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哥,好像到了!”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只见那位摊主大姐便将车停到了一个筒子楼底下。
“哟,没想到这位大姐还有点钱啊,竟然都住上楼房了!”
张志勇一边走下车,一边感叹起来。
对于张志勇的话,李鱼倒也并没有反驳。
毕竟这年代能住得起筒子楼的,那或多或少都是有点闲钱或者是家里有关系的。
楼房并不是寻常人能住得起的。
当然了,这也只是针对像他们京远市这般的城市。
如果是换做那些一二线的大城市,或者是那些沿海改革开放前沿自是不在这范围里面。
只是对住这种筒子楼,李鱼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时候还不如弄个独立的院子,前世的时候,李鱼记得,就有一处非常适合。
最要紧的是,那个位置以后还是重点商业区的规划范围内。
在李鱼后面回到京远市的时候才知道,那边一家四十平的小房子都得到了上百万的拆迁款。
要知道,那时候也不过是零几年。
一百多万的拆迁款足够在北京买下楼房了。要知道06年的时候,北京平均房价也不过是7000多块。
“两位兄弟,这边!”
就在此时那位摊主大姐也是向他们挥着手。
很快,二人便赶到其身前。
“东西在家里,你们跟我上楼吧。”
大姐笑着邀请道。
对此,李鱼二人也并没有多想。
这年代的人防备心都不高。
没有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发生在后世,一个女人又怎么敢将两个大男人带到家里。
很快二人便在摊主大姐的带领下,往楼上走去。
三楼,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联着两边许多个单间。
就如同后世里的学校宿舍,还是最破的那种。
此时已经快十点,不少住户都已经睡下,当然也有一些人,趁着这个人少的时候去走廊尽头上厕所的。
而大姐之所以晚上也不怕别的,带两个男子回家,其实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筒子楼的原因。
邻里之间相互都认识,住的又近,要是真发生什么事,一走廊的邻居就全发现了。
可以说邻里之间,几乎没啥私密性。
“咦,潘大姐,今天怎么这么早收摊了?”
就在他们走了几米的距离,一个单间门打开,一名抱着洗脸盆的三十多岁的女人道。
“害,这不是碰上这两个小兄弟了吗,看上我一件东西了,这不给领家里来看看不是。对了,你爸的咳嗽好点了?”
潘大姐也是热情地打招呼道。
“嗯,吃了药今天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潘大姐关心!”
很快女人便抱着脸盆走在了前面。
这筒子楼就是这个不好,无论是洗菜还是上厕所那都是公用的。屋里面没有洗菜池和厕所。
也算是为了节约空间。
“哟,潘大姐,今天这是找了来个年轻小伙来了呀。哎呀,何大哥可是在家呢,你这……”
没过一会儿,又一个八字胡男的,拨开窗帘儿笑道。
“去去去,你个不正经的,拉你的屎去!”
潘大姐也是笑道。
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切,李鱼倒是觉得,多了几分烟火气和人情味。
不像后世的单元房,邻里之间根本都不认识,上下楼就不说了,就是对门住了什么人怕也是需要很久才知道。
“两位小兄弟,我们到了。这儿就是大姐家了!”
潘大姐说着便从兜里翻出钥匙。
随着廉价房门刺耳的声音,迎面袭来一阵冲天的酒气。
紧接着屋内也是响起一个男子谩骂的声音,
“臭娘们儿!这么早回来干啥,不挣钱了?”
“何永年,你又喝你那马尿放狗屁呢是吧!”
说话间,潘大姐便扫了一圈屋子,直接将脚底下的白酒瓶给踢飞了。
伴随着叮呤咣啷的声音,里屋的人也是冒出头来。
红色的手工毛衣,下身则是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裤。
在看到对方露出头的时候,李鱼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身上实在有些不搭的着装加上那秃顶,却倔强的顶上横着的几根发丝,着实让李鱼想到了后世某些小视频里的画面。
好在李鱼有些定力,没有笑出来。
要不然真要让生意黄了,他可就没地儿哭泣。
他又随后看了眼张志勇,发现对方除了一些厌恶,倒没啥反应后才放下心来。
“你…你说你个虎娘们儿,说谁喝马尿呢啊。来,让我看今天赚了多少!”
男子摇摇晃晃的上前去查看潘大姐的布包,可下一秒就被潘大姐一脚给踹倒在沙发上。
毕竟潘大姐看着也算是有点体型,而那何永年则是有些排骨精样,加上醉酒,这一下可是摔了个结实。
顿时嘴上便骂骂咧咧起来。
但对于他妈妈咧咧,潘大姐却是根本不理会。
反倒是转向李鱼二人,有些不好意思道:
“两位小兄弟,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见笑了。我家这口子,其实人也不坏的,就是平日里喝他那马尿,一喝就这样。快,你们先找个地方坐下!”
面对潘大姐的话,李鱼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何永年好似才看到了多出来的李鱼二人。
立马指着他们道:
“潘丽梅,这两个小白脸谁啊!啊!他娘的,你现在都敢当着老子的面带小白脸回来了是吧?好啊,看我……”
可不等他说完,潘大姐便顿时将刚从身上取下来的包,狠狠的抽在何永年头上,
“何永年,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再胡说八道,老娘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听见没有!”
随着潘大姐的厉声呵斥,何永年才有些老实起来,
“那…那你带着两个小白脸来家里做什么?”
“哼!我带什么人来,现在还需要跟你汇报是吧?”说完也不等何永年开口,径直走到一个柜子前翻找起来。
片刻后。
潘大姐却是空着手,沉着脸转向何永年质问道:
“何永年!我那个瓶子呢!哪儿去了?”
面对潘大姐的质问,何永年却是装作不知道:
“什…什么瓶子?喏,这不多得是吗?随便拿一个不就好了!”
何永年一边说着一边又指了指刚才潘大姐踢飞的那个酒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