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薇薇!”
“啊?”她从迷糊中惊醒,睁开眼看见一脸怒气的小临。
“喂,我说了半天,你有没有认真听啊?”
“有,当然有。”薇薇狗腿地点头。
认真听了才怪。知道薇薇可能会有危险后,小临不停拨打她的电话却没有人听,即使是袁莫保证朱厌会把薇薇安全带回,她依然紧张不已,捧着手机坐在电脑前,一边不断拨打薇薇的号码,一边不停刷新网页,生怕会看到薇薇成了故事的新主角。还好没多时,朱厌就带着薇薇回来,一问才知道,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包里,根本不知道小临打电话过去。
“那朱厌到了之后,你应该知道我在找你,要赶紧回个电话才对啊!”
“那个……”一向爽朗的薇薇扭捏起来。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光顾着想用什么办法推倒他……”薇薇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嘎?”小临把嘴里的水喷出来,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见色忘友,古人诚不欺我。
于是,小临冗长的教育开始……薇薇像是回到高中时期的物理课堂,无论怎么强打精神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老师不断开合的口中到底在说些什么,然后,成功的约会周公……
“好了,就这样吧,总之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你必须时时刻刻留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明白吗?”
“你睡觉的时候怎么办?”
“管薇薇!”
“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她明白好脾气的小临这么气急败坏,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她也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灵异活动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按照小临的说法,去参加那个活动的每个人都会有危险,早知道就不该拽她一起去。
“对了小林子,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袁莫和朱厌竟然都是有异能的人?天啊,英俊的外表不羁的性格再加上神秘的身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小临“嘭”的趴在桌子上,敢情她讲了这么半天,这家伙的主意力还是集中在朱厌身上而已!别的先不说,难道她真的都没有因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而担心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离故事再次更新的时间越来越近,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由于薇薇也只是同其余几人通过帖子交流,并不知道他们其他的联系方法,目前可以做的也只是在不断发帖要那几人同他们联系,至于此举会不会引起凶手的注意,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里了。
钟表的指针越来越接近预定的时间,周飞那边还是没能联系到其余几人,他们这里也是一样。
“你说,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删掉这个帖子?”一直沉默不语的刘云突然迟疑地问道。
“没用的。”朱厌回答。他早就找了自己前女友中的某电脑高手试过了,据说她上小学时候就能轻松入侵表姐大学的网络来帮她更改成绩,可是她却没能删掉这个帖子。
在小临几人紧张地等待更新时,即将成为故事主角的高胖中年男人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没有丝毫预感,正躺在床上呼呼地睡的正香。他一向比较相信那些比较玄妙的东西,去参加那个活动,也不过是希望能借鬼神之力为自己的事业添加助力罢了。谁知不但没有达成愿望,反而受到惊吓,他回来之后骂骂咧咧了半天也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也就再也没去看那个帖子,自然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故事就要上演了。”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
手机铃声吵醒了睡梦中的男人,他拿起手机烦躁地吼着:“我都告诉你不要再打过来了,我现在很忙,你以为我挣钱养你们娘儿两个很容易吗?可是,可是什么?病了就去看医生,你给我说有什么用,我能治病吗?”说完,他毫不迟疑地挂断电话,丝毫不顾及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十一点,被吵醒后他已经失去了睡意,不如去做点别的事。他和妻子结婚快十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毛头小伙子,靠做点小生意勉强维持生计,哪里像现在,想到这里,他得意的笑了,虽然算不上什么巨富,但是也能说是小有成就,至少有了自己的公司,名下的财产已经够他下半辈子吃穿不愁。妻子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曾近光滑的皮肤如今布满皱纹,身体像是干掉的木柴,头发甚至都已经开始泛白,而且结婚那么多年,她也没能为他添个男丁,只育有一个女儿,最麻烦的是,那个女孩竟然有严重的自闭症。而他就不同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总是可爱的,即使早就结婚,依然不断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对于这些送上门来的桃花运,他从来没想过拒绝,也从未因此对妻女怀有愧疚,他甚至觉得自己对她们已经仁至义尽,至少他没有离婚,也从来不在金钱上短了她们,至于他身边那些年轻女孩,哪个成功男人身边没些花花草草的,这又有什么奇怪。
男人重新拿起手机:“亲爱的,我现在去找你。”
与此同时,一个无助的女人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哭泣,那张等同于死神邀请函的诊断书被她揉成一团仍在脚边。
肝癌晚期。医生的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重复。这些年来,她生活得一点都不快乐,丈夫的生意越来越好,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到后来基本一星期都照不了一次面。她本想要个孩子帮自己排遣寂寞,同时也让丈夫收回心,谁知孩子竟然有严重的自闭症。她曾多次想要提出离婚,但考虑到孩子的因素,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能治好孩子的病,看她健健康康成长,她自己怎样生活都是可以忍受的。而现在,她连这最后的希望都没有办法保留,她自己死了也没关系,只是她的孩子,她还这么小,要怎么活下去。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丈夫拨通丈夫的号码,告诉他自己得了绝症,谁知他根本没耐心听她在说什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也是,她本就不该对这个人在抱有什么幻想。
女人轻轻晃动着杯子里的果汁,温柔地喂给抱在怀里的孩子:“来,宝宝,喝一口。”
殷红的液体从她腕上留下,在地上汇成一条怨恨的小溪。
ps:这章的章节名,原谅我起名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