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心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更加肯定那些流言是‘林静如’为报复她散布的。她冷笑一声,望着许平君:“许小姐对汉奸之女真够维护的啊,这么煞费苦心的安排一段录音来给我听,这么想替她开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你……”许平君勃然变色,这话可真够恶毒的,这女人真像条疯狗,逮谁咬谁。她同情的斜睨了岑苡诜一眼,丰融还真够倒霉的,交到这种朋友,连累的被学校开除。这女人看上去却没有丝毫歉疚之情,要不是看在她还算有良心,把真相说出来,没有牵连陆俊等人,她真的是一句话也不想跟她多说。
田培林与陈邦杰,邝公道等人纷纷相劝,刘砚心却毫不领情,只是冷笑连连。岑苡诜也忍不住好言相劝。
刘砚心毫不客气的打断众人的话语:“这录音到底是哪一位专程陪她录制?”见众人登时面面相觑,她不由轻嗤了声,“是伯苍兄?邝兄还是逸尘兄呢?”
许平君强忍怒气,言明这段录音乃是自己与陆俊共同录制,更是冒着被开除学籍的风险,劝刘砚心不可枉费众人一番苦心。
不想这刘砚心却态度恶劣,心中的恨意也越来越强烈,口气恶劣的愈加的不堪入耳。更是暗指许平君与陆俊之间的关系,怀疑她二人之前在鬼子宿舍“孤男寡女”做不可见人的勾当。
许平君怒极,一把捏住她的腕部,不顾她的痛叫,不顾周围人劝阻。望向岑苡诜,将胸中的不满倾泻而出。
刘砚心更疯狂了,又踢又打的怒骂吼叫,不堪之词滔滔而出。许平君一个耳光将她的所有怒骂全部凝住了,语音森冷的警告她不许再侮辱杰立,否则将让她尝到BIS的滋味。
此言一出,惊得其余人倒抽凉气,许平君此等威胁之词,显然如若刘砚心再不知好歹,纵使今朝安然回国,在国内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趁大家惶恐之际,许平君一跃而出包围圈,朝邝公道等人鞠躬道别。在刘砚心不休止的怒骂声中离开了教室。她看出刘砚心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不想再跟她废话,对于这个一根筋的女人将她的朋友殴打的伤重住院,她始终耿耿于怀。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看样子,她得私下提醒杰立,丰融等人,回国后尽量远离她,否则这德国校园中的事情只怕还会重演。不过她今日这么一闹,不用她提醒,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离她远远的。
几天后,刘砚心和岑苡诜,陆俊等人一同启程回国。刚一回到中国,其他人便立刻和她分了手,言明今后为防止那汉奸报复,最好各走各的,不要再联系,以免牵连彼此。
在此后的几年中,刘砚心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直到任务失败落在了林正道的手中。
那卖国贼大概知道她就是在柏林大学殴打他女儿的元凶,数日以来,对她百般折磨,使尽了各种酷刑。
但她绝对不会认输,尤其是在仇人的面前。
林正道对她的怒骂并不在意,反而笑的开心:“喲,干嘛发这么大的火,不知道火大了会伤身么?不过就你这种猪脑子,死了也是活该。”他笑着走近她,“在你死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免得你死了还不知道真相,那多可怜啊。”他停顿了一下,“你还记得你当年在柏林大学殴打的那个叫做林静如的女子吗?”
刘砚心轻轻‘呸’了一声,她当然记得,就是因为她,她才被开除出柏林大学。就是因为她,她在盖世太保的监狱和集中营中九死一生。就是因为她,她一度成了柏林大学所有学生的笑柄。她永远不会忘记,她们看她时的嘲讽和蔑视的目光,就仿佛她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存在。
“现在我就告诉你吧?“林正道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其实她并不是我女儿,她不过是碰巧长了一张和我女儿一模一样的脸蛋,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取代了我女儿的地位。这么巧,居然被你给误认了,还打了她一顿。啧啧,不过真可惜,你当时怎么没把她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