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见状,也不由怒从中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适合当秦家媳妇的女孩子。你要是肯自己找,你当我吃饱撑着没事干需要费这个心吗?”
秦母这些年在面对秦颐玺的时候,总会时常动怒,主要是两人总会意见不合。
秦父见状,也对这个儿子流露出了明显的不满,“你妈也是为你着想,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对婚姻大事一点也不上心。如果你不想让你妈继续操心,那你就给我带个回家来。”
胡蝶对秦颐玺生出了几分同情,可她并没有出面帮他解围。
若是早些年,她还会开口,如今她没有立场置喙。
自家公婆这般逼迫小叔子还是有自己的因素,她跟秦颐梓当年结婚是京都轰动一时的佳话。
可再美好的佳话还是敌不过岁月的蹉跎,她的肚子不争气,一直没能生出孩子来。
她都想尝试试管婴儿了,若非秦颐梓坚持再等等,她都快撑不下去了。
公公虽然没有明说,可婆婆找过自己谈过好几次话了,这压力也由此而来,不堪重负。
本来库柏那边她还经常去坐镇的,如今为了生孩子这遭头等大事,她那边的事情已经放权给手下人去经营了,实在是顾不过来。
连娘家人都觉得生孩子更为重要,如果生不出孩子来,那一切都是扯淡,尤其是秦家这样的家庭,必须要儿子来支撑门庭。
她明白,如今她迟迟未能怀孕,已经引起了秦家上下的不满了。
之前秦母也不是特中意她过门的,但儿子喜欢,她也就同意,胡家也不算太差,当然跟秦家还是不能比的,算是高攀。
秦老爷子近来年身体是越来越不好,可当家人的威严跟气势还是存在的。
接到孙子求助的眼神,他立刻发话了,“能不能不要每次老二回家都给我上演这么一遭,难怪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家了,非要我三令五申才胆敢跨进这个家门。”
老爷子这番话,虽然没有明指,但也是间接在暗示秦母的不是,秦母颇为委屈,霎时红了眼眶,一贯要强的她觉得在儿媳面前丢了颜面。
秦母委屈归委屈,可还是不敢跟公公叫板,秦父更是被父亲训斥得一声不吭。
秦老爷子见起了效果,也就适可而止站起身来,“老二,你跟我来,爷爷有话要跟你说。”
秦颐玺嘴角这才微微上扬,转身头也不回就紧跟着爷爷走了。
胡蝶其实也很想走,一点也不想留下来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可惜,她是儿媳,跟亲孙子并不同,秦颐玺能得老爷子的关爱跟呵护,而她并没有这份福气。
秦家,只有秦颐梓真正会为她考虑、着想。
她敛眉垂眸,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快。
秦母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放在她身上,而是忍不住冲秦父发火。
她没有胆量评论公公的不是,只能拐着弯唾骂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你看看他,翅膀长硬了就完全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
秦父将膝盖上摊着那份看了一半的报纸扔到了茶几上,但并没有附和,而是面无表情地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他说完,就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般走人了。
于是,这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了秦母跟胡蝶。
秦母见秦父跟她起了分歧,心里也不由忿然,但她并没有跟儿媳妇分享心情的习惯。
她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秦安然,把她给叫回来。
秦安然已经从江州大学毕业,秦颐玺调回京都来,她也跟着回来了,江州并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她一直奋斗的目标都是二哥。
秦安然毕业后进了市政厅当了一名科员,闲得发慌的那种,借助的是秦家的关系,所以没有人会为难她。
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不过这是秦母对她的安排,她没有异议。
只要能够取悦秦母的,她还是愿意都去做的,只要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秦安然还是没有放弃嫁给二哥的执念,主要傅晴纶那个曾经让二哥开口跟家里起争执的女人居然神秘地消失了,而二哥找不到她。
秦安然是那种极会见缝插针的人,她立刻觉得自己又有戏了。
没有傅晴纶,她觉得二哥选择自己的可能性大了不少,毕竟有秦母在为自己打头阵,推波助澜。
秦母这些年为秦颐玺也介绍了不少的女人,可他一个也没瞧上,她想着反正都瞧不上,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知根知底的秦安然。
胡蝶作为秦家的嫡长媳,始终没能蹦出一个子来,如果秦安然能够为秦家开枝散叶,哪怕手段不够磊落,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安然在接到秦母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告假从单位赶回来了。
她毕业后,还是搬回了秦家居住,她从小在秦家长大,对这一点也不陌生,加上有秦母的另眼相看,所以住着倒是比胡蝶还自在。
秦安然回来,见秦母跟胡蝶两人坐在客厅里,秦母面色不善,她还以为这两人发生了不快呢。
她亲昵地挨着秦母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妈妈,我们单位刚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妨我们回房我慢慢说给你听。你说好不好?嫂子肯定会嫌我无聊八卦,就不说给她听了。”
秦安然知道胡蝶虽然不得秦母的心,但秦颐梓还是十分敬重她的。
在她还没有成功跟二哥走到一起之前,她并不想得罪大哥夫妻,平白给自己添堵。
她自打江州回来后,就在秦家所有的人面前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效果还不错。
除了二哥还是对她冷眼相待,其他人,都多少对她有了些改观,这让她内心得意无比。
秦安然细心体贴地扶着秦母回房,胡蝶唇畔间冷不防勾起了一抹嘲弄,做戏,谁不会呢?
她可并不期盼秦安然跟她做妯娌,秦安然这女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以前的性子,她是片刻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