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姿轻笑:“我说了,无论此战是输是赢,我们都把水坝打开。”
刘新觉一愣:“你真的要打开水坝?”
马承望问道:“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修坝拦水?”
周丽姿神色一冷:“因为你不跟我打一场,绝不会死心。”
马承望不甘心地点头:“好,损失我们赔,然后呢?”
周丽姿昂头眯眼:“然后没了。”
马承望以为自己听错了,伸出了脖子,拉高了声调:“没了?”
他想不通,兰长道打赢了,不正是狮子大开口的好时机?
周丽姿岂能和他一样恃强凌弱落井下石,更何况林晓东也不会同意,只道:“四条河水坝全打开,但是水源地你们就别想着据为己有了,我们的就是我们的。”
马承望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好,你开闸放水,我邴山道道门,以后再不到你兰长道闹事。”
周丽姿却压根不相信,笑而不语。
马承望回到了邴山道众人面前,道:“技不如人,我们邴山道输了。”
众人纷纷低头,谁也不会想到,兰长道虽然不堪一击,却从姚坻道来了一个年轻道人,打得邴山道毫无还手之力。
马承望腆着脸皮道:“好在兰长道答应开闸放水,我们也算是给下游百姓一个交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邴山道人看了看兰长道这边,陆续遁走了。
山谷中只剩下了兰长道人。
王奇思向林晓东道谢:“多谢林道长为我怀灿阁讨回公道!”
林晓东对王奇思却没什么好脸色,阴沉道:“以后兴河不许修水坝。”
王奇思笑嘻嘻点头:“不会不会,我们去郗关山种云木香了。”
周丽姿来到林晓东身前,满眼深情,道:“多谢林道长,为我兰长道做主。”
林晓东望向北边,轻叹道:“道门倾轧,无休无止,邴山道不会死心,只会暗中积蓄力量。”
周丽姿也顺着林晓东视线看去,道:“林道长放心,我们雪山门派和戈壁门派,以后也会共同发展。”
江雪松双手合十满眼花痴:“林道长道法神通出神入化,真是厉害!”
林晓东轻笑:“再厉害,也一样被人说成邪术。”
江雪松冲北边瞪眼:“哼,那是邴山道的人没有见识,没见过的东西,就说是邪道。”
徐婷玉走上前来:“林道长今日一战,不知道制止了多少两地纷争。”
林晓东道:“徐掌门要好好带领戈壁门派,实力壮大了,邴山道才不敢再来进犯。”
徐婷玉一笑:“请道长放心。”
周丽姿吩咐道:“请几位掌门安排人开闸放水,以后流入邴山道的河,不许再修水坝。”
几个掌门纷纷照办。
周丽姿对徐婷玉道:“徐掌门,多谢你带领戈壁门派前来,今日咱们两边联手,大获全胜,何不一起来我沐雪宫,庆祝一番?”
徐婷玉有些不好意思:“周宫主,我们戈壁门派,也没帮上什么忙。”
周丽姿摆摆手:“徐掌门,来了就是一片心意,咱们两边今日,趁此机会,同桌共饮,如何?”
徐婷玉便同意了,向周丽姿行礼:“那就多谢周宫主款待!”
两边人欢欢喜喜,一道去了沐雪宫。
大堂里摆了十桌,中间一桌,周丽姿坐主位,再依次是林晓东、徐婷玉、董正浩、范高阳、叶明诚、常玉树、谢正青、朱阳秋、江雪松。
周丽姿先提一杯敬大家:“多谢今日各路同僚前来,咱们兰长道,姚坻道,以后都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
所有人同饮一杯,周丽姿又端起一杯敬林晓东:“林道长,这一杯敬你,要不是你今日出手,兰长道,怕是要被抢走四座雪山!”
林晓东端着酒杯一点头:“周宫主不必客气,这种落井下石,恃强凌弱的小人,我必不能令其得逞。”
二人同饮一杯,周丽姿再敬徐婷玉:“多谢徐掌门今日前来,兰长道道门纷争,今日终于告一段落,希望以后,两边也能和睦相处。”
徐婷玉一笑:“周宫主,以后戈壁门派,还请多多照拂。”
周丽姿看向了林晓东,道:“戈壁门派若有危难,我雪山门派必全力相助,不过,有林道长在此,还有谁敢进犯我们兰长道。”
徐婷玉回头看向了林晓东,略有醉颜,颊上飞红,笑而不语。
两边道人纷纷向林晓东敬酒,一直到黄昏才散。
徐婷玉带着戈壁门派,先行下山,雪山门派也陆续回去,山场上只剩下了沐雪宫的人和林晓东。
周丽姿望着林晓东,眼神中竟有些许不舍:“欢迎林道长常来沐雪宫做客。”
林晓东点头:“一定一定,下次一定。”
江雪松则问道:“林道长,我可以,去重华宫找你玩么?”
林晓东轻笑,客套道:“江姑娘想来,随时可以来。”
江雪松兴奋地跳了起来,瞪大眼睛惊喜道:“真的吗?”
周丽姿斜着眼轻轻斥道:“林道长平日清修,你去胡闹?”
江雪松噘嘴:“老师,林道长的重华宫可漂亮了,葱岭和云岚山也有看不完的景色。”
周丽姿脸上竟也现出神往之色:“是么?
那有时间,倒要前去领略一番。”
林晓东打稽首:“周宫主和江姑娘前来,林某必扫榻相迎。”
周丽姿和江雪松双双点头,林晓东身影一晃,不见了。
经此一役,邴山道知道了兰长道确实势力空虚,可是却有来自姚坻道的林晓东撑腰。
林晓东的实力远在马承望之上,邴山道短期内不敢再惦记水源地。
四条河水坝果然都打开,下游百姓也恢复了正常吃水。
在周丽姿的坚持下,雪山门派和戈壁门派同桌共饮,多年积怨,彻底释然,在邴山道的威胁下,团结了起来。
但是,林晓东、周丽姿、徐婷玉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表面平静,形势稍有变化,邴山道必会卷土重来,邪恶隐藏在阴影里,无时无刻不在蓄积力量,伺机而动。
围剿太玄子时,林晓东放过了清风宫弟子,并对张新立说:“你自有走上邪道,被我除去那天。”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太玄子死后,清风宫在姚坻道北部地位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