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费老教授是间谍
费云沧教授接着说道：“高精度的工作母机生产出低精度的工作母机；低精度的工作母机再生产出普通设备和生产线；普通设备和生产线再生产出我们所需要的商品，如汽车、摩托车等等。我们只能进口生产线但不能进口母机，因为高精度的工作母机被美国等发达国家联合明令严禁出售给中国。也就是说，我们只能买鱼却买不到鱼竿，这就是中国基础工业落后的两大原因之一。”
费教授的讲授深入浅出，台下的学生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你自己不能生产，别人又不卖给你，那就只能不断的买鱼。所以，你的机械产品质量就永远比不上人家，因为人家的精度始终都比你高。所以，中国只能出口两类东西，一类是初级产品，比如稀土。一类是终极产品，例如衣服、鞋子之类的。你的中间环节全卡在人家手里了。
这时候又有同学举手起来的提问了，他问道：“请问费老教授，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能生产数控机床了吗？我们的机械工业百强企业的主营业务收入也已经突破了万亿元。而且，中国机械工业的出口额也在连年上升，至于像您说的那么悲观吗？”
费云沧教授扶了扶眼镜之后说道：“收入增高是因为我们的需求量大，那是量的累积，而不是质的提高。而且，不管是内销还是出口，我们机械产品都是三无产品。即：无自主知识产权、无核心技术、无研发能力。你刚才说到我们的机械工业百强企业，那我们就以百强之首的机械工业集团为例。这可是上tv的优秀企业，号称中国机械行业覆盖面最广、业务链最完善、研发能力最强的企业集团。但是，他们产品的国产化连50%都没有达到。在重大机械装备领域，我们的机械产品全部依赖进口，无一国产。我们的战机早在图纸上的时候就输给了别国，因为我们的发动机推重比已经输了。我们的机械产品跟我们的黑丝一样，是无心产品，这样的增长又有何意义呢？”
问话的同学坐下不说话了，老费可是北大出了名的问不到，无数想要难倒他的学生都铩羽而归。他继续说道：“中国基础工业落后的另一个原因是冶金材料。材料是文明的根基，没有优质的金属材料，再好的设计也造不出来。中国的航空工业为什么落后，因为发动机落后。中国的气动布局设计不差很多，为什么发动机落后，因为金属材料不行。冶金材料和工业母机的关系其实就是鸡和蛋的关系，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课题。现在，让我们来具体分析一下……”
材料不行，技术也不行，那就只能落后了。陈暮雪略有一些丧气的对唐宋说道：“以后都不敢听费教授讲课了，他尽捡不好听的说。上次他讲推重比顺带提了一下中国的航天，我对航天失去了信心。上上次他讲机械设计制造顺带提了一下中国的航母，我对航海失去了信心。现在又讲到了工作母机，我对整个工业基础都失去信心了。他怎么老爱打击人的？”
唐宋知道陈暮雪只是在抒发郁闷，她并没有真要责怪费老教授的意思，他小声的问陈暮雪道：“如果有人能够把这些全部问题全部解决，你会怎么样呢？”
陈暮雪轻声答道：“当然是感谢他了。”
唐宋坏坏的问道：“如果他还是个男的，而且很年轻，长得也还过得去呢？”
陈暮雪低声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唐宋说道：“如果这样一个人来追你的话，你会……”
“不告诉你。”陈暮雪笑着在唐宋耳边说道，切，哪有这样的人呢？
这时候，唐宋突然举起了手，见状之后的费教授笑着说道：“唐宋，你还有问题吗？”
唐宋起身问费云沧道：“费教授，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设计出一台超级母机，并找到合适的材料把它生产出来，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费云沧点头说道：“你想跨越式生产吗？这只怕会很难，因为中国在这方面落后了10至20年。”
唐宋心中暗道：只要能让我看到一台超级母机，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唐宋问道：“那我们就不能偷运一台工作母机回来仿制吗？”
“哈哈哈。”课堂上哄然大笑，唐宋这小子说话的口气真不像一个大学生，他居然想到了偷运。
“大家不要笑。”费云沧教授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唐宋说的办法非常好，而且已经有人成功的化整为零偷运回来了。较高精度的工作母机我们国家应该有两三套吧，但那没有用，你还是制造不出来。这种落差是整体的落差，而不是单一的落差，例如，数控机床的芯片。不说别的，我们把人家的东西拆了重装都会有误差，因为我们没有高精度的校正仪器。最高端的工作母机不是生产制造出来的，而是校正、调试出来的。”
现在的唐宋终于明白系统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初始职业等级设为1了，连外国人的标准都达不到还说什么位面标准。不过，唐宋心中暗想，没有高精度的校正仪器也没关系，还有我的天赋技能在呢。
一节课没多久就结束了，唐宋和陈暮雪整理笔记准备离开。那边的费云沧教授突然对唐宋说道：“唐宋，你过来一下。”
“好的。”唐宋点头答应，看到陈暮雪有要等唐宋的意思，费云沧教授接着说道：“让你女朋友也一起过来吧。”
闻言之后的唐宋转头望向陈暮雪，后者尴尬的对他笑了笑，这费老教授的近视可有一定度数了。两人来到讲台前，费老教授问唐宋道：“听说你开了一家汽车摩托车改装店？”
不要问，一定是罗天文他们几个宣传出去的，唐宋点头说道：“是的。”
“恭喜你啊。”费老教授笑着说道：“都当上老板了。”
“嘿嘿。”唐宋笑着说道：“费老教授，您就别这么说了。”
费云沧接着问唐宋道：“听说你把摩托车拆了重装就可以调校出最好的状态，而且还不用任何仪器，是吗？”
我的天，这可是快感的商业秘密，费老教授又是怎么知道的？唐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罗天文他们了，这事情可不能泄露出去。唐宋点头说道：“是的。”
“你今晚有时间吗？”费云沧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接过纸条的唐宋点头说道：“有。”
费老教授说道：“这是我实验室的地址，你今晚8点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费老教授居然在外面有实验室了？唐宋觉得非常的奇怪，拥有个人实验室的教授在国外屡见不鲜，在中国的教授中就太少见了。
禁不住好奇的陈暮雪娇滴滴的说道：“费老教授，我能去吗？”
眼前这位高度近视的老教授还没有把陈暮雪给认出来，他点头说道：“可以啊，带女朋友一起是应该的。”
“那个，费教授啊，嘿嘿……”在老教授面前的陈暮雪活像一个女娃娃，她笑着轻声问道：“能不能透露一下什么事情呢？”
费云沧望了望四周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出去可不能乱说的。”
什么事情要这么神秘？唐宋和陈暮雪对望了一眼之后得出了统一结论，费教授今天--有问题！
唐宋马上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的。”
“其实也没什么。”费教授说道：“我听说唐宋在调校方面有天赋，就想让他帮忙校正一下工……”
“--工作母机！”唐宋和陈暮雪马上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唐宋他们两个说这话多半是在开玩笑，想不到费教授居然马上压低声音说道：“嘘，轻点，不是说好不乱说的吗？”
“啊？”陈暮雪捂着小嘴轻声说道：“费教授，您真的把高端工作母机给偷运回来啦，你是间……间谍？”
陈暮雪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崇敬，就像看到了老牌007的扮演者肖恩康纳利。
“你们可别胡说。”费老教授认真的说道：“这是我让我在德国的学生托人运过来自己用的，跟间谍无关。”
啊，这还无关呢？被“世界警察”诱捕的两个中国人刚刚才从布达佩斯引渡到大米。唐宋觉得非常的奇怪，这工作母机的重量可不轻啊，费教授在德国的学生随便托个人就运过来了，这得要多大的本事呢？既然他们本事那么的大，那干脆就多弄几样回来，自己运用天赋技能直接就能山寨，马上就能批量生产。
嗯，唐宋跟陈暮雪交换了一个眼神，费老教授这个人——不简单。
唐宋立刻轻声的说道：“我们知道了，跟间谍无关。”
既然都已经运到中国来了，间谍不间谍的已经跟大米没关系了，有本事来中国抓人嘛。
费老教授一边收拾教材一边笑着说道：“我反正是无所谓的，我才不相信公安局的人会把我抓到美国去；我那个学生现在就在实验室，安全得很。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晚上见。”
唐宋和陈暮雪立刻齐声说道：“晚上见。”
走出阶梯教室，唐宋和陈暮雪约好见面的时间之后各自离开，唐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他的水晶计划也要在今晚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