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石薏离开了北渚的房间，房间里弥漫这浓浓的药味，这些味道飘到北渚鼻尖上，再钻进北渚的头脑里，闻到这些味道，北渚莫名觉得心安。
还要再吸气时，北渚感受脸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他努力去呼吸，却只有无力。北渚想用剑杀他，那个人尽管防备着，北渚手中凝力，蓄意打去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了。
那个在这里找过石薏的人，她语中有担忧，“念斯，就是这把剑，你看也看过了，快走吧！”
那把剑冒出的寒光，念斯有感觉，它的威力一定非同凡响，念斯本来是要走的，但听到黄小萝说石薏对一个人很上心，石薏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对一个人上心，就算是她母亲，石薏都不怎么会在乎的。
念斯扛起北渚，绕过一个小道，再将北渚向水下一扔，北渚的身体慢慢下沉，北渚闭眼心道，他与水的缘分，总是那么多。
念斯带着北渚从那水塘，来到一个地下通道，那通道墙壁上趴着各类水蛭，黑灰黑灰一条又一条，黄小萝也从上面下来，身上和念斯一样也是湿漉漉的。
这里四周都是用土夯实的，然后用石头堆砌而成，一块接着一块，就像书本一样整洁。就是这样一个地下通道，成就了黄小萝与念斯相识再到相恋，不过黄小萝最近不怎么待在这里，她不太能闻得这里的味道，味道有些酸，还有些闷，吸一口，就像是吸入发酵了的酸汤，纵使黄小萝为了她与念斯的感情能忍受许多，最后还是身体战胜了情感。
“黄小萝，你怎么下来了？”
收回贪婪的目光，念斯眼中转过一丝担忧，那种担忧，念斯自觉练得炉火纯青，面前这个白毛怪，最吃这一套，念斯也用得最熟悉。
扶着念斯递过来的手，黄小萝皱皱的眉毛，也有些舒缓，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念斯，这位是二少主的客人，在这个环境下养伤，似乎不太好。”
细声细语，北渚觉得周围的水声也许都要比她的声音大了，北渚只想听到关键信息，他要知道千眼人在哪里，北渚推测这个人就是千眼人，他身上有一些气息与女戚相似，虽然只有一点点，北渚还是能感觉到。
念斯扶着黄小萝坐在一个石凳上，又轻轻拍了拍黄小萝的肚子，然后轻柔地吹了吹，脸上那只眼睛，眼瞳把黄小萝都包满了：
“我只是好奇这个人为什么值得石薏对他好脾气，把他弄下来好好琢磨琢磨，小萝若是生气，那咱们就不管他，我真想你啊。”
嘴上说话的声音刚结束，念斯就开始要去扒开黄小萝的衣服，黄小萝脸色难堪，想要拒绝念斯接下来的动作，脸上的情绪快要显露时，她见到念斯那双横着的眼睛，她又什么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这个千眼人离她而去。
北渚就被放在爬满水蛭的一个石头上，北渚庆幸，他身上的伤已经让石薏治得差不多了，之所以一直躺在床上，也是因为北渚不知如何对付，石薏缠着他要手上的剑，这把剑他不想给石薏。
一件东西，在北渚手中，如果不是北渚愿意，不管谁对他的恩情再大，北渚不乐意给的东西，那就是不会给人。何况这还是山山送他的，忽然，北渚有些惊奇，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北渚走到草原上，品尝到草原上有一棵草，草上结了一滴露，北渚正闭眼时，那滴露水刚好落在躺下的北渚脸上，那声音发不出一点，那感觉，北渚也只有一瞬，只觉得清凉。
两人的动静，北渚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卑微，不似他与女戚那般，充满情欲，黄小萝总是发出依恋的声音，而那男子有一种虐待在里面，北渚脸上闪过不悦。
若是两个人交合，应该彼此照顾，这类不对等的相处，北渚心头涌上愤怒，觉得他们是在玷污世界最美好的事，这不该是这样的。
北渚却听到黄小萝啪一巴掌打在念斯身上，在黑暗中，北渚像是在找眼前发生的事与他心灵相近的地方，黄小萝那一巴掌，打在了北渚心头上，这是他想干的事，不过北渚知道，这件事只有黄小萝能做。
“念斯，你干什么？”
“你怎么用你的手，你手上还带有游丝，你走开，别过来。”
黄小萝跑到角落，墙上的水蛭在黄小萝触碰到后掉到了她的肩头，黏液沾到她的白毛上，本就湿润的毛纠缠在一起，水蛭要爬进黄小萝的皮肤里，黄小萝的皮肤又很厚，如那石墙，它们是钻不进去的，只能在黄小萝的白毛不断扭曲着，变化着，这些水蛭，黄小萝并不害怕，她全身的震惊都放在了面前的念斯上。
他脖子上的眼睛，都成了红色，一排排的，要把黄小萝闪得和北渚一样瞎，黄小萝预感不妙，她要跑，念斯像是有预感一样，一把抓住她长至腰部的白毛，黄小萝一脚朝着念斯腹股沟踹却，踢中了，黄小萝又躲到另一个角落，用疑惑的眼睛盯着念斯，这个人，怎么就变了。
一切发生都太快了，把这十几年的面貌都改变了，黄小萝恍惚觉得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你说过，不会伤我的，念斯，你刚才……”
黄小萝不敢再说下去，念斯没有说话，只有沉默，黄小萝不顾身上的恶心感，大腿上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黄小萝才从震惊转为恐惧，“我的孩子，你把游丝种在了我的孩子身上！”
那个一只眼的念斯，把手举起来，一步步朝黄小萝走来，那只眼里还有担忧和心疼，黄小萝有些委屈，她委屈地看向念斯，并朝他控诉着他刚才的行为吓到她了。
念斯却不管不顾，整只手从下钻入了，在黄小萝肚子里生生扯出一个婴孩儿来，那婴儿还没反应过来，猛吸一口气，混合周围的酸气，几根游丝一同进了他的皮肤。
头顶上长着白毛，他的眼睛和黄小萝的眼睛一样，都是那般美丽，像是鹿的眼睛，还有一双与人类一样的手，只是他的脖子上长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还在移动，还在生长。
身上的重量减轻了，黄小萝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将头完全埋在身体的毛里，乞求找到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