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叶都知道她们的来历后,没有在意。
她觉着女皇陛下肯定还会需要自己的,想着她便打水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才进了被窝休息,毕竟劳累一月,现在只想睡觉。
苏锦流那边还未回到丞相府,坐在马车上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听的出来,那是灵稚的哥哥,灵芝。
他们是一同进的丞相府,后来被自己相中带到了身边,只不过这次去南城是为了办正事,才会只带着灵稚一人前去。
掀开帘子出来,结果竟见有十几人都跟在灵芝的身后,他吩咐停下马车,不消片刻,那群人便到了苏锦流的面前。
除了灵芝以外全部跪下,却是未发一言,苏锦流扭头看了灵芝一眼,开口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芝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他说:“丞相大人知道您自己回府,便让我们来接您,说是怕您孤单。”
苏锦流:“……”
这话一说,他就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说话了,因为这是京城,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都不能说出来,因为大家都在意一个面子。
苏锦流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他们往丞相府而去。
灵芝和灵稚在马车外面,许久不见,两兄弟也有很多话说。
不过此刻却是互相对视一眼,下一瞬目光看向前方,直到到了丞相府门口,苏锦流还未下马车,便听见了他父亲的声音。
“锦流今日回来,一定要准备好膳食,一定要好好吃一顿,离开这么久,锦流肯定瘦了。”马车外一名穿着淡蓝色衣裙的男子说道。
他的面容淡雅,皱纹若是细看,却是找不到一根出来,对方眼眸的期盼明显,苏锦流刚刚掀开帘子,便见到了父亲。
苏锦流的动作一顿,他下了马车后,没有行礼,而是走近给了男子一个拥抱,他说:“父亲,锦流回来了。”
被苏锦流抱着的人抬起双臂回抱对方,他的手拍过苏锦流的脊背,声音温柔:“锦流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
耳畔突然传来几声咳嗽,苏锦流和男子瞬间回神,双手同时放开,也是那一刻,男子被身旁的女子揽进了怀里。
男子和苏锦流都有了一瞬间的尴尬,不过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谁让母亲比较粘父亲呢?
这么多年了,从未改变。
苏锦流偏头望去,看着那人行了一礼,语气温和:“锦流见过母亲。”
苏绍良淡淡点了点头,她看着眼前的苏锦流眼眶有些发红,却是道:“别在门外待着了,快点进去。”
说着她就揽紧了怀里的人,苏锦流跟在她们的身后,那些去接苏锦流的人现在也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他们不是侍从,而是散奴,每家每户都有的散奴,专门做打扫这类活,管家都是二等侍从才能担任的。
但那也是普通人家,像是丞相府这种,管家只能是一等侍从才可以,有多少人一生的目标就是一个一等侍从啊?
苏锦流他们刚刚进了正厅,就见有人过来了,那人行礼和苏绍良说道:“丞相大人,膳食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膳厅。”
苏绍良原本想和苏锦流聊几句,但是此刻,她的夫郎拉了拉她的衣袖,低眸看去竟是要去膳厅的意思。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人往膳厅走,自家夫郎从小就很宠孩子,现在还是那样,生怕他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
在膳厅坐下以后,灵稚和灵芝自觉守在了门外,谁都没有进来。
屋内瞬间只剩下了三个人,往日是会有人伺候的,但是今日丞相夫郎撤了所有人,好久没见孩子,他要尽一尽父亲的职责。
所以苏绍良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郎夹菜,可是最后都到了苏锦流的碗里,虽然心疼儿子,但是她却偏眸看了苏锦流一眼。
刹那间,苏锦流立马抬手挡住了碗,他面带笑意的看向男子,语气与对方如出一辙的温柔:“父亲,母亲也饿了,给母亲夹点吧。”
苏绍良:“……”
男子:“……”
虽然很不乐意,但他还是夹了一筷子的肉菜放在了身旁之人的碗里,下一刻夹起菜就要站起,却被身旁之人揽住了腰:“则声,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他自己会吃饭。”
苏锦流:“……”
他抬头看了一眼母亲,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看着苏绍良的眼神,他立马点了点头,看着吴则声道:“父亲,我饿了自己会夹的。”
其实苏锦流现在每多待一会都是煎熬,因为一月的奔波劳累,让他特别想要去清洗一下自己,不过此时此景,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吴则声听见这话,眨了眨眼睛,下一刻看向苏锦流,他问:“锦流,你现在都瘦了,难道还不让为父给你夹菜吗?”
此言一出,苏锦流立刻听出了委屈,但是母亲大人在的情况下,他一向是看眼色行事,眸子一转,就见母亲开口:“锦流,既然你父亲想给你夹,那你好端端的拒绝什么?”
苏锦流:“……”
“父亲,锦流饿了,想吃肉。”他把碗往前一递,还弯唇笑了笑。
丞相公子苏锦流在外虽然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但是在家人面前,他就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被父母护在翅膀下面。
吴则声见状,立马抬手拍掉了苏绍良横亘在腰间的手,他夹起一筷子的肉放在苏锦流的碗里,还说:“不够就说,父亲给你夹。”
苏锦流笑着点了点头,还要开口,就见苏绍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放下碗筷,她说:“食不言,今日锦流外出归来破例一回。”
“……绝无下次。”一句话说话,见其他二人都没回应,她偏头看了看,只见二人的目光凝在一处,下一刻全部低头吃饭。
苏绍良:“……”
哪怕时间短暂,她都敢肯定,这两个人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对自己没有好处的协议!
想着她看了苏锦流一眼,这个孩子以前不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现在竟是找不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