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够吗,在国内的时候就偷偷拆开过,那么薄那么小的东西,她都怕自己用力拽,会被指甲扯破。
还是那两片吧……可万一他误会自己是那样的女孩子怎么办?
夏云恩用力地吞咽口水,最后抓了三片,下楼了。
江凛已经铺好了床,在厨房洗咖啡杯,听见云恩下楼的声音,说:“先睡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云恩也知道,自己在上面纠结了快二十分钟,真怕人家江先生都冷了,只能挽尊说:“我去涂夜间护肤了,这两天都倒头就睡,今天不能再懒了。”
江凛微笑,把茶杯放在沥水架上,问她:“还要小点心吗?牛『奶』?”
云恩愣了,心里暖得不行。
小时候第一次看《罗马假日》,那时候懂什么爱情,她就对安妮公主可以在睡觉前吃饼干喝牛『奶』感充满了向往,明明她每次刷完牙后,妈妈就再也不会给她吃东西。
她问妈妈,是不是只有公主的牙齿不会蛀掉,妈妈笑着说是的。
但隔天晚上,小云恩刷过牙躺下,竟然还得到了饼干和牛『奶』,而且像安妮公主那样,可以坐在床上吃。
小时候就算条件不怎么样,妈妈还是把她当公主养,所以她比筱筱幸运,她虽然失去了妈妈,可从来没有失去爱。
云恩躺在床上,将套-套放入枕头底下,在这个本该浪漫旖-旎的夜晚,她又感慨起了人生,一下子刚才的冲动燥-热,都要冷静了。
可是……现在将来,从今往后,又有人能爱他,把她当公主捧在手心,在卢浮宫前抱着她穿过人群,在她腿抽筋的夜晚,彻夜守护。
云恩一下子从被窝里跳出来,光着脚跑到了客厅,江凛正在收拾沙发上的靠垫,被个热乎乎的人儿从后腰抱住。
那甜香的气息扑来,那温暖的体温相接触,江凛的心就滚烫了。
他转过身,云恩的手臂也在他腰上转了一圈,顺着睡衣下摆,就捧在了结实的腹-肌上。
“干什么?”
“你怎么还不来睡,我又要睡着了。”
“所以前两天,是我来晚了?”
“唔……”
江凛低下头,近距离地看着她,云恩的睫『毛』湿乎乎的,沾着晶莹的泪光,她咕哝:“都说可以的,怎么不接领子的,你这个人……”
可江凛没允许她继续抱怨,把光脚的人抱起来,大步走向卧房,而后轻盈地放在床上,用他自己的温柔,缓缓解开了所有阻碍肌-肤相亲的存在。
这是夏云恩的第一次,江凛不能吓着她,可他还是那么霸道地,把懵懵懂懂又被情-欲激化的小美人,带进了自己的世界。
江凛言语上的温柔,和身体上的霸道,调动了云恩所有的情绪和欲-望,从最初害怕小心,一切都靠江凛引导,到后来,已经是她缠着人家不放。
深夜时分,巴黎下起了雨,绵绵不绝的雨声,让宁静的夜,充满了热情。
第二天醒来,云恩窝在被子里,能感觉到自己不着寸缕,能感觉到昨夜留下的温存,侧过脸,江凛正安静地看着她。
云恩忙用被子捂住脸,只『露』出两只漂亮的眼睛。
“饿不饿?”江凛问。
“有点……”云恩说,“我们今天去外面吃早餐好吗?”
江凛凑上来亲吻她:“我先去洗澡,你再睡会儿。”
云恩哦了一声,看着江凛翻身起床,他离开被子后,取过衣服对身体做了遮挡,然后迅速地离开了屋子。
这样小小的细节,就会让她很安心,那个在牛排馆突然对自己说“我爱你”的人,已经知道怎么才能呵护她。
当然了,那天她无法接受“我爱你”,有着很多在前期彼此磨合了解时积累的问题,现在的夏云恩,能接受江先生的全世界了好吧。
她在被子底下,碰了碰自己的身体,激动又害羞得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捂着嘴发出低声尖叫,在床上滚来滚去。
夜雨后的巴黎,更有了秋的浓意,云恩洗完澡,经过窗前,看见街上的路人,都比昨天多了一件衣服或围巾。
她走向江凛的卧室说:“我们今天去哪里,外面好像很冷。”
江凛在整理床铺,拿起枕头说:“去蒙马特高地,那里可以俯瞰巴黎,今天的空气也……。”
然而,枕头底下,『露』出了三枚套-套。
卧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云恩本能地扑上来遮挡,可是这一遮挡,也就暴『露』了,这是她放在这里的。
“干什么?”和云恩隔着双人床,江凛伏在床沿上,一手支着脑袋,满眼笑意地说,“原来要三个那么多?”
可是云恩急了,哪有女孩子自己带装备的是不是,可孟筱说的呀,在再好的男人面前,女孩子也要保护自己。
都跑到巴黎来了,那么贵的机票,飞了十几个小时……
羞得说不出话的夏云恩抓起自己的套-套,爬下床往外走,江凛愣了愣,那难过的背影,让他心头一疼,赶紧追出来:“生气了,我开玩笑的,我……”
“你一定觉得,我不是好女孩了对吗?”云恩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哪有女孩子自己……”
“怎么可能。”江凛用力晃脑袋,“是最好最好的。”
“那你忘记刚才看见的好吗?”
“已经忘了。”
“那么,昨晚你戴了吗?”说出口,云恩自己也笑了。
江凛乐疯了,看着面前又哭又笑的人,简直爱不释手,捧起脸蛋又深深地亲了一口:“要不,把这三个用掉?”
云恩急得跺脚,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流氓,流氓!”
等他们吃完早餐,都快中午了,再出发去蒙马特高地,上海这边,孟筱已经出发去康复中心了。
到了康复中心楼下,筱筱接到了电话,久违的,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的来电显示,是公公婆婆家的电话。
“妈妈?”孟筱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婆婆的声音是冰冷的。
“我、我在外面……”孟筱说。
“其实我本来不想打扰你,毕竟你们家的事,我也知道。”婆婆说,“但我们现在已经被你爸妈打扰得无法正常生活了,如果明天他们还来,你能不能来一趟。”
“妈妈,对不起,他们是不是来『骚』扰你们?”
“说对不起没有用。”婆婆说,“我忍了很久的,我知道你现在也不容易,但今天你妈开始和邻居胡说八道,我不能再忍了。”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明天他们又来,你来一下,把他们带走,他们就是想见你,说找不到你。”婆婆说,“明天我再联系你。”
“好的,妈妈,对不起……”
婆婆并没有再给她机会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孟筱捧着手机,紧紧咬着唇,忽然有人从后面推了自己一把,她抬起头,竟然是梁医生。
他推着自己上了无障碍通道,一直把自己推进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梁辰今天西装革履,仿佛从什么正式场合回来,他在衣服上下口袋『摸』了『摸』,『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笑:“我没带纸巾。”
孟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梁辰却指了指她:“我是想给你用,擦掉眼泪。”
“我?“孟筱愣住,抚『摸』脸颊,才发现自己竟然掉眼泪了。
“出什么事了吗?”梁辰说,“我知道云恩和江凛去巴黎度假,江凛是有关照我,要照顾你一下,但是我想你应该不需要,就没自作多情,我听云恩说,你生活完全能自理。”
孟筱点头:“我住过来后,她找人在卫生间装了各种辅助设备,我一个人没问题。不过……”
“嗯?”阳光的大男生,和在康复室中判若两人,热情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孟筱却说:“你和她已经这么熟了,直接喊她云恩了?”
梁辰笑:“毕竟认识那么久了,她现在和江凛那么好。”
电梯到了,梁辰推她下来,又问:“江凛关照我要照顾你的,如果有事,可以联系我,你有我的电话吗?”
孟筱摇头,梁辰示意她解锁手机,不由分说地拿过来,拨通了自己的电话,顺手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钱护士从走廊那头跑来:“孟小姐,你今天来这么早。”
梁辰把人交给钱护士,就按了电梯,往楼上自己的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