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易谨哥来了,赶紧进来坐。”白苏抱着程苏骥,就看到两人僵持不下的一幕。
祁易谨收起那副严肃的表情,换上了勉强的笑容,“我哥哥出事,我想来程家问问阳阳弟弟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我嫂子估计是太紧张了,误解了我,我一时情急,也确实是说了不少坏话,我认错。”
他说着,给身后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地带上门,祁易谨便顺势将荀倾城揽在怀里。
荀倾城抖肩挣扎,他却用力揽得更紧。
白苏要去喊程敬阳,将程苏骥放在地上,让他自己找东西玩。程苏骥哪里愿意,屁颠屁颠地就想黏上白苏,腰上却被两只大手禁锢住,被抱了起来。
“一晃眼,阳阳弟弟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他这话像是在对荀倾城说,荀倾城抬抬眼皮,并不想多搭理他,“哥哥要是能亲眼看到小侄女的出生,也一定很高兴吧。”
荀倾城的眼眶渐渐发红,眼泪终是抑制不住,又流下来。祁易谨见状微微一笑,道:“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早日将撞我哥哥的司机绳之以法,至于他背后的人,我也一定会揪出来,还你一个公道。”
“确实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程敬阳的脸色也不好看,他阴沉着脸走来,才刚到近前,就一伸手夺过了程苏骥,重重一拳打在祁易谨胸前,惹来白苏一声惊呼。
“他么的,诚哥出事第一天,你死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派跑来我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调查事情真相来了?”
“阳阳弟弟,怎么能这样说话。”祁易谨低下头,硬挤出两滴眼泪来,“我哥哥出事,我当然心痛。可那时我身在外地,没办法立刻赶回来。就算我可以马上守在我哥哥身边,那又有什么用?车祸已经发生了,我哥哥差点变成植物人,就只能躺在那里靠氧气瓶活着。我这两天一直在奔走,我去查了肇事车辆,我还去调了各地监控。可这一看就是别人有意为之,就算我这两天日夜不休地来回奔波,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我这才来请教你。可你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一拳,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程敬阳不相信他的话,板着脸坐下。他手里的程苏骥不停地摸着他的脸,嘴里口齿不清地让他不要生气。
“祁易谨,你这幅样子,叫我差点就信了你。”良久,程敬阳才憋出一句话来,他对上祁易谨的眼睛,眼底透着嘲讽,“还需要我动手赶人吗?诚哥出事第二天,我分明就看到你和沈复,于柯同时出现在医院的监控室里。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可我一个大男人不会。我知道诚哥的车祸一定是意外,所以那一天,我去了监控室。好巧好巧,我就这么看见了你的丑陋嘴脸。”
荀倾城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白苏见状连忙摁住她,免得她作出什么伤及自身的举动来。
被揭穿了底子,祁易谨也不恼。他整理着衣服起身,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那可真是太不凑巧了,我连演戏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一天的东西,你听到了多少?又对我的计划了解多少?程敬阳,我从来都以为你只会蛮干,没有用脑子思考过,现在看看我也是低估了你,见到那样的情况,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被他这样明里暗里嘲讽一番,程敬阳鲜见地不恼。他也起身,直接就往祁易谨身上一脚踢去。
祁易谨也是个练武的,刚才吃他一拳已是不备,这会儿心里有了预判,又哪能真给他踢到。一个闪身躲过,抄起了桌上的玻璃杯。
程苏骥被这一突然的干架吓得哇哇直哭,程敬阳一个激灵,上前揪住祁易谨的领口,拽到一边去,“别他么在女人孩子面前打,要是伤了我老婆和儿子,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祁易谨被扣了领子,不怒反笑,“真没想到堂堂阳神也有怕的时候,那我便陪你打一架。”
两个人就在偌大的客厅里扭打起来,你一拳我一拳,打得酣畅淋漓不亦乐乎。程敬阳凭着身高的优势打得更猛一些,他招招致命,都是往死里下手。拉着祁易谨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啪”地一声,祁易谨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压碎,他的腿被重重地摔在桌腿上,也被撞得不轻。
“程敬阳,可以了。”
程敬阳还要再踢,却被白苏喝住。他活动了脚腕手腕,眼睛瞥过地上碎成一堆黑色塑料的东西,又看了祁易谨一眼。
“程敬阳,你迟早给我弄死。”祁易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到门口,开门,临走之前,他还颇为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程敬阳,我送了份大礼给你,你可要多保重啊。”
祁易谨走后,一地的狼藉。
程苏骥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爸这么凶,小小的一只被吓得不轻,他在白苏怀里不停地抹眼泪,就是不敢哭得太大声。
祁易谨下手也不轻,程敬阳眼角,脸颊上还是多了好几块淤青。他嘴角挂着血丝,看起来也颇为狼狈。
“打得舒服了?好久没打架你又手痒了是不是?祁易谨和诚哥从小就练武,你跟祁易谨打能落得什么好处,你看看你的脸,你看看你把儿子吓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嫁给你了我就不能改嫁了?我告诉你程敬阳,你要是有一天打架把自己打死了,我分分钟带着你儿子改嫁!”
“好了好了。”程敬阳把白苏拥在怀里,“你带着倾城和金金先上去休息,我把这里的残局清理干净,一会儿上去就跪搓衣板。”
白苏朝着那地狼藉望了一眼,心里有数地转身离开。程敬阳拿着扫帚和簸箕,将那处碎渣扫了个干净,直接拿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倒掉。
做完这些事以后,他给兰栎打了个电话。
兰栎不在,电话是安笙接起来的。
“喂,我是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