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觉得帝国早就该毁灭,但此时我不这么想了。”
“我,莱恩,圣吉列斯,我们该让帝国更好,这是我们身为原体应该做的。”
基里曼深吸一口气振作起来。
和秦墨谈话让基里曼感觉受益良多,他虽然是活了一万年的原体,而眼前的人看起来是个年轻的二十岁青年。
但基里曼能察觉到,秦墨所知道的不比帝皇和伊芙蕾妮这些人知道的少。
而有些事情是原体绝不知道的,这理所当然,谁摊上帝皇那谜语人父亲都会活的一头雾水,因为他有什么事情都憋着不跟别人讲明白。
基里曼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
比如在纳垢魔域里,为什么自己能隔绝魔域本身的影响。
比如在亚空间中,自己为什么会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但是这些问题让基里曼有一种危机感,不知为何,总觉得只要问出来,只要接受它们,自己就不是自己了,所以只能作罢。
“我们去看看那个少女吧。”附身于温妮莎的帝皇说。
他旁听了秦墨和基里曼的谈话而没有插嘴,原因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那个女孩已经醒了。”一旁的爱莎说道。
生命女神不仅负责监护基里曼,也负责监护那个少女。
基里曼点点头,立刻过去查看那在战场上帮助自己的少女的情况。
……
洁白的病房里,少女缩在床头,双臂抱着膝盖。
她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但在之前,被兰多注射药剂和爱莎救护之前,她双眼被烧成了两个窟窿,幼小的身体因承受帝皇的灵能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基里曼走到少女面前,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少女的双眼,发现那不是金色的,认定少女现在没有被父皇附身。
当初他也这么查看过温妮莎的双眼,结果父皇的人性面特意隐藏起来,让他在子嗣们面前出糗。
但附身于少女的父皇显然不是那会搞事的人性。
“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基里曼向少女问。
“她叫凯莉娅。”秦墨不用问都知道这少女的名字,他看到过。
少女畏畏缩缩的看了秦墨一眼,什么都没说。
基里曼将命运铠甲的臂甲脱下,向女孩缓慢的伸出手。
女孩也伸出手,她的小手只能抓住基里曼的一根手指。
“凯莉娅。”少女说。
“谢谢你救了我,凯莉娅。在我兄弟要斩断我四肢时,你出现,承受我父皇的灵能力量,帮助了我们所有人。”基里曼晃动那根被凯莉娅握住的手指,像握手一样晃动。
“伱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凯莉娅?”基里曼又问。
他想起自己下令让凯莉娅处于辅助军上校和原铸星际战士以及寂静修女的监护中,她为什么会被带出来?
虽然把女孩带来的是那个效忠于泰隆星区的星际战士,但基里曼敏锐的觉察到背后肯定另有原因。
“……”凯莉娅低着头,沉默着。
“那个叫艾奥兰斯的修女带人去把凯莉娅抢了出来,然后我授意兰多阻止双方之间的战斗,最后只是那个叫艾奥兰斯的修女一个人死了,其他人没有因为这场冲突而付出生命代价。”秦墨说。
基里曼完全相信他的话,转过头问:“艾奥兰斯?她为什么会带人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举动?”
“去问你那个战争使徒,他连向我传教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秦墨淡然回答。
基里曼立刻意识到艾奥兰斯的行为是马蒂厄授意的:“这个该死的神棍。”
……
从网道出来后,原体和泰隆之主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瘟疫战争已经彻底结束了,但是还需要善后。
不过在善后之前,原体先把马蒂厄叫到马库拉格之耀号上,然后亲自过去找马蒂厄。
当原体怀着怒意行走在走廊中时,一个身影从隔壁分岔路窜了出来。
那是一个行商浪人打扮的女人。
原体认得她,那是苏里曼尼恩,一个行商浪人家族的年轻掌门人。
虽然原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实际上还挺喜欢和苏里曼尼恩交谈的,因为苏里曼尼恩不是国教信徒,她是一个帝国真理的践行者,就像格雷法克斯一样。
所以两人很有共同话语。
“嗨!罗保。”苏里曼尼恩抬手,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罗保?
基里曼像那些和原体交谈的国教人员一样被震惊了。
只有我养母才用这种小名叫我——原体在心中惊呼。
“你太无礼了,商人。”基里曼说,“但是……你可以不叫我原体,不叫我神子,不过罗保这个称呼也不行。”
“罗保特呢?”苏里曼尼恩问。
“嗯……”罗保特基里曼点头接受。
行商浪人捂嘴轻笑,似是得逞的笑,也似是因这亲切的称呼被允许而笑。
国教经常批判异端,信仰帝国真理的异端和那些泰隆人一样,不懂得什么叫尊重,言谈举止轻浮。
但这就是不信之人的特征,在他们眼里原体并没有神圣的宗教意义,所以他们不会一见到基里曼就激动到浑身发抖,然后跪下来把脑门磕出血。
“罗保特,罗保特。”苏里曼尼恩笑着走上前去,取出一个布袋交给原体,“这是我找到的。”
基里曼打开布袋,发现里面是一本络嘉写的圣言录。
当然不是手稿,而是复印并流传的。
“谢谢你。”基里曼收起圣言录并道谢。
他不喜欢这种神棍的疯言疯语,尤其是一个叛徒的疯言疯语,但这是一份珍贵的历史材料。
基里曼苏醒之后一直致力于整理真正的历史,他建立了信史协会,将那些被国教送去劳改或者上火刑架的学者异端捞出来,送到协会里面整理真正的信史。
这份圣言录便会作为历史材料,为信史制订工作提供帮助。
遵从帝国真理的苏里曼尼恩也是协会的一员。
苏里曼尼恩笑着摇头,虽然她确实为这份圣言录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她觉得这是值得的,不需要感谢。
“不用谢我,罗……罗保!”
行商浪人说完边笑边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