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这次撤兵九江,长途跋涉不远千里,主要是奉旨带兵勤王,另外他心里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能有机会会战一下传奇帝王朱由崧。
人怕出名猪怕壮。朱由崧现在的名望如日中天,登基短短不到两年时间,清洗厂卫,整顿朝堂,数次亲征,收拾了不听话的军阀,不但稳住朝中党争祸国、军阀割据的局面,还把鞑子赶出北京,驱逐出关,现在又开始剿匪,那么叱咤风云的李自成被收拾得没有脾气,表面上只得附首称臣。
收拾完大顺现在又开始收拾大西,一路势如破竹,张献忠御驾亲征也挡不住,从草甸湖一路败退至凤凰山。
现在可以说从江南到塞北,从西域到东海,从中原到荒夷,提起弘光大帝朱由崧这个名字来,男女老少,老幼妇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跟他沙场上见过面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他的名字已经成为一种传奇的存在。
贵为大西安西王的李定国耳朵里当然也早就灌满了,不过血气方刚的李定国当然不服气。
没想到今日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当然得把握住。
原来的李定国对弘光大帝朱由崧的文治武功至多是一个概念,总认为有神吹的成分在里面,但自从他见识了刚才那惊世一箭之后,完全颠覆了他的传统观念,对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神勇帝王一点也不敢轻视了。
朱由崧让张环归队,此时的张环也不犟了,技不如人,报仇无望,若非陛下出手相救,焉有他的命在?
不过他知道,陛下亲自出马,肯定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李定国在劫难逃了,陛下能杀了李定国也算是替自己报仇出气了,因此他跟朱由崧见礼之后拨马冲向西边的丘坡,回归本军阵给陛下观阵。
“对面可是大明帝王朱由崧?”李定国手提大刀,明知道是他还是问了一句。
“然。李定国,朕爱惜你是个英雄,弃械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朕向来优待俘虏,凭你李定国之勇武,只要肯投降归顺,朕可以既往不咎,仍不失王侯之位。如若不然,朕可对你不客气。”
李定国冷笑道:“想让本王归顺,得首先问问本王手中的大刀答应不答应,着刀!”
李定国摧马抡刀就劈,上前就使出了一马三刀的绝招儿,李定国知道对付这样一个神勇帝王,一般的招数肯定不成。
第一刀斩向朱由崧的顶梁门,朱由崧没躲没闪,连看都没看,漫不经心之间用宝剑往上一迎,当啷一声,李定国的大刀便被荡开了。
但是刚荡开这一刀,一个漂亮的划弧,李定国的第二刀又到了,刚才那一刀是劈,现在横着向朱由崧的腰腹扫来,朱由崧一个怀中抱月,把大宝剑竖着往怀中一立,咔嚓一声,这一刀正砍到宝剑上,大刀又被磕了出去了。
紧接着李定国的第三刀又到了,他把手腕子一翻,这口大刀又回来了,斩向朱由崧的后脑。朱由崧往下一低头,大刀一股劲风从朱由崧的头盔上面划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定国一马三刀如刮风一样快如闪电,但是朱由崧仅凭一口大宝剑便能轻松应对这三刀。
这时二马一错蹬两匹冲出去多远,然后调过头来对视。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经过这一合李定国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他认为朱由崧的宝剑肯定不敢硬抗他的大刀,因为重量上宝剑和大刀相差数倍,抡起来带动的力量就是数十倍。从兵器的长度上讲,大刀是宝剑的四倍。兵器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
按说朱由崧跟他单挑应该以避闪和四两拨千斤为主,然而朱由崧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没想到他的宝剑能硬接他的一马三刀,而且两种兵器每次撞击,反而令他感到一股不可抗拒之力,险些令他的大刀不听使唤。生得如玉面书生,其惊人的武力从何而来?要照这样打下去,看来有点悬。
李定国迟疑之余,还没等他纵马对冲过来战第二合,朱由崧说话了,“算了,别再打了。”
“为何?”
“因为你根本不是朕的对手,如果是两军混战你兴许还能支撑一下,单挑你在朕面前过不了两合。”
“什么?……”这话李定国可不爱听了,十岁他开始上沙场征战,十七岁他指挥千军万马,二十四岁封王,死在他刀下的名臣宿将,难以计数。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而朱由崧现在却说自己在他面前过不了两合,血气方刚的他当然不服气。
“昏君,本王看你猖狂到几时?”
李定国叫喊着催马轮刀,直取朱由崧。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朱由崧谈笑间,纵马对冲过来,眨眼间,两匹马冲到了一起,李定国的大刀力劈华山劈了下来。
朱由崧没躲没闪,直到他的双目之中有刀光闪过,朱由崧身子一侧微微一偏头,李定国的大刀紧接着朱由崧的鼻子尖就劈空了。
朱由崧是躲过去了,但是坐下的是战马,如果任由这一刀劈下去,他的坐骑千里一盏灯必然是腰断两截。
然而李定国的刀却悬在半空中劈不下去了,两旁边的将士仔细一看,李定国的刀背被朱由崧的左手抓在手中,因此这口刀才在半空中定格。
见过空手夺刀的高手,却从来没见过这么玩儿的。空手夺的都是那种单刀,那种刀没有刀杆,分量也比较轻。但是李定国的大刀重达50余斤,轮动起来从空中劈下,朱由崧却能用五个手指抓住其刀背,让这一刀劈不下去。
这得多快的手法,多大的手劲儿?因此现场十几万将士全都惊呆了。
更加惊愕的是李定国,恼羞成怒之余,劈不下去只好撤刀,但是用力往回撤了几次,大刀竟然纹丝未动。
两只胳膊却拽不过人家五个手指,何况他还是双手握着刀杆,朱由崧的五个手指只是抓住他的刀背。
这一下李定国更慌了,英俊的小脸顿时成了大红布。
“看剑!”朱由崧冷笑一声,抡起右手中的宝剑对着李定国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