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火的骄阳暴晒万物,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莫不是阳光太毒辣,把自己的皮肤晒破了?
王庆这样想着,觉得脑子有些晕晕的。
娘的,这赛卢医平时不干好事,逛青楼掏空了身子,以至于自己穿过来,带着霸王的神力以及强身术,在大太阳底下走了二十里都没有,就被晒昏了,说出来也怪耻辱。
他这样『迷』糊的想着,突然记起自己此次的任务,心中不由一惊。
自己这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可别窦娥此时已经被斩杀了,那可就完了!
这样一想,王庆心中猛地一个激灵,双眼霍然睁开,抬步就要往前赶,然而步子却没有迈开……
王庆此时已经没有功夫去注意自己没有迈开步子的这个事实,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被眼前的情景给完全弄懵掉了!
自己昏『迷』前不是在荒郊野外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顺着王庆的目光望去,却见不远处有房舍树木、做买卖的铺子,各个路口间,还守着一个个跨刀持枪的兵卒。
兵卒的外面,则是一群密密麻麻围观而来的百姓,带着期待、恐惧、兴奋等,朝自己这边望着,指指点点。
最近的路口处,一个兵卒身旁,跌坐着一个老『妇』人,衣衫凌『乱』、神情憔悴,望着这边沙哑着喉咙哭喊着:“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怎地就这般命苦啊!
老天爷啊!
你开开眼吧!
管管着世间的冤屈事!
给我们这些苦命人一个活路吧!……”
她嘶哑着喉咙干嚎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崩溃的情绪。
“老东西,往后面靠些!不然连你也一块砍了!”
许是那兵卒被这老『妇』人的哭号声弄的烦了,又见她跌坐在地上往前靠,便喝骂了一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刀进行恐吓。
老『妇』人吃他这一吓,身子一个哆嗦,但终究还是没有往后退。
这兵卒见此极为恼怒,却也不敢真的用刀砍这『妇』人,便抬起重重一脚,将老『妇』人踹的躺在地上往后滑了一尺有余,口中喝骂道:“爷爷给你脸了!”
王庆此时却没有心思为这老『妇』人打抱不平,此时的他脑子蒙蒙的,两只眼睛看着面前旗杆上挂着的丈二白绫,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十字街口、把守的官兵、哭嚎的『妇』人、高高的监斩台、面前挂起的丈二白绫、身侧不远处拿着鬼头刀的刽子手、身上的伤痕……
这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告诉告诉他一个消息——窦娥!而且还是将要被斩杀的窦娥!
自己这次的身份明明是赛卢医来者,这是系统已经明确告诉了自己,并且已经确确实实发生的,自己连任务以及奖励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莫名其妙的晕倒,而后醒来就变得了现在这副模样?
怎么可能就变成的窦娥?!
王庆一脑子的懵圈,满心的不解。
“叮!系统遭受莫名攻击,发生絮『乱』,课本世界《窦娥冤》发生改动,第1001位轮回者任务发生变动,改为窦娥的复仇路,任务奖励……”
“毒『妇』,再敢胡说便打死你!
不要以为装晕就可以免除斩首刑罚!
刽子手!现在就将这『药』死公公的毒『妇』给斩了!
本官倒是要看看,哪里来的血溅丈二白绫不染尘埃,哪里有六月飞雪遮掩尸身,楚州又如何大旱三年!”
监斩官显然是被窦娥许下的三桩誓愿给惹恼了,瞪着这边恶狠狠的喝骂。
随后抬头往天上一看,发现刚才已经汇集起来的云彩尽数散去,心中一宽,轻蔑的一笑,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个‘斩’字的令牌,用朱笔在上面化了一道,丢在地上,喝道:“将这毒『妇』斩了!”
已经做好准备的刽子手闻声而动,低声说一句:“你这女子,要恨就恨太守,恨这世道,莫要怨恨某家,你死后,某家会为你烧上一陌纸钱。”
说罢上前一步,鬼头刀扬起,对着被两个帮手按着跪在地上的窦娥——不,现在已经是王庆,就砍了上去!
脑海中系统的声响刚刚落下,王庆便看到这落下的大刀。
许是被窦娥的冲天怨气所影响,又或者是求生的本能在起作用,看到这落下的大刀,王庆暴喝一声,浑身发力,双腿在地上猛地一蹬,带着两个按他的人便向后倒去。
而后双臂较劲,强身术以及霸王神力一同运作,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将捆绑双手的绳索挣断!
单手在地上一撑,猛然站起,一手拉住一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帮忙斩杀他的人脖颈,直接将他们半提了起来。
怒喝一声,双臂猛然发力,两个惊慌失措的人的脑袋,陡然撞在一起!
“砰!”
一声闷响响起,如同撞碎了两颗熟透的西瓜,又似两碗装着豆腐脑的大碗撞在一起。
两个人头颅就那样被硬生生撞碎,西瓜瓤一样红的鲜血,豆腐脑一样白的脑浆交织在一起,朝着四周迸开,监斩台上,红白相间撒了一地!
鬼头刀落空,斩在砧板上,没入两寸有余!
刽子手一呆,他行刑多年,从来没有失过手,却不想今日一世英名折损在这个女子手里!
他念及此处,又惊又怒,上前一步左脚踩住砧板,双手来拔鬼头刀,同时扭头喝骂这两个连一个女子都按不住的废物徒弟:“你两个饭桶杀才……”
头颅爆开,鲜血、脑浆、头骨『乱』飞,溅在了刽子手的脸上,黏黏的,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直接将刽子手满腔的怒火浇灭,把他脱口而出的骂词浇断。
看着那个手里提着两个烂糟糟正在往外喷血的尸体,『乱』糟糟长发披肩,沾染了一身鲜血的女子,冷漠的朝着自己望过来,刽子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纵然他斩首无数,但见到现在的这副场景,还是被完全吓蒙了。
双手下意识的松开斩在砧板上的刀柄,身子抖索的往后退,口中说道:“莫要过来,我…我有刀……”
他原本是打算出言恐吓一下,结果声音发出,却颤抖的极其厉害,好似要哭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