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中,小白睁着水朦朦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看着无语相对的二人,有些茫然了?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都不说话?又为什么都那么激动?主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个不停,那个男人也情绪激动地看着主人,脸上带着隐忍和冲动的,健硕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蜷着的手掌好几次想伸出来抱住主人,又像是怕主人拒绝似的,抬起来又落下了……
许久后,慕容流尊终于出声:“玫玫,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晓媚带着鼻音,冷冷的说:“你想说就说。”
换言之,不想说也无所谓,她已经不在意他了,关于他的事儿,她并不想听。
她的态度可谓是极其恶劣,然而慕容流尊却丝毫没有在意,她心中对他有很深的怨气,所以,即便是她对他的死因毫不在意,他也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说:“我是故开车撞在桥墩上,出车祸而死的……”
话一说完,晓媚倏地抬起头,双眸中露出了极其震惊的神色,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似乎想要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流尊察觉到她的意思,沉声说:“我是自杀而死的,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没有意思……”
“我死了,你一个人活着就没意思?”
听到男人的话,晓媚本来震惊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讥讽嘲讽:“我记得我活着的时候,你就已经出轨并且和我离婚,并且让我净身出户了,怎么?被你弃之如敝履的前妻死了,你倒活着没意思了?这种谎言就算我肯相信,你自己信吗?”
晓媚的话,让慕容流尊的脸上都出了几分痛意,他深深的望着她,晦涩的说:“玫玫,我没有出轨,从来都没有,跟你离婚也是一时赌气,我已经悔不当初,而且早就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顿了一下,男人继续道:“提出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是我一时糊涂,想试试你对我的态度,但没想到你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知道吗,在你签子的那一刻,我的心远比你的心更痛苦,碍于面子,我没有立刻反悔,但等我后来想通了,再去找你时,你已经出事了……”
他说了这么多,晓媚却只听进了他的第一句话,他说——他没有出轨!
可真逗啊!都为了小三儿和他们的孩子,他都跟她离婚了,还居然说他没有出轨,夫妻多年,她才知道,他不仅是个生意场上的高手,还是个撒谎的高手呢!
看来,她多年的爱,算是彻底的错付给这个骗子了。
想到这儿,她自嘲的笑了,笑容讽刺、尖锐。
“你说你没有出轨,那么请问,姚子萱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别告诉我那孩子跟你没关系,如果没关系的话,你也不至于那么紧张,为了他们,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倒我,抱着她扬长而去,呵呵,说起来,你对他们母子还真是宝贝呢……”
慕容流尊愧疚的说:“我不否认那个孩子是我的,但绝不是用你想像的那种方式怀上的。当初,医生说你身体不能怀孕,母亲以死相逼,要我跟你离婚,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人工受孕,只是没想到,母亲拿了我的精子,却让姚子萱怀了孕……”
提及这些事的时候,慕容流尊的语气格外沉重,这些事虽然都是母亲和姚子萱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但如果他当初没有被蒙蔽的话,她也不至于落到横尸荒墓地的下场,她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男人的说辞,倒是让晓媚觉得挺意外的,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男人移情变心了呢,照他这么说来,倒是另有蹊跷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当日在咖啡厅的时候,他明明是为了姚子,当众把她推倒,抱着姚子萱扬长而去的,若是他对姚子轩没有感情,只拿她当一个代孕的工具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做?
而且,果他心底还爱着她的话,又为什么不马上跟她解释清楚,还要赶着回来跟她离婚呢?
想到这些,她刚缓和的脸色马上又冷起来了。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说:“我只看到你对姚子萱关爱有加,对我冷酷无情了,而且,之后又马上向我提出离婚,让我净身出户,所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无耻的谎言。”
慕容流尊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当初在咖啡厅里之所以那么对你,是因为,我一时糊涂,听信了母亲的谎言,相信你跟张家玮暗生情愫,想要离开我。”
说起这些的时候,他脸上的愧意更深了。
当初,他之所以那么对待晓媚,就是因为听到了母亲剪辑的偷录晓媚跟张家玮的电话录音,还以为晓媚跟张家玮有一腿,想要抛弃他呢,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才会对她那么冷酷无情的。
事实上,在对她冷酷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很难受,他多么希望她能质问他,要他解释,两个人把话都说清楚。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对他挽留,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了。
受不了这个打击,当晚他就血气胸住院,差点儿死了!
“我跟张家玮?”
晓媚叫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会相信那么可笑的谎言?从小到大,我一直拿家玮哥当亲哥哥,这个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可是母亲偷录了你跟张家玮的电话录音,之后又剪辑处理了一番,使你们之间的对话很不正常,加上你对他抱怨的那些在家里不顺心的话,让我相信了你们两个之间真的有别的感情存在了……”
“呵,仅凭一个剪辑过的录音,你就怀疑我的忠诚。怀疑我们多年的感情了?”晓媚犀利的讽刺着。
慕容流尊沮丧的说:“我也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了,后来,你离开人世后,我彻底调查了此事,才发现冤枉了你们,只是,已经晚了……”
晓媚抿了抿嘴唇,说:“我……。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了我?为什么?”
这个话题有点儿沉重,慕容流尊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她才不至于激动,思忖了片刻,他说:“咱们到花厅里说吧,我让魅影将这里收拾一下,不然如此狼藉,你明天也没法跟下人也解释啊。”
晓媚虽然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但他说的确实在理,要是明天兰素和雨儿看到这样的屋子,一定会吓一跳的。
她站了起来,淡声说:“好。”便一声不响的往花厅走去。
慕容流尊急忙从衣架上拿起她的大红团花牡丹镶獭兔毛边披风,欲披到她的身上,嘴里还说:“外头凉,不比内室又有熏笼,又有炭炉子的,多穿点儿吧。”
披风即将落到她的身上的时候,晓媚一挫身,躲开了他的心意,疏离而又客气的说:“时隔一世,我们都是各自有家庭的人了,有些举动还是注意点儿的好,免得被人说出闲话就遭了。”
“玫玫……”
男人低低的唤了一声,像是受了伤似的:“别对我这么冷漠,我知道自己错了,可错也不能全怪我,而且,我也把害你的人都处理了,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呢?”
晓媚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极力冷静的说:“到底是谁杀了我?为什么?”
见她不等走到花厅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杀自己的凶手,慕容流尊也只好如实的回答说:“是姚子萱,她知道我一直在想你,怕我把你找回来,就找人把你杀了……。”
“是她?我早该想到的!”
晓媚握紧了拳头,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怒火:“这个贱人,抢了人家的丈夫,拆散人家的家庭,还要把人家斩草除根了,她就不怕遭报应吗?”
“玫玫,我没有被她抢走……”
男人急忙插进来一句:“而且,她已经遭到报应了,粉身碎骨,化为肉泥血水,比你死的惨烈千倍万倍呢!”
晓媚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流尊道:“她是被轧道的大碾车压死的,死后成了一张不足一厘米厚的肉饼,那个射杀你的杀手跟她一起死的,是我亲自开的轧碾车。”
闻言,晓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杀了她,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她是你孩子的妈?你怎么忍心呢?”
慕容流尊的脸黑了,像是被恶心到了似的。大声道:“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她杀了你,我恨不能将她压死一百次一千次呢,那颗精子是被她偷去的,就算是她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也不会承认她,这辈子,我孩子的妈只能是你。”
晓媚僵了一下,刚要说话,这时,忽然看见小白举着一个小爪子一瘸一拐的跑出来,嘴里还“吱吱吱”的叫着。
原来,刚才它在内室玩耍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块被拆烂的床板儿上,床板上的钉子扎到它的梅花肉垫儿,把它的小爪子给扎出血了,它痛得叫起来,赶紧举着爪子跑出来给晓媚看。
谈话给打断了,晓媚弯腰抱起它,回到内室的妆台上,拿了一块白色的帕子,默默的帮它包扎起来。
慕容流尊跟在她的身边,看了看一地狼藉,对门外唤了声“来人”。
于是,两个隐卫便幽灵似的闪了进来,跪在了他的面前,动作快的让人难以置信。
“主人,有什么吩咐?”
慕容流尊道:“把床榻修好了,让这里恢复原样!”
“是!”隐卫起了身,开始捡床板、被褥等物……
很快,小白的小爪子被包扎好了,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慕容流尊又提议说:“咱们到花厅去吧!”
晓媚淡淡的“嗯”了一声,抱起了小白,到衣架上拿了一件藕荷色绣仙鹤松枝的大毛斗篷,披在了身上,向门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内室,来到花厅坐了下来。
慕容流尊窥着晓媚冷漠的神情,说:“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天在咖啡馆里的事儿生气,当初我也被嫉妒烧昏头了,想要看看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位置,所以才故意推倒你,去抱姚子萱的。玫玫,看到你摔倒,我的心里也疼的很,那会儿,我多希望你能起来跟我闹,跟我吵,证明你还在意我。可是,你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质问一声都没有,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人的心痛极了,人会变得麻木,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根本不在意我,自己遭到了背叛呢……”
晓媚冷笑说:“所以你提出离婚,还有让我净身出户,都是因为气不过吗?”
男人道:“不是,当时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你到底在不在意我,当初,哪怕你迟疑一下,或者露出一点儿不想离婚的苗头,我都不会让你签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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