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严肃,她听得也认真,“沈璐瑶喜欢我的事情,我并非全不知晓。我不给她回应,其实是知道不合适。门不当户不对,确实会成为婚姻路上的一大阻碍。她的卑微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她不可能成为祁太太。”
她晃了晃脚,问:“那你又是看上我什么呢?我又不算聪明,又不是特别好看。唯一能可圈可点的,也只有我的游戏技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足够能吸引你的长处。”
“我也不知道。”祁易诚笑着抱住了她,“感情这个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喜欢你,似乎没有什么可言的理由。”
荀倾城乖乖地依偎在他怀中,掰弄着自己的手指。
远处有夫妻带着孩子出来散步,孩子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荀倾城看着那孩子,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程苏骥。
小小年纪,软软一团,却能够将大人们的想法摸得通透。他比平常的孩子开口说话都要早,也远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许多。
“你看,那儿的小男孩还挺可爱的。”荀倾城指着那处,给祁易诚看,“我住在苏苏家那么久,也算是和程苏骥搞熟了关系。他才一岁多,但真的好乖好乖。我只希望我也能生一个乖乖的女儿,到时候带起来不烦心烦力,想想还是蛮不错的。”
“你要是实在喜欢,过两年把阿阳儿子拐过来玩几天也不是不行。”祁易诚胸有成竹,“他是个爱玩的性子,估计巴不得哪里有傻子替他看看孩子呢。我就勉为其难,当个傻子。”
“哪有你这么好看的傻子?”荀倾城嗔笑一声,“程苏骥固然可爱,可等咱们的宝宝一出生,我们估计会手忙脚乱,到时候,别说去程家把程苏骥偷来了,就算是让我们自己家里安安稳稳,都不太可能了。”
那对夫妇带着孩子走近,两人交谈甚欢,耳鬓厮磨,调笑得有趣,一时竟忘了时时盯着孩子。
那孩子见秋千晃着有趣,踉跄着往秋千这边走来。祁易诚怕秋千刮到他,忙用拐杖使秋千停了下来。
谁知他走着走着,脚力不稳,竟在两人面前摔倒,小手支撑在地上,被细细密密的石头刮开。
孩子哇哇大哭,他的父母才恍若初醒般注意到他。可这时祁易诚更快,他弯腰将孩子抱了起来,还顺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摔疼了没有?”他问得很轻很轻,一听便知道是哄孩子的语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太过好看,就连这样的孩童见了他,也懵懵懂懂地欣赏起来,不再哭泣。
小宝贝怯生生地盯着他的脸看,慢慢地,又把视线转移到荀倾城的脸上。
他咿咿呀呀地说了半天,荀倾城也没能听懂一言半语。她朝着祁易诚投去疑惑的目光,后者却轻松笑了笑,将孩子抱起来。
“他说你长得好看,夸我有眼光。”祁易诚把孩子还给了他的家长,转身向荀倾城伸出了手。荀倾城借力站了起来,嗔笑两声。
“你也就会逗我开心,这么半大点孩子能懂什么?还夸你有眼光?他怎么不夸夸你正值壮年却拄起老爷爷该用的拐杖?”
祁易诚不说话了。
自家小丫头这张嘴越来越刁钻,有时她说的话,自己都老半天接不上。
他微微一笑,挽住了她的腰,“等我老了,我也会拄着拐杖,到时候带着你,我们一起走。”
……
“你能耐了啊祁易谨!”一处会所内,夏小米翘着二郎腿,手里拿一杯冰镇可乐,眉头高高地挑着,恨不能给他一顿社会的毒打。
这些天他一直借口忙没有找她,她都快急疯了。
祁易诚和祁易谨此番策划的这些事情,大多是瞒着她和荀倾城的,这会儿祁易谨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交代完了,她才知道这些天她错过了什么。
她就说那段时间祁易谨为什么会对她那样冷淡,她就说祁易谨怎么都跟变了个人似的,没成想他竟然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大一件事。
偏偏还把事情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叫她一个局外人细细品都想不出有疏漏之处。除却故意和祁易诚闹翻那块儿能叫人抓住把柄,可祁易诚的受伤偏偏是他安排的,一切竟都也说得过去。
被夏小米这一番耳提面命,祁易谨只好苦笑一声,软躺在沙发上。
“所以说什么,只有我哥才是个合格的商人。”他将领带解了,往桌子上一甩,“我前前后后劳心劳力又浪费表情,我哥他伤了条腿,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说这事儿是我哥指挥的吧,但出力的人好歹是我。凭啥我哥就能受到优待,而我被我妈,我爸,我妹还有你各处批斗,你说我图啥呀?”
“图你傻!”夏小米自他身边坐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祁易诚让你撞,你就真撞呀?那是你哥,你亲哥!你就不怕一下撞得不巧给你哥撞死了,那倒是真的亲者痛仇者快啊!你好歹给人整个替身什么的挡挡,你要是给你哥撞坏了,我姐们怎么办?”
夏小米的怼人功夫大抵是得了程敬阳的真传,真真是一流的。祁易谨想同她说道理,话到嘴边,又说不上来。他觉得夏小米说得没什么毛病,可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得,都是我的错。”他灌了自己一杯酒,用手捂住了脸,“是我做事顾虑不周,我认罪,望小米姐姐惩罚。”
“小米姐姐心慈手软,放你一马!”夏小米大方地搓了把他的头发,朝着他抛了个媚眼,极尽妩媚:“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真撞也是为了更好地配合计划。我刚才就是随便激你几句,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该做的事情,小米姐姐我还是会放你去做,但我希望,你做的时候,不仅要服从你哥哥的心思,还要注意保护你自己,明白吗?我可不想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