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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深吸一口气，轻轻摇头，走回了洞天之中。
“没事吧？”
李灵儿看到苏牧，连忙跑了过来。
“没事。”
苏牧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洛河，道：“你……如何？”
洛河摇了摇头：“没事，凡人之躯，吞服天心，崩溃是必然的。”
洛河淡淡道：“但是，这至少能让我稍微感受一下，真正的六色天。”
说着，洛河走到了洞天的旁边，她的身上，一股碧绿的烟雾飘散出来。
那些炼金虫子打开了那面前的一个箱子。
看到那箱子里的东西，苏牧眼神一动。
精金！
那箱子之中，一个拳头大小的坛子，里面是砂砾一般精金！
而那些虫子在吞吃了精金之后，都明显的变大了很多，转而重新回到了洛河的身上，维持着她身体的崩溃。
“之前我的攻击，可以利用任何能量，化为我的第六色之力。”
她转过头，朝着苏牧道：“那就是六色天炼金术的能力。”
“你可以离开了，记得我们的交易。”
洛河淡淡道：“等你带来我要的东西，杀了我，言灵阵法会自己脱落。”
苏牧点头，道：“好。”
他看了洛河一眼，便带着李灵儿走了出去。
一直看着苏牧离开，洛河才收回了眼睛。
她缓缓来到了那清澈的池子旁边。
“喵呜——”
那普普通通的橘猫，叼着一个什么东西，在池子的旁边吃的津津有味。
那是一个苍白的人手。
鲜血已经流干，只剩下肉质的手。
随着洛河的靠近，她身上的炼金虫子，飞散到了那池子旁边的石头上。
一个诡秘的炼金阵法点亮。
平静的水面，就像是镜面一般碎裂，露出了真正的模样。
一样的湖水，但是原本绿草摇曳的湖底改变了。
一具具苍白，被水泡的满是褶皱的尸体，几乎堆积满了整个湖底。
这些尸体，有老有少，但都是修士。
他们有的，还保持着攀爬的姿态。仿佛死前，还妄图离开这浅浅的池水。
那之前黑舌赏金团猎杀的修士，最后的墓地，都是这一汪清泉。
洛河身边的虫子，叼这一个杯子，缓缓飞到了池水之上。
那杯子中，是一团黑红色的液体。
噗通！
那整个杯子掉进了池水之中。
整个池子，仿佛沸水一般，翻滚起来。
里面的尸体，如同溶解，全部化为了透明的液体，和泉水融为一体。
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喵呜——”
那橘猫舔着嘴巴，一下子窜上了洛河的肩膀。
洛河转身，缓缓来到了那被植被包裹的亭子。
走上台阶，那亭子的地面，是打开的。
那是一个深深的坑洞。
里面是一株鲜艳的花，那花瓣散发着七彩的迷眩之色。
而在那花朵的下面，是粘稠的鲜血。
一个阵法在她脚下点亮，两边坚硬的地板合拢。一群炼金虫子，直接飞到阵法之上，一点点的将那阵法的痕迹啃食干净。
那朵花，被彻底封在了亭子之下。甚至连阵法的痕迹都被抹去，若不是事先知道，任何人都发现不了问题。
“六色天……”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希望那小子，能学会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漠。
“这样，或许能替我吸引住巫九帝国的注意。”
“他一旦学了六色天炼金术，他越强……我越安全。”
……
走出洞天，看着苏牧将那洞天收起来，李灵儿突然开口：“那个女人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她看着苏牧，道：“她有隐瞒的东西。”
“对于那炼金术，她应该也有事情没告诉你。”
李灵儿认真道：“我注意过，整个洞天里面，很多的东西上，都有隐晦的阵法图案。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尤其是那个池子和她背后的亭子，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她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身子一直挡在通往亭子的路上。虽然她表现的很正常，但是下意识的举动阻止着唯一通往那亭子的路。我在你们出去之后，想要偷偷过去看看，但是她之前喝茶之后，杯子放的位置，激活了一个阵法。我走上那通往亭子的路，但是下一刻就会折返回来。那个阵法，会诡异的让人迷失方向感，每一次都上去，都会掉过头。”
李灵儿摸了摸脑袋，道：“我没办法，想看看其他地方，结果发现那个池子水中的水草，都在轻轻晃动。”
李灵儿微微皱眉，道：“但是那水面是平静的，一个洞天中的死水，怎么可能会有流动？所以说……我怀疑水中也有什么东西，我们看到的，只是阵法造成的幻象。”
苏牧闻言，不由看了李灵儿一眼。
这个小机灵鬼。
在那洛河在的时候，她一只都是震惊哑然的模样，要么就是一脸慌张的躲在自己伸手不说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单纯慌张的小丫头。
但是私下里，这丫头却一直心思活络，悄悄的发现了这么多。
苏牧相信，那洛河因为李灵儿表现出的模样，绝对没有注意她。
“知道。”
苏牧点了点头，道：“她的话，有问题是肯定的。”
“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我心中有数。至少，她的身体状态，和她说的不差，她需要的东西，应该也是真的。”
苏牧笑了笑，道：“不管她有什么秘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她能和说的一样交易，对我一样也有好处。”
苏牧说着，内心默默补充道：那炼金术，自己就算是得到了言灵阵法，也会等到劫灵老祖醒了，帮助自己判断利弊之后，才会选择学不学习。
一个灵劫真人。
她留下的任何东西，苏牧都不会轻易去触碰。
“嗯！”
李灵儿点了点头，突然神色有些扭捏道：“那个……苏牧……”
“怎么？”
“我拜你为师吧！”
“额？”
李灵儿小脸微红道：“我对炼金术，有些好奇……”
苏牧轻轻一笑，道：“好说。”
李灵儿的性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苏牧也知道一些。
这是一个性格活泼，好奇心很重的小丫头。
感觉她好像什么都懂一点学过一点，小小年纪，倒是比大部分修士会的旁门左道都多。
这第一得益于生于皇家，想要什么，几乎都能学到。第二，也和李灵儿自身的天赋有关。
毕竟，如阵法和铭刻之类的，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必须要有相应的天分。
而此刻，苏牧拿着河罗剑，道：“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朝着秘境中心走，找到一个驻守着神师的魂塔，然后赶回心域。”
“嗯，听师傅的！”
李灵儿笑嘻嘻的喊着，她听那洛河说，上古炼金术都是师徒单传，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可得先占了再说。
看着李灵儿小狗腿一般的模样，苏牧也有些忍俊不禁。
仿佛此刻危险带来的紧张，都被冲淡了一些。
就在苏牧带着李灵儿刚想离开的时候，眼角看到了那焦黑站立的高大神师。
他心头一动，朝着那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