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其实也没办法啊!
阿母过于强势,带着她先是去了栗姬那里,然后一个一个姬的走下去,最后才无奈去了王美人那里。
想起栗姬那张别人欠了她钱的脸,阿娇心里就气的不行。
太子刘荣倒是不错,彬彬有礼,温柔而雅,倒是有太子的样子。
只可惜,他阿母不给力啊,硬是给阿母碰了一个软钉子!
程姬倒是不错,也有意结亲。
只可惜她的两个儿子,一个丑的不忍心看,另一个看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流下了哈喇子。
想起来就有些恶心。
唐姬,与阿母向来不合,可阿母还是把结亲的意思说了。结果,换来她一句“吾儿的亲事早已定下”。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你儿的亲事早已定下,我阿母怎么可能不知道。
贾姬,阿母虽然看不上这个差点被野猪拱了的贾姬,可为了女儿将来显贵,还是登门拜访了她。
她家刘彭祖不错,可贾姬非要让刘端和自己结亲。
这刘端说话口吃,做一个诸侯王无碍,可做一个皇帝就有些------
这贾姬实在是不明白我阿母的心思啊!
她还有一个儿子刘胜,倒是真的已经定下了亲事。
而自己,是万万不可做妾的。
至于王夫人的越儿,太瘦,就跟从来没吃饱饭一样。
王夫人还有一个儿子,只可惜太小,还在襁褓之中,不予考虑。
无奈,只能去王美人那里看看这个正在长病,已是命悬一线的刘彘。
若是他活下来了,也没有烧坏了脑袋,那就是他了。
没想到,这刘彘生了一场大病,不但活了下来,竟然还说出了“金屋藏娇”这样的话。
惊喜,真真的是惊喜啊!
这就是阿娇的相亲史,让刘彘有些头疼。
从二十多岁到三岁的,一个不落的相了一遍。
按理说,公主家的女儿不愁嫁。
但如果这公主是长公主,这女儿的亲事就要费些事了。
长公主蛮横,其实很多人是不想和她结亲的。
当然,若是她们知道长公主不仅仅是给阿娇找老公,更是为了让阿娇的老公当太子,就不知道她们作何想了。
现在,她们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机会已经摆在了刘彘和王美人面前。
可仔细想一想,这个机会也很是让人头疼。
这不是从众皇子中选太子,而是扳倒一个天命太子,然后取而代之。
想想就刺激!
想想就吓人!
好在有丈母娘加持,而自己的阿母也不是胸大无脑之人,毕竟是读过《三坟》《五典》的人。
而且,自己这位阿母好像也没闲着,不然,昨晚也不可能一口气就说了那么多这大汉朝的事情。
“彘,其实我最喜你。”
阿娇说完自己的相亲史以后,很认真的说道。
“嗯,乃公、哦,吾信你,将来必不失爱于你。”
阿娇听了这话后很高兴。
本来嘛,在众皇子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胖乎乎的,看上去有些憨厚的刘彘。
况且,金屋藏娇这样的话,是那些说话结巴,见了自己就流哈喇子的丑八怪们永远也想不到的。
“你真的要去那里玩?”
阿娇指着远处说道。
“嗯,就去那里。”
看着远处红墙灰瓦的宫殿,刘彘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娇看看后面跟着的两名宦官,低声说道:“那你要跑的比他们快才行。”
刘彘一脸憨笑,道:“你只要跑的比我快就行------”
于是,这宫中的人就看见一个十来岁的汉服小美人,提着裙摆,风一样的朝着宣事殿的方向跑去------
那两个宦官急了,一边低声喊着“小主小主莫跑,那边去不得-----”一边跟在后面追着。
而刘彘却看看四周,迈着小短腿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迂回战术懂不懂?既然跑不过那两个宦官,就从别处绕过去好了。
等刘彘绕过一处处宫殿,气喘吁吁的来到宣事殿外面时,看到阿娇还在引着那两个宦官绕圈圈。
刘彘看看宣事殿的台阶,然后就迈腿踏了上去。
这边阿娇看到刘彘在爬台阶,便故意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想把这两个宦官引的远一些。
宣事殿内,皇帝刘启正和几名大臣议事。只见刘启坐在面南背北的几案后面,下面有几位大臣分别坐在左右两侧。
而刘彘,已经被两名把守在宫殿大门两侧的甲士拦住了。
“闪开!”刘彘吼道。
两名甲士像是没有听见,一名甲士已经蹲了下来,看那样子想把刘彘抱走。
“吾乃胶东王,有要事拜见阿父。”
那名甲士像是没听见这话,已经伸手抱住了他。
看来胶东王的名头不好使,那就别怨乃公不客气了。
“呸!”
一口唾沫啐在那名甲士脸上。
甲士被突然啐了一脸,只好郁闷地抽出一只手擦脸。而刘彘则趁着他擦脸的时候,使劲挣脱了他。
另一名看到刘彘挣脱了,赶紧伸手捉他,刘彘则一副凶恶模样,一只手朝他的眼睛扣去------
这甲士不敢弄出动静,只好歪头躲避,刘彘则趁机从他俩的空档处跑了过去。
一口气跑到宣事殿门口,正想要迈过那道门槛,一名甲士从后面抓住了他。
刘彘朝地下一趴,双手死死抓住门槛,朝大殿里大声喊道:“阿父阿父------”
这下子,那甲士也不敢抓着他了。趁他松手的工夫,刘彘赶紧翻过那道几乎和他的腿一样高的门槛,落进了宣事殿里。
也可以说刘彘是掉进宣事殿里面的。
刘彘爬起身来,胡乱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就看着那些正一脸纳闷的看着他的老老少少们。
刘彘看向坐在正中间位置的刘启,心说这位就是阿父了。
听阿母说,阿父的脾气不太好,做太子的时候就拿棋盘砸死过人,砸死的还是另一位太子。
想想自己也被人用砖头砸过脑袋,刘彘心里就有气。
不过,看这位阿父的样子,倒是挺和善的,不像那种戾气过剩的人。
着相了,着相了,在这大汉朝,是万万不可以貌取人的。
“彘,你有何事?”
看着这个小家伙一脸好奇的样子,刘启也是好奇地问道。
刘彘赶紧朝前紧走了几步,然后就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阿父,儿臣是来报平安的。”
刘启皱了皱眉,道:“报平安,这是何意?”
刘彘磕了一个头,然后就站起来说道:“儿臣病已痊愈,怕阿父惦记,故而前来告知阿父,请阿父不要惦记着了,国事繁重,阿父不要因为儿臣的病分心,耽误了国事。”
“哦------”
刘启向后靠去,心说这乳子前些日子病了,而自己事忙,故一直未曾去探视。
该去看看他的。
前一阵子,自己的三子阏,就是因为高烧不退,没几日就去了。
想起死去的阏,再看着眼前的大胖儿子,刘启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柔情。
“彘,过来,让阿父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