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不能不说,凯特琳所讲的东西太夸张了,这几乎全世界的财富都掌握在教廷手中,但同时想来想去,能做到这一点的,貌似也就只剩下教廷了。
然而能想到是一回事,真正证实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就算在周铭的前世,网上到处猜测着究竟是谁在掌握着世界最大的财富,有人列举了很多家族,有人列举了财团,还有人猜测是曾经盛极一时的柴尔德罗斯家族或者是所有的犹太民族,但却从来没有人提到过教廷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教廷这两个字,在国人的观念里,就从来是和商业挂不上钩的,或许在普通人看来,教会不过就是一群神父传教士,他们知道如何经商吗?
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瞧不起教会,而是一种惯性思维,就像有些人认为商人就应该完完全全做商业,提到政治什么的就是不务正业了,但实际上任何商业都离不开政治。
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不管哪个国家,炒股都一定要知道国家政治的走向,要了解**首脑的习惯喜好,因为任何一个政策的变化,都能改变市场的走向,只有参与进政治里,第一时间了解政治的未来走向,才能最准确的抓到市场的脉搏,这也是为什么大多基金公司都有官员顾问的原因。
所谓商业就是商业,政治就是政治的想法,无疑是很幼稚的,同样的教廷也是一样,或许最开始教会的资金都只是单纯的用来传教,但一旦当钱越来越多了以后,教会就会想到要购买土地,囤积粮食,投资地下银行或者贩卖武器装备资助军队打仗,这些不都是商人们做的事吗?
对于教会来说,反正手里的钱就不是自己的,做任何生意都不用交税,那为什么不想办法经商呢?
或者从教会最根本的组织形式来说,其实他们才是最大的金融诈骗组织,也就是传销。
传销的基本特征就是不断发展下线,层层从下线收取费用供给高层,那么教会也是如此,最底层的教徒需要向教会缴纳会费或者什一捐这种东西,然后层层上供最后到教皇那里,以求得内心的安宁,这么看来不就是传销呢?或者说很多邪教也是这么干的,只是因为他们失败了,就成了邪教,成功了的,都成了宗教。
一个组织不断的利用“传销”积累资金,再投资土地和战争以及权力,最终掌握了几乎全世界的财富。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只是教会的这个名字,才让周铭觉得很怪异,当然要是能把罗马教廷换成罗马财团,或者是耶稣公司上帝集团之类的,恐怕就能让人好理解一些。
周铭在心里这么想着,然后问凯特琳:“那么你说你是外面的世界的钥匙,这意思就是你们曾是教廷承认的核心成员吗?或者可以叫股东?如果把教廷当成一个公司的话。”
“这是个非常新奇的比喻,但是很抱歉,就算在哈鲁斯堡家族最鼎盛的时候,我们仍然不具备这个资格。”凯特琳说,“要是用公司来比喻,我们更像是教廷控股的一个子公司,或者是一个强力部门,因为教廷的所有股份都掌握在大公会手上。”
“大公会?我好像对这个有点印象,我以前看过一本玄幻小说,里面提到过这个大公会,但这好像应该是世界主教会议吧?”周铭回忆道。
“那是对外的说法,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实际上这就是教廷内部的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凯特琳解释道,“由于教廷的所有财富都掌握在内部的十三教派手上,而所有有资格参加大公会的主教,也都是从这十三教派中选取,所以他是世界主教会议,但这位主教不属于十三教派,他同样是没资格参加大公会的。”
凯特琳说到这里看了周铭一眼:“比如说你们华夏教区不通过教廷,直接由你们的**任命的主教,就没有参加这个大公会。”
周铭点头表示原来如此,凯特琳接着说:“一般来说,有资格能留在外面的世界的家族,都是得到了教廷承认的,在过去,教廷通过二十六个罗马字母,也就是英文字母来表示。”
周铭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在你名字中那个字母F的来源对吗?”
“没错,教廷就是通过这种像给牲畜打上烙印一样的方法,为每一个家族都打上了他们的标记。”
凯特琳咬牙切齿的说着,似乎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但随后她却又苦笑起来,语气中满是悲哀落寞:“不过也因为教廷的绝对权势,我们这些家族无论败落到了什么程度,但只要没有被教廷剥夺姓氏当中的字母标记,就依然不是任何势力敢轻举妄动的。”
听到这里周铭才明白为什么一直都说哈鲁斯堡家族的败落,甚至凯特琳这样的身份都不得不寄居在别人的城堡里,但强如亚当斯家族,却一直都不敢造次,哪怕这次自己强行要人,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他们再不情愿也不能不放,都是源于教廷加冕的这个‘F’。
不过教廷的‘F’在给了他们权力和财富之余,也让他们失去了自我,成为了教廷的附庸,成为了教廷对外的一个代理人。
或者用凯特琳的话来说,他们就成了被教廷打上标记的圈养的牲口了。
想到这里周铭点点头:“我明白了,要想成为外面的世界的一员,就必须拿到在姓氏中的字母标记,而最简便的方式,就是和这些字母家族联姻对吗?”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这是最好的方法。”凯特琳叹息道。
“那如果干掉一个字母家族取而代之呢?”周铭又问。
一直垂头丧气的凯特琳在听到周铭这个问题以后猛然抬起了头,很不可思议道:“你知道吗?在教廷控制的这一千多年里,除了某个家族因为绝了子嗣而消亡,再由教廷重新认证另一个家族以外,还从来没有人做到过取而代之的事,因为这些家族就代表着教廷的脸面,教廷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的!”
凯特琳说到这里突然转了话锋:“不过如果周铭你真的要这么做,那么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凯特琳的言之凿凿让周铭有些意外,周铭不明白作为西方贵族的她为什么会那么厌恶教廷和教廷的规矩,想来和那个标记有关了。
周铭这么想着随后说:“那还是算了,其实我对取而代之的事情并没有多大兴趣,首先凯特琳你都愿意嫁给我了,我就能从你这里直接获得外面的世界的资格,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其次,就算我成功了我做到了,也不过就是成为教会的新代理人罢了,我可没这么无聊的兴趣。”
周铭靠在了椅子上,很随意的说:“所以呢,这外面的世界我会去的,不过也就是走一走看看,全当是旅游了,和其他没有资格的富豪们一样了。”
凯特琳眼神复杂的看着周铭:“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一种想法,你知道就是外面的世界的资格,有多少家族拼了命的要想吗?我之所以会去亚当斯家族,就是因为亚当斯家族想通过哈鲁斯堡得到这个资格。”
“他们要你嫁给亚当斯家族的某个人吗?”周铭皱起了眉头,语气很不善的问。
“你生气了?”凯特琳突然问道。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周铭愣了一下,周铭没想到凯特琳怎么就突然这么问起来了。
随后凯特琳又高兴道:“看来你还是很在乎我的,或许只是你心里不知道罢了,否则你才不会在听到我有可能嫁给另外的男人以后,你马上就生气了。”
周铭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这么一回事,看来女人在乎的重点和男人还真是很不一样;只是自己刚才似乎确实有些生气,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在乎吗?
“不过周铭你可以放心,亚当斯家族的确有这么想过,不过我并没有同意,或许亚当斯家族他们自己的少爷,也没这个想法,他们的目标是哈鲁斯堡家族的另一个女性继承人。”凯特琳解释说。
周铭松了口气:“其实你用不着给我解释这么详细的。”
凯特琳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担心我的丈夫会误解我吗?”
自己这算是被这位大智近妖的美丽公主给调戏了吗?
周铭有些无奈的想着,他摆摆手随后说:“好了我还是说我的想法吧,我对取代这些教廷代理人家族没有任何兴趣,但如果要我去破坏外面的世界的规则,让我取代教廷的位置,我倒是很感兴趣。”
“你疯了吗?”凯特琳当即不可思议的说,“我知道你有雄心壮志,可你完全不知道教廷掌握的财富有多恐怖!你完全不懂那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呀!”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我们华夏人在两千多年前就喊出的一句话,因为对我们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被推翻的王朝,只有不肯努力的人,就算那是教廷也一样。”
周铭说:“凯特琳你知道吗?在我去港城赚第一桶金之前,所有人都说那不可能,因为我根本不懂资本主义世界的金融;后来当我去前苏联参与刀塔计划的时候,所有人认为我不可能,因为那是美国的金融战,不可能会允许我这么一个外人参加;可结果呢?我好像都成功了的。”
“那么现在我只是把对象变成了教廷而已,为什么就又不行了呢?”周铭问。
见凯特琳还想说什么,周铭最后道:“或者凯特琳殿下你也可以理解我现在的这种行为叫无知者无畏吧,因为我不了解,所以我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