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那里真就传来拖拉机“啪嚓啪嚓”的汽笛声,那声音持续呼啸着,黄色的大灯在着已经入夜的天空中晃悠着,现在是晚上七点三十分,往这条连卫星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路线走不知道在那些曲折转角的后面会是有怎么样的路况,“你们赶快走吧!”艾京浩手再次扶到了那个上下摇摆的开关上好像在等他们将车子开走以后就打算拔腿就跑,他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上车!”
她见着这个男人将车门打开以后自顾自地在驾驶位上落座,车灯亮起以后季慕风的手指在那方向盘上轻轻地敲着,“好了,”苏夏在丈夫身边落座以后,他又叹息了一声将她的手默默地牵着,男人眼中有些泛光,这是他从前和伙伴们玩耍的地方,这片玫瑰花田也是,在接来下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即将面目全非,他感觉到了有些无助,那个长辈还是将手放在打开开关的地方,看样子这个长辈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有了准备。
“无助”,这个从来不会出现在霸道总裁辞典中的词汇让季慕风感觉到了些许伤感,轰鸣声响起,玛莎拉蒂脉冲似得踏上了这一条水泥地的道路,远处还是传来那样嘈杂的汽笛声,那种发动机裸露在外的低级载具欢闹着,好像很庆幸可以将这个高级别墅区里艾家硕大的庄园波西米亚式古堡给清理干净。
轿车的后视镜中那个长辈看着自己这辆车走远了以后,马上将那遮蔽物的开关上下摇摆着,才过上五分钟这样,艾银涛就在自己的后视镜中消失了,他长呼出一口气来,这应该是自己见这个长辈的最后一面了。
艾银涛,黑手印第一人出局!
苏夏的手心出汗了,他往妻子的身体上一瞥,这个女人也许正在焦虑着什么事情,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抚摸着,女人的手有些凉,他将车子里的暖气开大了一些,玛莎拉蒂的真皮座椅和带着大卫杜夫冷水香味的暖气也没有能够将她的心神稳定下来,此时他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他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七天……”
七天以内搞垮一个百年以上的组织,这简直比七天以内盖上一座摩天大楼还要难。
她默默地低垂着脑袋,脑海中的那个猜想让自己越来越害怕,自己的孩子就在车后座上,张翰告诉她这是她在国外一夜风流的产物,但张翰究竟是在哪一条时间线上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么那个和自己一夜风流的男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弟弟”呢?想起那张无论何时见着都会反胃的脸以及那近乎梦魇性格。
但她害怕,要是已经是自己丈夫的季慕风知道了这个猜想的话,他会不会因此不要她了,虽然说她低估了季慕风对自己的爱,但也的确这种猜想或许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似乎真正知道或者说有去调查过的人只有张翰,“你还好吧?”臭流氓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手,那股暖流从男人的身体像是直导进她的体内。
苏夏摇摇头露出一丝给人看来淡然的微笑,可那面庞的白皙和手背的冰冷让他感觉,那不过就是给人看的微笑而已,“我带你们去吃饭!”就在苏夏正享受着这股温暖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可这个臭流氓就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方向盘上,“宝宝也饿了~”
唉,可能这个孩子已经习惯他们两个在他面前“秀恩爱”了,可相较之下,好像这个孩子为什么总是听他的话,这个臭流氓要是在这个小鬼的小脑袋上摸摸,这个总喜欢搞事情的混世魔王就听话了,她脑中忽地冒出了一个极有暖意的想法,虽然对她而言比较好玩但其实就是答案的想法:这个孩子不会就是季慕风和自己生的吧?
“叔叔这就带你去!”
好像孩子的声音一经过这个臭男人的大脑,他的心情就会好像许多的样子,季慕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好看的微笑,她将视野落在眼前的路况上,眼下这辆豪华轿车已经绕过了那个距离城市极其远的地方,应该已经到五环的边界了,路灯也明亮了许多,真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条这样精简的道路,“好哦,好哦,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多肉……”
这个孩子的胃似乎怎么也填充不满,宝宝手舞足蹈着欢呼着,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她和季慕风结婚的第一天嘛,再怎么纠结,有什么担子都应该留在明天再说。
可老天爷好像总是没有让他们在这种非常时期一个安稳度过的机会,“叮呤呤——”奶娘给自己的那部手机响起了,打来电话的人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奶奶、刑皓东、或者老叶,虽然说他也偷偷给那个编辑塞了自己的这个电话号码,可不清楚那个看似纯良的痞子有没有将那张纸条当做废纸拿去“投篮”玩,他接通了电话。
“轰隆轰隆”的炸响声在自己耳边回音着,他摁的免提,宝宝很听话,知道他要接电话便先不讲欢呼了,可那奏鸣声袭来的时候,车上的几人神经都十分的紧绷,各式各样的拆迁车辆汽笛声听起来并不大声,“慕风啊~”听到熟人的声音,他才将提着的一口气舒展出来,这个老人家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那铜墙铁壁据艾银涛说应该可以撑上两天的时间,这老头子和自己的儿子在那密不透风的室内苦等死亡,难道是无聊?
“怎么了吗?艾爷爷,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可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个长辈知道的事情一定还是没有完整地告诉他,怎么也不能错失了这个获得信息的机会,“其实我知道如何去治苏夏的昏厥。”
这个老头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才说这么关键的话,季慕风将一边手附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皱起了眉头随后猛地将那只附在额头上的手放到了方向盘上,“啪”地一声像是将他听闻这个老人家说这句话时的怒火消褪了,他压低了声音也像压低了自己的冲动说道:“艾爷爷请您告诉我应该如何治好苏夏的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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