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城的林雄哭了,他从来没想到过,相思竟是这么一种滋味。
为毛的你们就不能体会一下俺这焦虑的心尼?俺滴相思你们感觉不到,但就算一坨屎你们也该来看一眼吧。他好歹这也都是咱太平道的田啊。
从一大早就趴在城门楼子上的林大雄望穿秋水,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还是没见到任何人的影子。
哦,不,汉军的人还在,依然在悠然的调戏着他。但是援兵,木有!所以,林雄很怨念。
瞅着稀稀拉拉的,不时落下来的羽箭,再看看满面麻木呆滞的守城士卒,林雄佝偻的贴着墙坐在了地上。
下面的那个汉军主帅,那就是个祸害转世啊。他怎么就那么损呢?从早上到现在,愣是没让守城之军有片刻的消停。
一会儿推着巢车出来射两箭,一会儿扛着云梯出来走两步。那些巢车怎么说还让林雄心里好受点。人家敬业啊,好歹是真射箭呢。
可那些扛着云梯的,简直跟模特儿走秀一样。晃晃悠悠的出来,走到城前转一圈儿,不等进入攻击范围就扭扭屁股又回去了。
这让林雄都鄙视了。懂什么叫爱岗敬业不?你们是云梯手,不是搬运工!云梯手有不将云梯靠到城头就转身走的吗?那叫渎职知道不?
林雄看了几次就郁闷了。只是,不管是鄙视还是郁闷,汉军玩的起,林雄可玩不起。他不敢保证汉军每次都是玩玩,自个儿要是松懈了,万一哪一把来了个真的,那他就是自己玩自己了。
嗯,那叫自渎!林雄别的没有,好歹女人还是有的,那种没品位的行为,他还是不想搞的。
可就总这么折腾人,铁人也受不了啊。体力上不说,可心理上这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么搞下去他会不会就此不举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自个儿玩自个儿,那就得被人玩。
要不要挥刀自宫,断了这祸害根呢?林雄没读过金大侠的笑傲,所以他所谓的自宫,只是开始考虑要不要豁出去,弃城逃跑而已……..
“将……将军,来…..来了……..”
就在林雄纠结于自己的终身大事的时候,一旁正负责瞭望的亲兵忽然激动起来。
林雄大怒,差一差直接一脚踢死那丫的。不是那家伙的位置站的有多帅,实在是这“来了”俩字太不合时宜了。
这儿正想着要不要挥刀呢,那边就来了,来啥了?难道割掉了就会来了吗?割掉了还是爷们,爷们又怎么会来了?你大爷的!来添堵的吗?
“不….不是,是….是….是援军来…..来了”没听到主帅的反应,亲兵有些疑惑,转头看到那双喷火的眸子,连忙磕巴着解释道。
什么不是又是的?他娘的你说………啥?援军?!林雄心头的邪火,在听到后面几个字时,霎那间不见了,一骨碌爬起来往下看去。
下面汉军大营忽然乱了,虽然日头已然落下去了,但黑夜来临前的朦胧光亮中,林雄仍然看的很清楚。
汉军大营是乱了!还是那种大乱。
巢车、云梯什么的,扔的到处都是。那些两天来欺负自个儿的兵,也都跑回去了。
远处的貌似是粮垛的地方冒起冲天的烟火。昏暗中,大营里看不清楚,但影影绰绰的,到处都是奔跑的身影和透着焦急的喊叫声。
隐隐的喊杀声不绝传入耳中,夜幕中,几杆黄巾军的大旗,迎风招展,以能看到明显的移动速度,正朝着城这边而来。
林雄哭了。还是有人喜欢我的,我不用挥刀了。
看这方向,显然是平原那位渠帅来了啊。是了,也只有那位渠帅才有这种兵力,大军一到就让汉军大乱。
“走,回府衙。召集小的们过来,咱们点兵出去接应渠帅,里外夹击,杀这帮混蛋个夹心菜!”
林雄满面红光,眼神亮了,腰不痛了,腿脚也利索了,一口气儿能上五楼了…….呃,不是,是一口气儿下城楼了。
尼玛的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外面这帮牲口两天来折腾惨了少爷了。这下好了,事儿不妙了吧?该哭了吧?且看林少爷大展神威,如何演绎一柱擎天的!
两眼放光的跑回衙中端坐,顶盔贯甲,面色沉着。那气势,那神情,俨然关云之长、诸葛之亮……..
片刻功夫,众黄巾小头目一窝蜂的涌了进来。随后,一连串的令箭发下,大小头目又蜂窝炸了般的涌了出去。
南皮城的大门吱呀呀的两面大开,顺天将军林大少的兵马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