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冲到楼梯口时,我的真身铜像嗖地一下,就像一颗巨型国际象棋棋子,在棋盘上快速移动过来,挡住楼梯口。这会儿顾不上去想那么多,硬拼肯定拼不过它,搞不好再让它使出迷幻术,把我变回到草原上去。
当下咬破舌尖,往它脸上吐了口血水,跟着快速念道:“千鬼千真,忌王破!”这是当时铁雄破我“真身”时念的一句咒语,此刻比葫芦画瓢念了出来。不想还真管上用了,令这玩意整个铜像一阵颤抖,嗖地闪到一边。
我趁机涌身跳下楼梯,这会儿都顾不上走了,如果慢一点点,恐怕又会被捉回去。就当我跳下去的一瞬间,回头看到两只鬼叽铜像一齐朝我砸过来。这下差点没把我吓死,两只铜像少说也有上千斤,不把我砸成肉泥才怪!
可是现在已经没了躲闪余地,一闭眼睛做好了嗝屁的准备。结果身子猛地扑在台阶上,撞的一阵疼痛,与此同时听到后面传来咚咚两声响,似乎它们没有砸下来。我顾不上疼了,睁眼往后瞧,只见上方楼梯口被一道铜板封闭,鬼叽铜像估计是被挡在里面了。
我长出一口气,在额头上抹了把冷汗,真是险到了极处。这会儿才感觉到胸口被台阶撞的,骨头剧痛,气息不畅。我深吸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发现眼前一团漆黑,想起头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关闭了。忙打开灯光,发现墙壁上正在往外渗血,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说明此刻可能到了晚上,是我们到明幽台的第三天夜里,此刻已经开始举行鬼车祭典了!
心里一急,什么地方都不痛了,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冲到楼梯口窜下去。刚下到十六层,嚓地一声响,上方楼梯口被铜板封住了。我突然间明白过来,可能下面在举报某种祭典仪式,动用了魑血茶盅,塔楼内从顶层往下,逐一关闭门口。
好在之间的时间间隙不小,我完全有时间跑到底层。当下奋力往下奔跑,每跑下一层,楼梯口便即封闭,直到跑到第一层,发现这里有四个人,其中两个全身被绑,正是左嫽和于森。另外两个是徐丹青,另一个是陌生面孔,五十岁上下,还从来没见过。
徐丹青和那人见我跑下来,脸色顿变,不过随即又恢复平静。我反而心头打个突,这俩孙子应该不会弱于铁雄的身手,我一个都惹不起,何况有俩?
左嫽和于森冲我急声大叫:“快回去!”
哪还回得去,我刚踏上第一层楼梯,身后铜板就嚓地封住。即便有机会,我也不可能丢下他们俩不管。
我极力镇定心神,双手在背后一负,喘着气说:“徐先生,你说好了这次做局,要干掉族长取而代之的,怎么出尔反尔,拿到东西要杀人灭口不成?”
另一人登时一愣,惊诧地看向徐丹青。这混蛋嘿嘿冷笑道:“你休得挑拨离间,要骗你入彀,乃是族长计谋。可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够从地狱中逃生。不过还是未能逃脱我们的手掌心,现在你的使命便是出去祭拜鬼车祖神,迎回童子真身,否则将会永不超生!”
我冷哼道:“徐先生真会演戏,族长设计要我打开天火洞禁咒是不错,可是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当着另一位前辈的面儿,咱们把话说清楚。你当时跟我说,将计就计,到天火洞下面找到三卷经书,放出被封禁的僵尸王,让它杀死族长,你取代族长之位,然后在鬼车祭典上,找个替身代我迎回童子真身。我帮你全部做到了,可是到头来,你却要杀人灭口!”
另一人半信半疑地问:“五弟,当真有此事?”
“四哥,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这是妖言惑众,想要挑拨离间,趁机救他同伴的。”徐丹青慌忙解释。
左嫽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指点丁渔移开干尸才能打开隔壁门户,他会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教了咒语,他怎么可能摆脱影魔?如果你不教他如何打开地狱之门,他何以救我?若不是你教他法子,他又如何放出僵尸王,致使地狱之道塌陷?还有鬼车影魔,我们又怎么躲过它的杀手?”
四哥又是一愣,徐丹青既然叫他哥,说明这人也是鬼车高等头目了,对于天火洞以及塔底的一切,都有了解。虽然我们遭遇的这些,全是靠自己想办法破解的,但对别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就拿两个影魔来说,我们是绝对对付不了的,可是怎么能够摆脱掉它们呢?还有那个僵尸王,不管它叫啥名字了,不是明幽台中禁忌,便是鬼车人的最关键之物。
“五弟,你要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哥质疑地喝问。
徐丹青急道:“四哥,你不会是相信他们吧?族长急着祭祀鬼车,快动手吧,然后把这人带到祭坛之前,迎回童子真身!”
四哥皱眉道:“轮不到你来对我下令!不是我相信他们,而是他们所言句句有理,如果不是得到你的指点,他们怎么可能摆脱影魔,放出‘蟒尸’?你可知道蟒尸被放出来,整个明幽台岌岌可危?难道,你真是想以蟒尸杀死族长,取代他的位子不成?”
“不是!”徐丹青见他被我们俩说动,急的额头上青筋暴突,大声吼叫起来。
“你为什么如此激动,如是心里没鬼,何必显得如此心虚?老五,咱们几个弟兄之中,就数你心眼太多,族长也暗中提防。你如果真是做过,我劝你还是马上去向族长坦白请罪!”四哥大气凛然地说道。
徐丹青叹口气说:“我真没做过,好吧,你在这里看守着他们,我这就出去找族长澄清此事。”他说着走向门口,但经过四哥身边事,突然出手扼住四哥喉咙。这下事出突然,四哥猝不及防下中招,脖颈被勒紧,全身酸软无力,两只手乱舞几下,最终软软垂下来。
只听徐丹青咬牙切齿说:“我并没有做出对不起族长的事情,可是族长生性多疑,如果被你煽风点火,我哪有命在?别怪兄弟无情,实在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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