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勋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从前是顾卿的未婚妻,就兴奋的紧,手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几个随行的使臣原本还津津有味的看着,直到二皇子身边的贴身侍从厉喝一声。
“你们都出去吧,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明天开始加紧赶路。”
几人相视一眼,不情不愿的出了门,这边刚关上门,就听到房中传来女子的嘤咛之声。
壮汉们暧昧一笑,毫不避讳的议论起来。
“都说东晋人含蓄,这女人倒是够辣,我喜欢。”
“不知道二皇子什么时候能玩儿腻,让咱们也试试这样火辣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儿。”
一个略微正经些的板着脸提醒几人。
“都回去把东西收拾好,二皇子说了,明日开始要加紧赶路。”
一提到正事儿,几人都正了神色。
“是。”
见几人认错态度良好,那人也不再说什么。
他们此番出来身负使命,就没准备活着回璃月,便是言行举止放肆一些,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过多为难。
原本走走停停的队伍,加快了进程,除了必要的打尖住店,几乎一直都在赶路。
十几日的路程,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提前赶到了京城。
阿勒勋揽着怀中的白雪慵懒的靠在马车软垫上,透过半透明的纱幔望向远处的都城。
高高的城墙将整个都城圈的严严实实,一眼望入看不到城池边际,如同蛰伏的远古巨兽,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臣服之心。
东晋这个国家,往前可以追溯上千年之久,是真正的文明古国。
他们虽然瞧不起东晋人爱舞文弄墨的习惯,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国家人才辈出,是个难得的对手。
顾卿骑着马等在城门口,看着远处的马车一点点朝着京都的方向靠近,直到在他不远处停下。
暧昧的红色幔帐后,两道身影若隐若现,相依相偎,想必就是传闻中的璃月国二皇子,和他的爱妾。
顾卿的眼神先是看了一眼阿勒勋,然后落在他怀里的女子身上。
不知怎的,这个身形莫名的有些眼熟,他却想不起是谁。
鸿胪寺卿知晓这位远道而来的二皇子和镇国公关系微妙,生怕两人在城门口大打出手,率先出面和璃月国的人攀谈。
“二皇子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浑身疲乏。”
“京中驿站已经备好了房间和宴席,不如随下官一起回去好好歇息歇息。”
璃月国的侍从们掀开车帘,二皇子阿勒勋从容的下了马车,走到顾卿面前。
他右手抚上左胸弯腰一礼,神色淡然而轻松,全然没有从前面对顾卿时候的愤怒与急躁。
“顾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虽然东晋人都喜欢问顾卿叫镇国公,但在他眼里,顾卿就是顾卿,是那个一身银色铠甲,一杆红缨枪,意气风发的将军。
顾卿一眼就看出了他此次的不同,意味不明的看了阿勒勋一眼,拱手行礼。
“二皇子,好久不见,不如去喝两杯?”
阿勒勋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顾卿弯唇一笑,率先上马朝着鸿胪寺的方向走去。
鸿胪寺卿给二皇子行了一礼,让他先行。
阿勒勋微微点头示意,上了马车。
到了鸿胪寺门口,阿勒勋下马车后,扶下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顾卿特意留意了两眼。
那女子一身几近透明的红色纱衣,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头上裹着的纱巾将一张脸遮的严严实实。
璃月国的侍从和使臣们显然对她这副妆扮见怪不怪,不仅毫不避讳,眼神还放肆的在她的胸前腰间打量,没有半分尊重。
东晋的侍卫们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乍然看到那雪白的肌肤,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纷纷别开脸。
顾卿也自觉的避了避视线。
他是有家室的人,虽然小姑娘没有管过他,但是作为已婚人士,他要有主动避嫌的自觉。
阿勒勋牵着白雪的手,眼神却一直关注着顾卿的神色。
见他完全没有认出自己手中如同玩物的女人是他的前未婚妻,有些意兴阑珊的松开了手,让下人们先带她回房。
现在还不是她出场的时候。
他一脸抱歉的看向顾卿和鸿胪寺卿:“她身体不适,让你们见笑了。”
一把年纪的鸿胪寺卿脸都红到了脖子根,连连摇头:“无碍无碍,驿站里有太医,二皇子可以让太医给这位姑娘瞧瞧。”
一行人闲聊着到了宴席上。
二皇子是客人,请他在主位上落座,然后是顾卿和其他使臣。
提前就收到了消息使臣今日进京,饭菜都是提前备好的,他们回去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璃月国人爱烈酒,今日宴席上摆的都是京都有名的烈酒。
二皇子看着白色的酒液,想到白雪口中的葡萄酒,眼底冷意一闪而过。
他压下心头杀意,倒了一杯遥遥敬向顾卿。
“这杯酒,敬顾将军。”
“阿勒勋以前不懂事,给顾将军带来不少麻烦,多谢顾将军体谅,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喝了这杯酒,过往恩怨咱们一笔勾销。”
顾卿举杯回敬。
“二皇子言重了,我们的争执只是因为立场不同,何谈对错。”
“倘若璃月和东晋能结百年之好,顾卿与二皇子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友。”
虽然璃月当初趁着东晋内乱的时候趁虚而入非君子所为,但是东晋国库空虚,锦川一带百姓也尚未缓过洪灾,需要大量粮草赈灾,顾卿并不希望此时再起战事。
上位者的野心,需要千百万百姓的性命去填补。
阿勒勋眼底暗光一闪,唇角笑意加深。
“那是自然,阿勒勋此行既是为东晋皇帝贺寿,也是为了璃月和东晋两国关系。”
鸿胪寺卿战战兢兢的心,在看到两尊大佛和平共处的画面时,默默的擦了一把冷汗。
阿勒勋不主动过挑事儿,顾卿有心缓和两国关系,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璃月国人爱酒也擅酒,轮番喝下来,饶是顾卿也有些受不住。
散场时,顾卿脚步都有些虚浮,是凌云扶着出的鸿胪寺。
待转过巷角,顾卿神色顿时清明,他推开凌云,嫌弃的闻了一下自己身上厚重的酒味儿,朝着镇国公府走去。
心里琢磨着阿勒勋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他如果和从前一样冲动易怒没脑子,他还放心几分,如今这样,反而让他有些不安。
还有他身边那个奇怪的女子,究竟是谁?
这边,顾卿一走,二皇子脸上醉意顿消,眼底透出一抹嗜血的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