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约摸等了一串香的时间,劫持她的黑衣人似乎有些不奈烦,带头的那位粗厉的指抬起未晚的下巴,冷冷地问:“秦烨不是很喜欢你么,我还以为他会一大早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呢?可是他在玩什么花样?”
姜未晚不以为然地反驳,“谁和你说他喜欢我了,连街头坊尾的传闻都能信以为真,所以你们也就只能当当杀手,成不了气候。我早说过了,他和我没有关系,他怎么会为了我以身犯险呢?我看你们还是早早把我放了实在。”
黑衣人笑了笑,对身后的人道:“虎子,再去点一支香,等香炉内新燃的香灭了,秦烨要是还没有来,那这个女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未晚翻了翻白眼,心中暗忖:紫苏怎么还没有来?是没有跟踪到环儿么,她明明在环儿身上洒下了药粉,那味道王府内养的狗儿是闻过的,只要放出狗儿来,就一定可以找到这儿来。
难道她被其他事情缠住了,还是这座山已被团团包围了,与至于营救的人员难以靠近?
那么三哥呢?
他只身一个人前来么?
绑架事情的幕后主使会是谁呢?景浩天、永宁又或者是心存报复的杜家人?
据探子回报,事发前环儿在城西买了胭脂水粉,又在东市买了葫芦丝,吹葫芦丝的男子后来让永宁公主的人请进了驿馆吹奏。卖胭脂水粉的老妪则很快收了摊进了二皇子府。
如果说这只是单纯的巧合,那么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街头小贩,凭什么让两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垂青,而巧得是这两位大人物还是她的死对头?
她无法推断环儿是景浩天还是永宁指使的人,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环儿与这两人都脱不了干系,或者说环儿与这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合作共识,苟三偷了景浩天的贴身侍卫令牌后,她正想找个机会算计景浩天一把,没有想到这么快,对方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索性将计就计,身入虎穴。
只是永宁是与景浩天勾搭成歼了么?
比武擂台上,群蛇现身,那群膨颈蛇应当是被驯养好了,在擂台里埋伏时,很可能是被喂了某种药物,被控制住蠢动的能力,而当擂台比武的震动声不断加剧时,药效退却的群蛇被剧烈的震动激发出了野性,群起而出,击向了擂台……
群蛇攻击时,永宁竟然下令击鼓,她绝对不是单纯的无知,只是她仰仗着野恋国主的宠爱,太有恃无恐了。
永宁想杀她之心,昭然若揭……
怪她当初心思纷乱,竟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群蛇攻击的方向是擂台,为什么不群击人群,而独独攻击只有一人在的擂台,攻向她?
是擂台上,还是她身上有什么吸引蛇群的东西么?
永宁要对付的人必定是她,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歹毒的野蛮公主。
而景浩天要对付的人肯定是三哥景墨予,三哥来了么?
这么久没有收到消息,可是他被困住了?
景浩天要对付的人是三哥,秦烨呢?可是那永宁要对付他?环儿想要得到秦烨,为什么要安排她来见秦烨?
思及秦烨,未晚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会来吗?
擂台上,他不惜与季风互换身份,隐藏自己的实力,生生受秦烽的攻击。
蛇群攻击时,那一声温暖而安定的声音:别怕,我在。
无时无刻不回响在她的耳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秦烨要的只是她的爱,她的回应。
只是爱这种东西,她姜未晚配有么?
一个满心满眼仇恨的女人,她是配不上秦烨那种磊落清华的男子。
每次遇上她,他总是遍体鳞伤。这一次,她真得不想他再次陷入险境。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向这里驶来。
车夫跳下马车,掀开了车帘子,秦烨撩开衣袍下了车。
黑衣人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亢奋的拔开刀剑,戒备地看着秦烨,将未晚团团围住了。
黑衣人将刀架在未晚的脖子上,凶神恶煞地吼开了:“秦烨,只要你自废武功,我们保证立刻就放了姜未晚。”
他堂堂一国摄政王,无论遇到什么,都不允许自己落人与柄,他何曾有过这样挫败的时刻,何曾被人处处要胁过?
目视着面前倔犟又苍白的女子面容,冷峻的神色中多了几许无奈,头颈上被架着刀子,这滋味绝对不好受。而她却甘之如饴,此时此刻,她心中念得还是她的三哥景墨予么?
是她执意要以身犯险的,他朝前走,眼睛轻扫了她一眼,一向冷静强大的头脑里掠过几许纷乱,可是他克刻压抑着,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指着未晚,连说话的口气都是那般波澜不惊,“这个不安份的女人,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黑衣人的面面相觑了一番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烨。
“我不过是来了结宿怨的,你既有胆引我至此,怎么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躲躲闪闪的不像是你的风格。”
山神庙前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笑声,一个戴着霸王面具的男人从竹林中出来,“摄政王好大的架子,让我好请。”隔着面具看不清其表情,但从声音听来,绝对是恶劣。
只闻得风吹着林中落叶沙沙响,对方在林中飞窜而出时举着宝剑,从那剑柄上精致的飞龙纹饰就可以看出此剑为名剑,难道是传闻中的玄天剑?前世身为文武状元的顾慎言酷爱收集名剑,她虽然不懂得功夫,也跟着品鉴过不少的宝剑。当年她曾对着一把精美的宝剑感叹其名贵,她记得当时顾慎言对她说过天下最为名贵的剑是失传的玄天剑。
据说此剑仍是上古秦帝所铸,飞龙纹饰,首山之铜,天文古字。当初为铸造这把名剑,铸剑名家,剑宗夫妇不惜以身投炉,最终铸成这把千古名剑!
江湖上素有玄天一出,称霸武林,谁与争锋的传言。
“玄天剑!”姜未晚瞅了秦烨一眼,担心一股脑涌上来,“秦烨,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黑衣人的刀刃又朝里送了些,“秦烨你不素手就擒,我们就杀了她。”
他平缓下焦躁的情绪,甩手丢了两枚铜钱出来,凌空出来的铜钱直击黑衣人的颈子,黑衣人吃痛地叫了声,手一抖,手中的刀哐当一声落下。
未晚抬眸,只见两名黑衣人紧接着扑通落地。两人皆双唇发紫,看来他们受得不仅仅是这两枚铜钱所伤,更甚者是这两枚铜钱上啐的毒。
清润的嗓音似流泉,盈盈回漾在林间,“有其父必有其子,摄政王真不愧是多情种,只是今天怕是没有那么幸运全身而退了。”伴随着话语,霸王面具人一跃而近,步步紧逼。
一道凌成的掌风打来,秦烨只得低头避过。
霸王面具人终还是抽出手中的玄天宝剑,剑光闪过,玄天剑对准了秦烨迎面劈了过去,刀刀冷冽,手无兵器的秦烨,只能运功急速闪过,步步后退。
对方身手不凡,又加上有玄天剑助阵,这样下去,秦烨绝对不是对手的。未晚急得直冒冷汗。
就在秦烨快招架不住时,紫苏策马狂奔而来,此刻紫苏脸上已是血迹斑斑,可见这一路之上的打斗有多激烈,好不容易突出重围,紫苏甩手扔出通心琴,“摄政王,接着!”
秦烨凌空跃起,接过通心琴。
他信手拨了一弦,音色清脆,按弦切音,琴弦震颤不绝,铮铮密集如银瓶破,又似刀剑鸣,轰然震响山林间。
秦烨俊雅的容颜染上肃杀之意,周身戾气挥散不气,面无表情地开口:“本王今日就为我大聂国清理门户,殊杀乱臣贼子……”
霸王面具人笑了笑,“如此正好,我就看看是你的通心琴厉害,还是我的玄天剑再胜一筹。”说话音,霸王面具人再次挥出一剑,剑气如虹,那是一种阴嗖嗖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灭绝之寒。
秦烨素手抚琴,琴声时而沉稳如松飒崖,时而激扬,时而空蒙,繁音渐增,如鸣泉飞测,如雨声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一串金色的光芒形成包围圈罩在秦烨和通心琴周围。
霸王面具人的玄天剑挥手而出,宛若一股银色的疾风直击秦烨,玄天剑不容小视,就在姜未晚忧心忡忡时,霸王面具人突然调转头,目标瞄准姜未晚,甩手扔出手镖。
“啊——”
“小心——”
霸王面具人的动作快如闪电,眼看飞镖向未晚飞袭过去,就在未晚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琴声嘎然而止,未晚却目瞪口呆地发现,飞镖却在距她心口一个手掌的距离,仿佛被凝固住了,再没有了动弹。
霸王面具人爆发出一声冷笑,“秦烨,你用琴不专,自伤自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秦烨运功迅速向未晚移动,霸王面具人接着抛出一个金丸子,金丸袭向了未晚面前的飞镖上,看来他想借住金丸子的力量将秦烨控制的飞镖推送出去。
还是难倒一死么?未晚笑了笑,“秦烨,不要管我,你快走!”
这是多少次了,多少次他不惜一切救她性命?
如果有来生,不,如果有余生,她希望也能在他危难时,倾尽所有替他消灾挡祸。不,不……愿伴着她的离去,他从此以后能无忧无虑,幸福一生。
未晚缓缓闭上了眼,却良久没有感受到心口的绞痛,再抬头时,只见秦烨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宽大的掌心握着那支飞镖上的利刃,鲜血在他指端蔓延而下。
“摄政王,小心——”
“秦烨——”
被黑衣人围住的紫苏,不经意一瞥,见霸王面具人正向秦烨袭来,不由大声呼喊了起来。
秦烨蓦然回首,伸手拔弄琴弦,却蓦然发现琴声如百鸟离去,春残花落,再也无法演译出气吞山河之势……
霸王面具人又是一声冷笑,“人琴合一,人已残,琴声破,你还如何是我的对手。”
秦烨用力再弹一音符,在充满气劲的音色中,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他收手抱起通心琴,倾注内力于琴身猛地向霸王面具人袭了出去,秋风中霸王面具人的衣袍鼓起,他凝集骇人的气劲,重劈出一剑……
双方所用的兵器都是神器,秦帝时代的上古神剑玄天剑对决千古名琴通心琴,谈不上谁更高一筹,所有的比拼都只在使用人身上。
秦烨的所有内力都凝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伴着他缓缓不断注出的内力,他掌心的嫣然也不断在加剧。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怕让他分心,未晚紧紧地咬住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个声音。
霸王面具人的内力汇聚掌心,由掌心打出,更具攻击力。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玄天剑与通心琴教缠在一起,一道巨光掠过,众人再抬头只,只见玄天剑挑断了通心琴的琴弦,而玄天剑也断裂成了两半……
似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向秦烨的胸膛,将他在半空中弹了出去,琴弦俱裂,让本就用琴不专的秦烨身受重创,他勉强稳住身子,胸口积血又涌上喉口,再难忍这翻腾的血气,不由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公子,小心——”打斗中的黑衣人,凌空跃出一把接住霸王面具人的身子,伴着这道巨光之后,玄天剑断裂成两半,霸王面具人的身子就不受控地被震了出去,运用内力的人都知道,若不能伤了对手,他必然被自己的内力反噬,他毫无意外地让自己的内力所震伤。
伴着一声声咳嗽,他的嘴角也跟着落下一缕鲜血……
高手对决,最可怕也最常见的两败俱伤终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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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端命悬一线间的景墨予,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从天而降的仙女儿,走进他的视线中!更甚者还救了他一命。
耳旁箭声呼啸而响,未晚向他射出狼牙长箭……
不,她不是未晚。景墨予的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身影,是她!
姜王府有个叫环儿的婢女,他记得这个少女长得与未晚一模一样。
只怪他太大意了。
他本能地挥出长枪,只是对方的箭法太快,太诡异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的用箭高手。
就在他以为难逃一死时,只见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的身子突然飞窜而出,直直地撞向箭矢之上,伴着那名黑衣人鬼哭狼嚎的叫声,那名黑衣人几乎是一箭穿心,鲜血四溅。
景墨予回眸就见一个清美绝纶的女子从天而降,刚刚升起的朝阳打在她身上,为她渡上一层金光,女子一袭白衣,长发用一把珐琅银钗束起,容貌如画,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顾盼生辉,漂亮得仿佛不似真人,那是一种超越了世俗的美丽,竟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耳旁响来气吞山河的琴声,伴着这琴声。
清美出尘的女子背着个竹篓,飘荡在半空中。
微风吹拂着女子的白色衣裙飘飘,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宛如仙女降世。
“该死的,她竟然来了!”环儿皱了皱眉头,“她不跟着秦烨,偏要来这里搅局。”
“她是谁,很厉害么!”环儿身侧的林明阳不解问道。
“快再拿些箭来!”环儿焦灼下令,见识过环儿的精堪箭法后,林明阳亲自为环儿取过利箭。
环儿搭上箭,一面飞快射击,一面道:“秦烨手下最为厉害的高手,打遍无敌手的云使唐云罗。”
很快有箭矢远远地射来,唐云罗挥手甩出两把弯刀,动用内力发狠将长箭震倒在地,紧接着冷声喝斥:“幕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易容成这幅鬼样子,对同门下手,背叛主子的下场,你可承担得起么?”
“云罗,你没有遇到今生挚爱,你断然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我想要的不过是圆一个梦,为了这个梦,我不惜一切!云罗对不起,我不想对你下手,只是我若不先下手为强,今儿个死得人就一定是我,我不想死!”环儿接过狼牙长箭,再次狠狠地射出。
如果不解决掉唐云罗这个麻烦,他们怕是很难全身而退,林明阳不由狠声下令,“兄弟们给我听着,我们要杀了景墨予,更不要放过那个女人。”
收到命令的黑衣人紧紧地向唐云罗攻击了过去,起伏不定的琴声在耳朵旁响起,云罗心中大震,通心琴的琴声竟然破碎成此,看来秦烨是遇上了不少的麻烦。
“姑娘,小心!”景墨予他迅速划出长枪挑了袭向唐云罗的一个黑衣人,凌空跃起,飞身向唐云罗靠了过去,一不留神,三支长箭迎面向云罗凌厉袭来,她打落一支,不料两支紧随而来。
胸膛即将被穿透。
她竟然夺不过这追命的箭,她本能地伸手摸了一下背篓,那一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似是感同身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迷蔓,她身后的背篓里响起了婴儿的一阵阵啼哭声。
景墨予将长枪往前扔去,上前一步扯过她的身子,进而揽住她的腰,两人在地面上飘然落实。长箭终是擦身而过……
她蓦然转身,看了身侧的男子一眼,发现男子也在看她。
四目交接,呼吸一瞬有些停滞,她的脸色唰的变得苍白,她迅速地跳转了眼光,尽可能地装作视而不见。
“你没事吧?”温润而熟悉的声音从她耳旁再次传来,唐云罗只觉得身体在这一瞬间僵硬如石,他的面容并没有多少变化,五官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双温柔得似乎可以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焕发着极为清润柔和的光彩,鲜活灵动,俊雅若仙。
他是景墨予?
他竟是景墨予?
“吓傻了吧。”景墨予轻轻笑了笑,浅淡惊艳的笑容,挂在嘴边,仿佛惊艳了时光。
他什么意思?
唐云罗一时噎住了,说不出话来,目光怔怔落到他身上,见他语气清淡,眸光始终如一的淡定,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周围还余下的几名黑衣人并不消停,全数围攻了上来。
唐云罗递了把弯刀给景墨予,“弯刀会用吧,算是赔你掉落的长枪。”
“谢了!”尽管长枪是他自己扔出去的,不过说到底也是为救她而弃,眼下他正需要一件御敌的兵器,先借来用用。
接过弯刀,景墨予和唐云罗很快分散开来,两个开始专心对付起周遭余下不多的黑衣人。
恐环儿再次袭击她们,唐云罗先发制人地向她甩手流星镖。
环儿眼见着唐云罗的飞镖袭来,不由急着拉过他身侧的一个黑衣喽喽挡了上去。
“扑”地一声,只见黑衣人胸口中镖,一抹鲜血从身上喷涌而出……
“江湖传言云罗流星飞镖,例不虚发,果然如此!”三叔不由地感叹。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竟敢动我的人。我的人是你们的挡箭牌么?”林明阳愤然抗议。今天他带出来的兄弟伤亡惨重,跟在他身旁忠心不二的暗卫,如今却落到这种下场。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三叔瞪了林明阳一眼。
“你……你好大的胆子,分明是我们没有防备……”林明阳不由后怕了起来,也是他蠢,怎么和一群前向乱党合作了呢?这群亡命之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环儿优美的淡红薄唇邪异的勾起,“林大人,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有力气在这里内斗,不如想想看什么撤离,一个唐云罗都够我们吃一壶的,现在她又和景墨予联手起来,你以为就你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会是他们的对手么?”
三叔迅速扯起环儿,“主子,我们快撤吧。”
环儿甩开三叔的手,冷声道:“三叔,事到如今,你该告诉我,秦烨在哪儿了吧。”
“你真是鬼迷心鬼迷心窍了,那个秦烨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待他么,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说到底只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愚不可及!”林阳明目视着争执中的两人,不屑地冷哼了声,顾自逃命去。
环儿缠着三叔,焦灼如焚,央求道:“雪儿求你了,三叔,我一定要赶过去,见机行事,兴许我还能找到机会取代姜未晚,不然的话,我就没有机会了。”
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三叔恨铁不成网地闭上眼,“他在西侧,离这不远,穿过这座庙后门,你就可以找到他。”
环儿蓦然扬起一抹微笑,笑得宛若孩童,天真无邪。
“谢谢三叔!”
环儿小跑着离去。
只留三叔在原地,仰天叹息。
霸王面具人强自撑起身体来,甩开属下道:“别管我,你们只管用心对付那个碍事的女人,秦烨我自会收拾。”
黑衣人犹豫了,“可是你受了伤。”
霸王面具人凌空飞出,“秦烨被通心琴所伤,又受了我的内力所袭,他撑不少多久,现在不把握机会,将来就能难收拾他。秦烨拿命来!”
秦烨跟着飞身而起,一掌击了出去,“正好,今儿个我就让你这乱臣贼子,命丧黄泉!”
没有了兵器,两个人只得用内心和掌风对决。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皆是拼尽了全力,秦烨向霸王面具人的心口方向打去,霸王面具人躲开了,左肩却受了秦烨一掌。
霸王面具人反手攻之,袭向了秦烨的右肩,许是双方了一掌皆用了不下五成的内力,一掌挥出后,双方皆默契地在地面上飘然落实,调整气韵。
黑衣人已顾不得和紫苏纠缠,连忙向霸王面具人靠了过去。
紫苏也无心懒得和无关紧要的人纠缠,她连忙向未晚跑了过去,动手解开未晚身上的绳子,焦灼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未晚推了紫苏一把,“紫苏,别管我,你快去看看秦烨怎么样了?”霸王面具人都伤成那个样子了,何况他呢?他伤得很重……
“秦烨,你怎么样了,还坚持得住么!”收拾完彼端的黑衣人,唐云罗顺着适才琴声飘荡的方向,一路寻来,便见到身形不稳的秦烨。
他勉强稳住身子,点了点头,“我没事,云罗,替本王收拾乱臣贼子。”
“是!”唐云罗领命一掌劈向了霸王面具人,这女人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霸气和狠厉,他不计其数次地想把她收归座下,只可惜她一条筋地只听命于秦烨。
霸王面具人叹了口气,今天莫不是走不出这片竹林了?
难道他堂堂大宁后人,要命丧于异国他乡?
围在霸王面具人身侧的两名黑衣人挺身而出,与唐云罗对打了起来,唐云罗甩出流星镖一把击中了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扑通落地,许是还有一口气在,竟死死地抱住云罗的大腿,死命拖住她,口中喃喃只有一句:“少主子,你快走!”
另一名黑衣人,连忙扶着霸王面具人就往逃……
唐云罗看了眼脚下纠缠他的男人,不由低咒了一口气,拿起弯刀一把断了对方纠缠的手臂,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黑衣人终是无法忍住疼痛,死了过去。
他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眸子里的深邃越加骇人,轻轻的挥了挥手,“追上他,杀无赦!”
“好!”云罗接着紧追着霸王面具人而出。
紫苏替她解开了绑在身上的麻绳,未晚连忙向秦烨走了过去。
此刻的他,何其狼狈,身受重伤脸色必然是不好看的,可是闻得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回首。
这不回头还好,这么一回头就见她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
看到她腿边的一团血迹,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本能地想端下身子好好去看看她的伤口,却在看到她那倔强的面容时,心头蹭起几数的火焰。
她从来不懂得珍惜自己,她甚至以身犯险只为了景墨予。
她伤,他会痛!
可她从来不在乎!
这个女人就是她费尽无数心计,使尽种种手段,想要得到的人么?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当真如此心硬如铁么,就算伤了,哪怕有一天变成瘸子了,她都不后悔么?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身时原本还有的一丝温柔已不复存在了,未晚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拉住他的衣袖,指尖才刚刚沾到布料,就被他发狠地推了一把。
未晚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秦烨来了,来救她了,救下她之后的人却一反常态,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的陌生,没有丝毫的温度。
心底有着细微的疼痛缓缓漾开,秦烨你什么了?
为什么你变得如此冷漠?
发现未晚受了腿伤的紫苏正想上前一步扶起未晚,却眼尖地发现了隐藏在竹林后环儿。
紫苏冷哼了声,“她还有脸来!当真是不知死活!”
眼下未晚和秦烨的关系突然冷到了极点,正好给他们些缓和的时间,顾不得未晚,紫苏连忙追着环儿出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