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况是几千人。
朱由崧独特的武力大棒加罕见宽仁,对大部分军将是有效的,但对个别人就另当别论了,也许是他们铁了心地准备造朱家江山的反,也许是他们认为自己罪大恶极,根本不相信朱由崧真的能赦免他们,这只不过是帝王的缓兵之计。
因此郑隆芳和姚文昌相互递了个眼色,趁人不备带着部队亲兵卫队开溜了。
当朱由崧得知后并不感到奇怪,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们有归顺自己的自由,也有继续与自己为敌的权利。只是从俘虏口中得知这二将皆为刘泽清的心腹爱将,一个是总兵,一个是参将,二将皆兵权在手握,可以说淮安城除了刘泽清和李化鲸之外,就数他们俩和冯至善权力大了,现在这二将跑了,冯至善在外面领兵,因此朱由崧知道,接下来避免不了一场血战。
不过朱由崧知道,自己这次亲自驾临淮安,除了斩首行动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化解敌为友,为我所用,这一点跟他御驾亲征对付高杰、刘良佐两大军阀的政策基本一样,除了刘泽清之外,余部皆可投降,但若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降的话,为了下活南明这盘棋,那就只有大开杀戒了。
特殊情况下就得特殊处理,这三千投降的兵将,来不及整编就得派上用场了,朱由崧功夫既高,但不是蛮干之辈,人的手再大也捂不过天,前世的朱由崧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现在也不是,因为他知道帝王基业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他慎度眼前的形势之后,看中了这座东平伯府院,一会准是一场血战,敌众我寡,只有先占据府邸拖延时间,等待勤王之兵。自己带来的那几百兵将根本守不住这偌大的东平伯府,但有了这三千降兵降将就差不多了。
不过朱由崧又想起件事来,对这些兵将道:“尔等识时务,朕很高兴,但须把丑话讲在前面,尔等只有一次投降朕的机会,决不会有第二次。也就是说朕容不下反复之人,还记得李化鲸吧,他在绿柳山庄被朕困住投降朕,但刚才在城外他又背叛了朕,其下场有些人已经看到了吧。因此,你们当中若有谁不愿意归顺朕的,现在赶紧逃跑,就像郑隆芳和姚文昌等人一样,这是最后的机会。”
朱由崧这么一说,这其中不少军将都在城外亲眼目标了李化鲸遭受酷刑的情景,因此赶紧往上磕头,几乎是异口同声:“请陛下放心,我们都是真心归顺,绝不学李化鲸,那些不是真心归顺的都趁乱随郑隆芳和姚文昌跑了!”
朱由崧相信这话是真的,很欣慰地点点头,让这三千兵将翻穿甲衣,以示与其他的淮安兵将区分敌我。
加上朱由崧他们带进来的五百兵将,准确地说是四百多一点,朱由崧能指挥的兵力只有三千四百余人,不过这也将就了。
朱由崧从降将口中得知,府院周围还有五千淮安兵将,和刘肇基、李全一商议,赶紧分兵派将,让刘肇基和李全临时把这三千四百余人分成两个阵营,第一个阵营一千五百人,由刘肇基统领,他们这支人马往后面冲,剩余的一千多人分成第二个阵营,由朱由崧和李全领着往前院冲,要求两大阵营火速占领这座府院。
这里是刘泽清的家,虽然刘泽清有罪,虽然面对强敌,但朱由崧告诉他们严肃军纪,与他们约法三章,弃械投降者不杀,老弱妇孺不杀,不许淫辱女性,不许抢劫钱财,剩下的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对于刘泽清,因淮安之事远未结束,朱由崧认为暂时留着他兴许有用,没有立即处死他,而是派出四名心腹兵将,专门负责看管刘泽清,朱由崧告诉他们四个时不可解时,一刀把刘泽清抹了,决不能让他逃脱。
这边刚布置完,喊杀声四起,郑隆芳和冯至善、姚文昌组织人马从前院、侧院、后院杀进来了,无数的淮安兵将如汹涌的恶浪涌了进来了。
原来郑隆芳和姚文昌趁机逃跑之后,到外面遇到了冯至善,这位冯总兵也是刘泽清的死党,他奉刘泽清之命设下重重埋伏擒杀钦差,他也认为里面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肖一顿饭的工夫应该就结束了,对方毕竟只有五百人,而光接旨的那屋院子他就埋伏了三千人马,由一名副总兵负责,他则负责外围兵将的指挥调度工作。
三将一碰头,总兵官冯至善这才知道刘泽清被皇上抓了人质,他埋伏在院的三千人马包括领头的副总兵在内全部倒戈投降皇上了,那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御医小老头闹了半天竟然是皇上,冯至善一时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