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衎童答应,景晏会损失三座城池,若不答应,佘净的人会死。
这对景晏来说怎么都是输,但是她只能如此,只要人活着,那就什么都不怕。
苏锦流明白景晏的意思,也没有想要阻拦,只是离开的时候他看着景晏说:“女皇陛下,此举会救佘净,但是您会遭遇骂名。”
心知肚明的事情被人讲出来,景晏抬头看了一眼苏锦流没有说话,直到对方离开,她才看向了屋外。
她去看过封城的环境,根本就不可能挖出水,其他地方与那里差不多,只能寻求她朝帮助,但是在这个人命攸关的时刻,没人会帮忙,除非你可以提出对等的条件。
若旱灾过去,那么景晏送出的三座城池便是天瑕的助力,若是旱灾过不去,那么三座城池聊胜于无。
这是叶衎童的赌注。
第二日还未天亮,乐叶都就早起来到了昨日的宫殿门口,她想和叶衎童谈一下,对于女皇的事,她想帮忙。
屋内的叶衎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书裔却是张口咬上了对方的嘴唇,直到对方睁开眼睛,她才轻笑着弯了弯眉眼。
书裔把叶衎童揽在怀里,意识有些不清醒:“怎么了?”
叶衎童见她这样,自己坐起来一边穿衣一边说:“今日本皇与景晏谈事,你要去吗?”
说这话时她已经站在了地上,不过凑近镜子看的时候还是发了愁,脖颈的红印明显的过分。
书裔坐起来看着叶衎童的时候,淡淡道:“昨日你不是很喜欢我那样做吗?”
两个人收拾好后,殿门打开,看见门口的乐叶都叶衎童挑了挑眉,她说:“怎么?一夜未睡?那你昨日可听见了什么?”
她说这话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反而当做了正常事,乐叶都看了一眼她的脖颈,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出来的书裔。
乐叶都开口:“我来找你谈女皇的事。”
“女皇?”叶衎童边走边说,“是本皇还是景晏呐?”
声音态度冷淡,没等乐叶都回答,她就再次开口:“你以什么身份!?”
乐叶都跟在她的身后,她说:“以你的妹妹。”
叶衎童听见这话的时候瞬间顿住脚步,下一刻扭头看向乐叶都,她说:“那你喊本皇一声皇姐听听。”
她说这话时带着明显笑意,那边的书裔站在她的身后眸光微动却是什么也没有管。
对于乐叶都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景晏,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所以她看着叶衎童说:“皇姐。”
只是普通的两个字没有什么感情,叶衎童却是弯眉笑了,她点点头问:“要谈什么事。”
“信上之事,你应是不应?”她不想拐弯抹角,她只想知道最终结果。
这话落下的那一刻书裔也看向了叶衎童,只见叶衎童说:“本皇可以答应,条件就是你永远留在天瑕,如何?”
乐叶都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目光看着叶衎童不可置信。
与女皇陛下分开一个月,下次见面她都是跑着的。
若是自己永远留在天瑕,那不是此生无望?
叶衎童朝前走着也没管她,倒是她旁边的书裔开口:“她留在天瑕能做什么?你为何如此固执?”
“可以陪伴母皇。”叶衎童一句话堵住了书裔的未发之言。
叶衎童朝前走着,边走边说:“母皇离世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乐叶都,她既然回来了,我便不可能放她离开。”
书裔站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的话未发一言,直到乐叶都跟上来,叶衎童才淡淡开口:“你愿是不愿?”
乐叶都的目光看着前方,那里空无一人,她说:“我留下你就会帮女皇陛下吗?”
叶衎童点了点头,不过也知道了乐叶都的意思。
三人朝前走着,在门口的时候叶衎童扭头看向乐叶都,她问:“若是本皇要景晏把你留下,你说,她愿是不愿?”
一语落下,她朝前走去,殿内的景晏和苏锦流坐在那里,她们没有时间等了,一切都是在与时间奔跑。
叶衎童坐在上首的时候她的目光看向景晏,抬手指了指一身黑衣的书裔道:“景皇,这是我们天瑕王朝的丞相,你可要认识一番?”
书裔在声音落地的那一刻朝着景晏弯了弯腰,她说:“见过佘净女皇。”
坐在景晏旁边的苏锦流站起,他说:“久闻丞相大名,今日难得一见,久仰久仰。”
待到所有人坐下,乐叶都则是站在了景晏的身后,叶衎童未发一言,倒是景晏开了口:“叶皇,信上之事可考虑好了?”
“三座城池,加一个人!”叶衎童的身子斜倚着扶手,不过目光却是看向了景晏。
坐在那里的人听见这话看了一眼身后之人,下一刻看着上首的叶衎童道:“叶皇说笑了,信上可没有一个人。”
两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来回说了几遭,叶衎童才重新开口:“景皇,你来天瑕,天瑕理应以礼相待,可是你杀我天瑕之人,这该如何算呐?”
一切都有原因,但是现在叶衎童只想要一个结果,天瑕的人谁也不能欺负,更不能伤害!
景晏抬眸看向对方,她说:“人已死,叶皇想要如何?”
“一命抵一命!”叶衎童坐直身子直言开口。
乐叶都的瞳孔瞬间睁大,这与昨日的那人完全不同。
看见对面的书裔,乐叶都恍然大悟,不是叶衎童像小孩,而是在书裔面前的叶衎童像小孩,这两者有着本质差别。
景晏的目光看向叶衎童,下一刻她站了起来:“这便是叶皇的处理方式吗?”
许是氛围不对,书裔咳嗽了一声,下一刻不好意思的弯唇笑笑:“最近身体不好,打扰各位了。”
虽是这样说,但叶衎童的眸光却是有了转移,下一刻她朝着景晏道:“一人抵一人也可,本皇已经有了人选,便是你身后的乐叶都。”
话音落下的那刻殿内之人都看向了乐叶都,只有景晏没有,她说:“叶皇,本皇的诚心已然足够,你若不愿,不谈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