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司马懿兵败身死,关中大军溃败如山,诸葛孔明之威,一时难以抵挡……
这惊爆的消息,传出来之后,立刻就在安静的合肥、先前还悠悠然的魏国君臣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没有人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大的惊天大逆转!
合肥行宫所在,面色难看、看起来很是憔悴的魏主曹睿坐在上手,下面列着匆忙间汇集起来的诸位大臣将军。
“……大都督司马懿不顾君命,轻易出兵,以至于丧失辱国,陷国家于危难……臣以为,应将诛灭司马家九族……”
终于有人出声,这人素来与司马懿不和,现在终于抓到机会,立刻开始痛打落水狗。
“住口!现在最为紧要的事如何解决关中之事!不是让你治这个的罪,治那个的罪!”
曹睿的脾气一般还是挺好,但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连东都洛阳都有被蜀军攻克的危险,这个时候这人还不知轻重、一门心思的搞内斗,实在是可恶至极!
曹睿勃然大怒之后,原以为可以趁机狠狠在司马氏身上踩上几脚的这人,变了脸色,唯唯称是,退后不敢再言语。
行宫之内,一时间陷入寂静之中。
曹睿看着一帮屁都放不出来的人,气不打一出来。
正在暗自恼怒之间,忽有人报告前将军满宠至。
曹睿闻听,如获救星,连忙让满宠觐见。
满宠入殿,看到这气氛心中便有些不悦。
“将军不必多礼,且说说有何应对之策。”
曹睿阻止了满宠的行礼,出声问道。
满宠上前从容施礼道:“陛下不用担忧,洛阳无事。”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诸多都是面露异色。
关中大军残败溃不成军,其余大军多数都在此集合,洛阳腹地等兵马不过三千之众,这样的情况下,洛阳怎会无事?
曹睿心中稍安一些,出声问:“此言何解?”
满宠不慌不忙的道:“蜀汉连年北伐,兵疲粮少,而今侥幸攻下关中已是侥天之幸,哪有余力出关而东?
况诸葛孔明用兵素来谨慎,定然不会行此贸然之举。
得到关中之后,他定会慢慢治理,养精蓄锐之后,才会继续引兵东出。
所以臣才言洛阳无忧。”
满宠的话给曹睿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变得镇定不少。
“关中之事如何解决?莫非就这样置之不理?”
满宠奏道:“圣上自引兵而还,自洛阳往西陈兵于潼关,与之对峙。
将军田豫素有谋略,有他随军辅佐,圣上无需担忧。
雍州、凉州之地,羌人极多,诸葛孔明大军出关,攻占关中,必然会威胁两州之地。
陛下可派遣一名能言善辩之士,前往两州,联系羌人,趁着诸葛孔明尚未在关中站稳之前,内外合击,两面受敌之下,不愁诸葛孔明不破。”
闻听此言,曹睿面上方显喜色,遂以目视群臣道:“前将军之言尔等也已听到,何人愿意前往,与朕联系雍凉二州羌人?”
在殿之人,尽皆垂目,不敢与曹睿对视。
关中已失,尽被蜀汉所得,前往雍州、凉州需要穿越大片的被蜀汉控制的区域才成,一路之上可以说是危险重重,他们自然不愿意去。
曹睿见此,怒气又起,正待发作,满宠出声道:“臣愿保举一人,定能不辜负圣望,完成此事。”
“何人?”
曹睿声音缓和一些。
“此人名为邓艾,原为新野大族,自幼丧父。
此人口吃,但素有谋略大志,每见高山大川,都要勘测地形,指划军营处所,多为时人所讥,而邓艾不改其志。
现为典农功曹,就在合肥附近,陛下招来一问便知。”
曹睿大喜,差人火速去招邓艾。
而后忽然想起东吴之事,面显忧虑的道:“东吴一直蠢蠢欲动,想要攻取我襄阳、合肥,前番败退,今番闻听关中大败,必然复引兵前来,朕再带领一部分大军而走,这里可是堪忧啊!”
满宠上前一步道:“臣不才,守江东已有八年,自认对江东还算知晓,陛下只管领军离去,臣拼死不让江东之人得我寸土!”
曹睿闻言大喜,起身执这满宠的手道:“汝真朕之心腹也!有将如此,西蜀、东吴之患,朕何惧哉!”
战略定下之后,便是一系列的琐事需要迅速操作,群臣尽皆退去,司马睿离开议事的殿堂,回到后面接着思索具体的事情。
刚刚坐下不久,便有人来报:“陛下,太傅钟繇幼子,青州刺史钟毓之弟、秘书郎钟会求见。”
曹睿有些意外,这会议刚刚结束,大计刚刚定下,钟会这个时候前来作甚?
对于这个钟会,皇帝曹睿也是有所耳闻。
五岁之时,钟繇带着他去见蒋济,蒋济认为钟会“非常人也”,年纪稍长之后,才名更是远扬,弱冠之年便精通玄学,与当时的名士玄学代表人物王弼并知名。
方才议事之时,这钟会也在其中,并没有发一言,对此曹睿颇感失望,觉得他名不副实,没想到这才刚刚散会,他便来求见自己了。
一时间,曹睿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事情颇多,曹睿心中乱糟糟的一片,又恼之前钟会在殿上一言不发,想了想便对这人道:“不见!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传令之人领命匆匆离去。
过了一阵又回来了,望着正在翻阅奏报的曹睿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曹睿将一封奏报看完,翻了一眼这个贴身宦官,没好气的说道。
这宦官闻言,松了一口气,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秘书郎钟会不愿离开,说是有要事禀告陛下,奴婢问他是何事,他又不肯说,非要亲眼面见了陛下,亲自说与陛下得知。”
奏报之上,皆为关中惨败之事,曹睿翻看了几张,便心烦意乱起来,此时听这宦官这样说,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又想起钟会的名声,想了想道:“去把他叫进来吧,朕倒是想要听听,他想要对朕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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