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得到了肯定,这才弯腰坐进副驾驶。纪子遇绕到驾驶位,小姑娘规规矩矩的坐的笔直,她怎么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自己又不是大灰狼,有那么可怕吗?
“安全带。”
“哦。”苏晴拉着安全带,扣上。
“住哪?”
苏晴报了学校的地址。
纪子遇抬眸看她,“你还在上大学?”
“嗯。”苏晴觉得这么回应好像有点太敷衍,又补充了一句,“大二。”
纪子遇想想也是,她才十九岁,正是上大学的年纪。他指尖在导航屏幕上轻点,把学校地址输入进去。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纪子遇故意开得很慢的。
车厢里的静音效果极好,杂音都被隔绝在车厢外,车内安静的出奇。
苏晴不擅长主动找话题,只能低着头摆弄手机,来缓解紧张尴尬的氛围。
安静空间里,女孩轻浅的呼吸,散发出来少女独有的气息,纪子遇心绪起伏。
他今晚就只喝了一口红酒,这会儿早就代谢干净了,但是脑子却热的发胀。
他时不时转头看她,眸光炙热滚烫。
苏晴抠着手指,气氛太尴尬了。是那种男女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却又无话可说的尴尬。
旁边的男人气场太强,五官立体明朗,禁欲又带着狂野。
苏晴觉得一旦被他叼住,就完了。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又出现了小巷里的那对男女,她白皙的脸渐渐泛起红晕,浑身热的难受。
苏晴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她小声开口,“能把空调打开吗?”
纪子遇看了一眼空调温度上的数字,22c。
“你很热?”
苏晴低着头,“也.....也还好。”
纪子遇降下车窗,带着潮气的晚风吹进车厢,混合着车子发动机的声音,苏晴身上的燥热降下去一些。
她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明明一开始都很正常。
苏晴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路,马上就要开上高架了,回她学校的路线不用走高架,
“不用上高架。”她坐直身体,急忙提醒,但是已经晚了。
纪子遇双手握着方向盘,眼底闪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低声说:“抱歉,上一个路口忘拐弯了。”
苏晴:“......”
有导航还能忘?
“坐好。”
纪子遇当然是故意走错,在高架上要绕好大一大圈。上了他的车,怎么能让她轻易下去。
苏晴重新坐好,拉了拉安全带,突然想起晚上看见他手边的高脚杯,
“你这样不算酒驾吗?”
纪子遇侧眸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苏晴沉默。
她怎么知道,当然是看到的。
“你看到我了?”
苏晴满脑子都是他和女人一起吃饭的场景,“嗯。”
“看到了,都不知道打个招呼?”纪子遇低笑,声音沙哑又苏又慾,“还真是个小白眼狼。”
她怎么就白眼狼了?
“你也没跟我打招呼。”苏晴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她弹了一晚上钢琴,他但凡长了眼睛,就能看见她。既然他不主动说话,那就是不想说话。
那她才不要先跟他说话呢。
纪子遇呵笑一声,“还学会顶嘴了。”
苏晴又沉默了。
纪子遇不知道小姑娘的想法,反正他的想法挺多。他握着方向盘,指尖轻轻敲击,
“要听音乐吗?”
苏晴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点点头:“好。”
“想听什么?”
“摇滚吧。”苏晴侧过脸,看着男人,认真道:“重金属摇滚。”
纪子遇正在中控台上点击的手指弯曲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了一遍,“重金属摇滚?”
“嗯。”
苏晴现在急需这种音乐的刺激,不然她就快要得心脏病了。
“品味还挺独特。”他点击这屏幕,翻找找她想要的曲目,“我以为你这样的钢琴家,会听莫扎特或者李斯特呢。”
苏晴也不是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调侃,她也不在意,“那个也听的。”
纪子遇关上车窗,一首舒缓的轻音乐响起,音乐声逐渐变大,空气中的躁动因子也慢慢平息下来。
苏晴看他,“不是说听重金属摇滚吗?”
纪子遇目视前方,“那个太吵,影响我驾驶。”
苏晴:“......”
那你问个p。
苏晴歪着头靠在车窗边,抱着手臂,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纪子遇透过后视镜看她,小姑娘神情舒展,睡的倒是安稳。
他又气又想笑,这个小姑娘到底长没长心,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在男人车里睡着了。
到底是对他太信任,还是没把他当男人?
纪子遇抬手关掉音乐,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车子在下一个出口驶离高架,朝着苏晴的学校方向驶去。
很快,车子停在学校门口。
纪子遇没有叫醒她,他打开天窗,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轻闭眼眸。
他很清楚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情绪变化,他不否认对这个女孩的喜欢。
尤其是看到她倔头倔脑的样子,他的心就软了。
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苏晴的脑袋突然动了一下,咚一声撞到车窗上,她被疼醒,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的景象,才反应过来,到她的学校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正好也在看她,“醒了?”
苏晴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多,
“你怎么不叫醒我?”女孩娇软的声音黏腻,带着初醒的沙哑。
纪子遇骗她,“我叫了,你没醒。”
苏晴揉了揉眼睛,不信他的话,“不可能。”
“真的叫了。”
“好吧。”苏晴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她解开安全带,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她还是轻声说道:
“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她推开车门下车。
纪子遇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突然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苏晴。”
苏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站在车边的男人,
“纪律师,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