的事情,自然是过眼云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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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回到自己的帐篷之中,打开密旨,细细读了一边。随即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说道:“好。好。好。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朱元璋的大手笔,一下子解了何夕最要紧的问题。
那就是蓝玉不再高丽了。何夕与蓝玉之间的盟约变得没有意义了。这又衍生出一个问题。
第一,何夕与蓝玉的儿女婚约,还作数不作数了。
第二,蓝玉的钱怎么办?
何夕可是承诺给蓝玉四百万两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这样说。整个辽东的金银有四百万两没有,何夕都不是很清楚的。但是何夕知道,一旦真抽出四百万两的现银。整个辽东就运转不起来了。
这也是何夕最迫切需要处理的问题。
在何夕看来,最好的办法。自然请蓝玉继续支持辽东的事业了。
但是何夕看来,蓝玉决计不肯的。因为很多合作都是有互相借助对方实力的时候,才能平等。蓝玉失去了征东将军的大权。他对何夕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蓝玉才不相信,何夕会无动于衷。
这四百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定不会安心放在何夕这里的。
故而,几乎何夕费尽口舌。也仅仅能让蓝玉不全部撤走。但是有了这么大笔钱。虽然而今具体数目,还不是太清楚。但是银数百万两,粮食更多。名义上是军费。但是只要有足够的物资。岂不是归何夕支配。
有了这一笔钱在。辽东的未来一片光明。
何夕心中暗道:“还是太祖皇帝大腿粗。”何夕费劲巴力支持起来的海商们,还是没有太祖皇帝大方。
何夕心中也有底了。他立即将密旨封存好之后,就去见蓝玉。将蓝玉的问题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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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一到蓝玉的军帐之外,就看见站了不少人。都是蓝玉的义子部将们。
何夕暗道:“蓝玉啊蓝玉,你想做什么?”
何夕知道,在这里军中有很多人都是蓝玉的嫡系。是蓝玉的人。而且蓝玉在军中拉帮结派。更是毫无顾忌的。义子就由好多个。但是不管怎么说,而今蓝玉你已经卸任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将军权交出来。
这个时候,还将这些人聚集起来。你想做什么?
不说别的。单单是为这些人着想。就不应该将他们叫过来。你真以为傅友德是吃素的。等着吧。傅友德肯定会对军中进行清洗的。虽然不知道杀人。但是这些人,很可能留不到高丽,即便能留下来,也一定会被边缘化。不要想什么功劳了。
啃硬骨头是有机会的。吃肉就别想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军中也是如此。谁当老大不提拔自己的亲信啊。傅友德一定带数千人来上任,是为了什么?
何夕厉声说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些人见何夕,立即行礼。说道:“侯爷,他-----”
何夕不等他们将话说完,就厉喝道:“立即给我走。全部回各部,听候颍川侯号令。”
这些将领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何夕眉头微微一竖,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不好用吗?”
忽然一个人离开了,这一群人才纷纷离开。
何夕在军中还是有些威望的。毕竟他也是主持过战事的。与寻常文官是不一样的。
何夕这才进了蓝玉的军帐。
却见蓝玉坐在地面上地毯之上,拎着一个酒坛。正在咕咕嘟嘟的喝酒。这才一会功夫,就扔在地上好几个空酒坛子。可见喝了不少了。
蓝玉见何夕来了,满脸通红,冷笑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何夕说道:“是。本来吧。军中换将,起起伏伏。是很寻常的事情。我还去南洋待了几年的。但是你这个样子,却真是一个笑话。”
蓝玉猛地起身,将酒坛子砸在桌子上,一瞬间四分五裂。将酒水飞溅出来。说道:“你懂什么?我为了日本忙了多长时间,我这一年都在为了打日本做铺垫,前前后后派了数千个探子安插在日本各地。甚至九州大名,都有通信。”
蓝玉踉跄的走到何夕面前,抓住何夕的衣襟,说道:“只需一战。只要一战。我就能将日本幕府主力击溃。飞马入日本京都,不过是弹指之事。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调我走,让我走。将我打好的局面,送给那个老匹夫?”
“我为那个老匹夫做嫁衣?当笑话。”
“凭什么?”
何夕之前不明白,蓝玉为打日本做了多少铺垫。做了多少准备。蓝玉与日本人相持近一年,决计不是没有做事。而今做得事情,虽然不如这一月大开大合。但更隐秘而已。
只是何夕也理解朱元璋为什么这么安排?
不说别的。就蓝玉跋扈这个样子。让打了高丽,再打日本,今后朝廷的命令。蓝玉听不听就是问题。
对于别人,或许不需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但是对于蓝玉,的确是防患于未然。
蓝玉或许从来没有想过造反什么的。但是他在军中,对上跋扈,对下拉帮结派。不管他为了什么。这些事情,已经触及到朱元璋的红线了。甚至太子的红线。
这一次太子没有为蓝玉争取,或许是这个原因。
只是,何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能再火上浇油了。虽然忠言逆耳,但是何夕与蓝玉之间的关系,还不到推心置腹。说逆耳忠言的地步。只能顺着蓝玉的心思说。
何夕拎起一坛子酒,倒在蓝玉头。
蓝玉被冰冷的酒水一激,顿时清醒了几分。
何夕说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调回南京这一件事情,太子没有为你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