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鸟伤魂,冤魂无可去,伤魂久徘徊。
——伤魂鸟
水中有物,托生魂入水,方可入轮回。
——水鬼
“阿黄,我们走,去找你的女主人。”
边说边变短自己的头发,不过他所认为的短,就是到脚踝的位置。他对头发那是相当看重,谁要是弄断娄隐的头发,他在凡间历劫后所装的素质,除了暴力可以让他屈服,他毫不犹豫会撕掉对方,在妖界,灭族都有可能。
在娄隐说完,一只长着四个狮子头,身体像马,后面有红黄蓝三色尾巴的狂毗,赫然出现在殿宇外面水面上。
一出现,周围许多物体会自动向上浮动,若是法力不稳,更有可能吸入狂毗身上,成为它身上的一个皮肤组织,因为,它的身体上长了千万张嘴。厚厚的皮下,隐藏着这些嘴。
凶兽,狂毗,被妖帝娄隐收服,已经有几万年没让它吃妖界的妖了。现在还要因为娄隐,变成一只大黄狗,当狗当久了,阿黄表示已经习惯了。
“梨旃,这里你守着,我先出去一趟。”
妖帝说完牵着大黄狗就走了,梨旃很想提醒他没有穿鞋和换衣服,一想到自己又可以偷吃各大妖族送来的食物,饕餮梨旃便一股脑将其抛在脑后,高高兴兴地睡觉去了。
在一处沙地,黄沙弥漫,里面的石头横冲直撞,一只沙妖对上石妖。幺幺站在外面看两妖相斗,等他们魂体出外,就会上前用无墨笔打散,让其魂飞魄灭。
“怎么站在外面?”
无双剑将慕知送到幺幺身边,等她稳稳落地,便自觉离开。
“等时机!”
虽然在回答慕知的话,幺幺的眼睛却一直看里面的动静。
幺幺是掌管妖界的幽女,负责打散妖界魂魄,魂魄化为气,气流散在天地间,无界限之分。
“石妖,想不到你竟如此狡猾,待我生产时,想要吸走我身上法力,简直无耻!”
沙妖语气极为愤怒,别看现在风沙四起,看似沙妖占上风,实则石妖正在震沙妖内丹。
“沙妖要能活,只有杀子取灵,她的一半法力在他上面。”
幺幺的无墨笔与慕知一直毛笔形状不一致,反而像锤子,那锤子都要大过她的身体了。她听完慕知对沙石两妖对打局势进行分析。
而幺幺不以为然:
“就算不杀子取灵,沙妖死后,石妖肯定也会吃了他,他照样活不了。”
果然,沙妖吃掉了刚刚孕育出来的孩子,法力恢复间,石妖奋力阻止,风沙更甚。幺幺不见身影,一震爆破响,天地间多了三缕气,气化作风,吹乱了慕知两边的发丝。
发丝及脚踝,动静过后,它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是来找娄隐的,还是单纯来找我的?”
隐去无墨笔,幺幺收拾好,问着慕知。慕知摸了摸腰间的酒壶,想到没有酒,立马又停止摸索说:
“你俩我都来找,我在凡间带回一些妖,凡间它们留不得,想着这里还可以多活几年。”
对面的人眼睛多是明艳,骄傲动人,幺幺,一如她的名字,美好又动听。她和久久、圭圭都是一样,眼底只有魂魄,他们看对应要收的妖、神、魔,只是看他们的魂魄,一眼就可以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魂魄会消散在天地间。
那人听她说后,头上的发带飘到慕知的肩上,幺幺的声音很悦耳:
“那你应该去找娄隐,我不管这事。”
“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最懂这里,你知道把他们放在哪里,哪里可以活得更久,妖,一旦跨入妖界,死便由你做主了。”
说着,一颗球,像是尘缘图,随意跨界,得益于慕知是冥王的身份,装妖灵,得益于慕知模仿尘缘图做出的球。
“好,我尽量!”
接过球,幺幺临走前警告慕知:
“别步丘丘的后尘,对任何一种生物生出不该有的情愫,尤其还是妖帝娄隐。”
没有多少时间留下脚步,就连收魂,她都是使用的是瞬移术,一到,就是杀戮。
“哎!这规则真是奇怪,先是让你与别人动情,又要断情。”
“要是我真是丘丘,我早就死一万次了。幺幺啊幺幺,你说,我要不要以后给你尝尝这些情劫。”
现在慕知是冥王继承人,还不能管幺幺历劫之路,可要是成冥王那就有资格了。
这冥王相离因为谢寒知的事,给慕知弄了四百世情劫,每一世都要肝肠寸断才行,回想成为幽女的五万年,一直到正式确定成冥王继承人,历劫真是千千万,空劫、生劫这些就不需说了。
头上红色玉簪,闪了一下光芒,出现在慕知面前的是一副画,画上是一名男子与女子一起骑马的画面。
画面很快不见,慕知不敢认真看,也许是心虚,心虚相离的计谋达到了,慕知对谢寒知的感情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了,就连样子,都差点忘了,可上次那个北宿出来时,慕知又可以一眼认出那是他的相貌。
现在慕知只知道自己的初心,那就是当冥王。
“原来你在这里!”
慵懒的声音,慕知向上看,日光遮住他的面貌,只照出他大致轮廓,身旁牵着一只黄狗,黄狗圆滚滚的,毛发极为亮。
这是妖帝故意让自己的坐骑变成狗,和慕知身边的阿七黑猫凑成一猫一狗,一男一女的画面。
其实娄隐很早就来了,听见了她和幺幺的对话,也看到慕知对着一幅画发神,虽然只有片刻。
沙地中的她,娄隐觉得既孤独又坦然,一袭白衣,最容易吸引妖物的注意,却无妖敢上前,吃掉她的法力。
喜欢她的原因有哪些,是因为要是与她交配,可以得到她一部分法力,还是因为她那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还是因为与她在凡间一起历的情劫,亦或是他们身体交欢时最欢愉,娄隐一时分不清。
不过要是有机会,可以夺得慕知身上的全部法力,娄隐会毫不犹豫吃掉她,现在就是与她交配,等她诞下子嗣,吸收那个孩子的法力,娄隐觉得自己法力亦可以更上一层楼。
一想到此处,娄隐的目光扫视着慕知身体曲线,还未落地。
一记重击,娄隐被打落在地,娄隐知道她要干什么,立即带她回到了自己的殿宇。
被带到宫殿的慕知,挑起娄隐的下巴,在他耳边说:
“这么害羞?您可是妖帝呢?”
“毕竟是经历过凡间历劫的,何况,这样你才可以更好的享受。”
狠狠地捏了一下娄隐的大腿,慕知听他闷哼之时,舌头抵上娄隐的嘴唇,撬开阻碍,一顿乱转,休息之际,慕知还会时不时咬一下,直到口中血腥味出来。
慕知把所有不满,都发泄到娄隐身上,她知道娄隐最终目的,也知道他打的算盘,更明白为何相离要让娄隐与自己历劫,就是想制衡她。
娄隐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则什么都想要,唯独情,他最不在乎,对法力是最为在乎。
仿佛与娄隐在一起,是一场慕知的短暂沉沦。
吮吸着血迹,慕知想起自己以前还是一个僵尸,现在不是僵尸了,倒更像僵尸了。
推开慕知,娄隐觉得有些生气:
“你在想其他的,与我一起,你怎么可以想其他的。”
“妖帝,就是想其他的了,你又能奈何?”
“你看看我能把你怎么样。”
“那就看看你的实力了。”
“你可真不像一个凡间女人。”
“妖帝是忘了,我现在是鬼,你现在是妖。”
接下来,狂毗千张自动退下,这两人必然会有一会,千张没看到阿七,就去找梨旃喝酒去了。
娄隐醒来,穿好衣服,慕知又不知身影。留下一个红色的法球,娄隐握着手中的法球,殷红的眼睛,吸收着里面的法力,瞬间脸色好了很多。
“这力量当真是令人愉快啊。”
吸了一点能量后,娄隐又躺下,回味着方才与慕知在一起的样子,心想这慕知真是不知道怜惜他的头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头发,还偏偏去扯。真是动也不能动,只能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