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青觉得自己与弗渊甚是投缘,两人在吃完饭后,又一起上楼在屋里交谈。若青惊叹于弗渊涉世未深,从前若青常常感叹自己不怎么出门,与弗渊相处,才知道什么叫完全不出门。
聊到半夜,弗渊回到自己房间,若青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
若青觉得口干舌燥,要去倒水喝时,发现水壶里的水,今晚已经喝光了。无奈,若青只能自己下去倒水喝。
“咚咚!”
“这下楼梯的声音也太大了吧!”
等等,觉察不对劲,若青停下来,声音也停了下来。这个声音不是下楼梯会发出的声音,不知为何,若青总觉得心里不自在,呼吸开始放缓,集中精力观察下面的情况。
小心护着手上的煤油灯,刚要走下一步时,脚踩空,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下滚到了地步,还好,阶梯剩得不多。
煤油灯也熄灭了,去找灯架时,又听到一阵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若青好奇寻找声音来源,刚走到楼梯转弯底下,后背被人狠敲一下,若青艰难转身想看来人面貌。
在晕倒前,只能大概看出,这个人比若青高,力气还很大。那人看若青身体左右摇晃,要倒不倒,那人说了一句:“麻烦!”
接着,那人手一推,若青全身才躺在地上。
“女人?男人?”
带着疑问,彻底昏睡过去。
第二日,顺顺第一个发现自家公子不见了踪影,就去敲弗渊的房门
“弗渊公子,你有看到我家公子吗?”
着急询问,衣服上还有些水渍,这是因为顺顺大早上给自家公子去送洗脸水时,找不到公子,还没穿外衣,就连被子也不见了。一时慌神,顺顺一着急,匆忙放下洗脸水,身上也被弄湿了。
而弗渊脸色也不怎么好,有点像是亲人去世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神。在听到顺顺的话后,弗渊这才转移注意力,“你说什么?”
“我家公子不见了!”
“欸!”还要再说什么时,顺顺就看到弗渊惊慌跑出去,跑下楼。
先看了一眼墙壁,手上便出现一片羽毛,正要举手时,一阵咳嗽声传来,弗渊寻声望去,在楼梯底下,看到一个紧裹被子的若青。
若青想自己昨夜不过是去倒水喝,很快就上来,索性就把被子裹在身上,哪知就被人敲晕了。那个敲晕他的人,还有些友好,把若青因为脚滑落在大堂的被子给盖到了身上。
“你没事吧?”
语气急促,弗渊立即走到若青面前,赶紧将若青的被子给裹好。昨夜弗渊听若青说过,若青身体最怕冷,身体不怎么好,所以见到弗渊穿着单薄,有些羡慕。
“无事!”
“我……”还要继续说什么时,楼上又传来一声怪叫,“啊!豆豆!豆豆……”
弗渊、若青对视,自觉发生了什么事,弗渊扶起若青,快速上楼,走到里间的房间门口。站在门口,就看到屋子里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小孩,孩子额头上还有拔火罐留下的印记。
这个孩子应该是染了风寒,最显目的还是豆豆脖颈处,刀伤。若青站在门口看那伤口,有些看不清,拉着弗渊走到里屋去,走到尸体前,仔细查看伤口。
“豆豆!”
男子一直哭喊着豆豆的名字,鲜血染红了脖颈。若青瞧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血迹,蹙眉拨开尸体伤口处碎发,“这里不是致命伤。”
豆豆的父亲,缓过神来时,才发现一个人在对豆豆的身体动手动脚。
“你是谁,别过来。”
“你别激动,我看看伤口,兴许可以帮你找到伤害你孩子的凶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看你就像那个伤害我儿子的凶手。”
听到这话时,若青顿时有些怀疑,怀疑这人似乎不想知道是谁杀了自己孩子。“你的妻子呢?”
“昨日我还给你妻子看了一下病,大哥,这就忘记我了?”
男子使劲眯着眼睛,看清面前人的面貌,然后摇摇头,“是你啊,大夫,不好意思啊!对人的面貌不怎么能记得清。”
“无事!”若青看向男子的眼睛,“大哥如何称呼,可以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对探案有一些经验。”
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轻轻放下豆豆的尸体,在地上猛地磕头:“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凶手,不能让我儿死得不明不白。”
手扶起男子的手,有些冰凉,“大哥起来吧!若青尽力一试。”
“我名叫毛俊,准备回问宁老家。我睡觉睡得沉,一早起来,就没找到小英,小英是我妻子,然后就看到地上有一堆东西,我看那衣服,像是豆豆的。走近一看,才发现豆豆已经,……已经死了。”
接着就是抽搐声。
“是刚起来的么?”看毛俊只穿了里衣,鼻涕也流了些在上嘴唇上,脸上冒了些因为太冷而有的小疙瘩。
“是!”
若青又去查看了豆豆的尸体,正在检查时,老板和老板娘并排站在弗渊身旁,“啊!”
“死人?”
“天杀的,哪个王八蛋这么残忍?”
接着又是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若青很熟悉,“大早上嚷嚷什么?吵醒我家夫人,有你们好看的。”
“砰!”
一声砸门音响,吸引众人目光。是昨天大堂贵妇人的男侍从。老板低声告诉男侍从这里的情形,他语气改小声说:
“我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早些收拾好,不要让我家夫人早上被吓到。”
说完,男子准备离开,若青上前询问:
“在下若青,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
当下人当惯了,好似许久没人这样来询问自己名字,万辨一开始没有名字,跟随夫人才有了名字,顿了片刻,万辨才说出自己的名字:
“万辨!”
“原来是万辨兄,昨夜,我们是否见过?”
想不到这个若青昨夜看清了自己的容貌,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敲晕了他?万辨双手抱剑不回答。
若青继续说:“昨夜丑时,公子可否清楚?”提醒万辨时辰,“公子这般身高,我断不会认错的。”
“瞎说什么?”
“我可不记得我昨晚见到过你,听人说,你一大早还是在桥下睡醒的,天这么冷,你还有闲情睡在下面,若青公子,你梦游,梦到我了也情有可原。”
“万辨!”
“我头上的伤,还要我给你展示看看吗?”
“我管你什么伤,我只知道,不过是一个小孩儿,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要是因为这事吵醒我家夫人,我不介意让客栈变成血栈。”
这回轮到若青震惊了,他震惊于万辨对人命的轻视,人命关天,在此时犹如一句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