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怒吼,但是疯了的两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会她,任凭荣帧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一人放手。
甚至越打越狠。
你揍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你来我往之间,两个精英男人就像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样,不知分寸,打的形象尽失,一个比一个更狼狈。
但是,荣帧也看得出来,现在是傅簿洲占了上风的。
傅簿洲原本就异常的愤怒,他的怒火已经憋了一天了,不!准确的说,他的怒火,从知道炎恒对荣帧居心不良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憋着了,现在终于能够将他的愤怒付之行动,狠狠的暴揍炎恒一顿,他自然毫无顾忌,准备将炎恒直接揍到医院里面。
有这样的愤怒做支撑,傅簿洲不管是身手还是气势,甚至是体力上都胜了炎恒一筹,他自然慢慢就占了上风,炎恒挂彩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荣帧着急了。
她真的很害怕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傅簿洲!你闹够了没有!!!”
巨吼一声,荣帧也有些崩溃的大吼。
傅簿洲的不满憋了很久,她的不满又何尝不是?所以此时她看到这样的局面,加上喝醉了酒,荣帧就越发的没有了阻碍,直接爆喝一声,将打斗中的两人给震慑住了。
连边上来准备劝架的保安,也被她的气势给吓的浑身一哆嗦。
骑在炎恒身上压着他暴揍的傅簿洲听到荣帧的怒吼,原本瞪着炎恒的眼睛,转而凶悍的瞪向荣帧,恨恨的推了炎恒一把,从他身上站起来,呸了一声吐出口中的血沫,一步一步,满头血污,如同暗夜修罗般气势逼人的朝着荣帧走来。
他这样浑身都充满了一股冷冽慑人的气势,只是靠近,就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冻成寒冰了。
荣帧有些害怕这样的傅簿洲,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默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觉的往后面退了两步,想要躲避傅簿洲。
原本暴怒的情绪就被荣帧对自己的呵斥挑到更高点的傅簿洲,因为她对自己的惧怕和躲避,更是怒的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冷笑了一声揪住荣帧的衣领,将她拎起来,贴近她的脸狠厉的说:“闹?荣帧,你,他,妈还真是清楚怎样能够挑起我的怒火!”
她和炎恒两人私,会,两人一起姿态暧,昧的回酒店,自己作为她的老公,站出来教训炎恒,倒是成他在胡闹了?
这他妈对炎恒的偏袒还能更明显一些么!
他以前是脑子被狗吃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她的鬼话,相信她和炎恒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而已,都快合作到床上去了,结果还是自己在胡闹。
她荣帧还真的是会偏袒自己的小,情,人呢。
“傅簿洲……你,你先冷静一点。”
荣帧被吓得声音都有些哆嗦,很不自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将他的怒火安抚下去,此时,荣帧感觉自己被他的怒视瞪得快要窒息了。
傅簿洲是真的生气了!她的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而也正是因为见到了他现在这个要吃人的模样,荣帧才知道,之前傅簿洲在自己的面前,已经算是相当温柔了,那时候她至少还能够有和傅簿洲对抗的胆量,还敢和他争辩理论。
不像现在,他只是一个狠厉的眼神看过来,荣帧就感觉自己要被冻成冰块,再也无法行动了。
他的眼神让荣帧心惊,愤怒,不甘,冷漠,阴狠,以及……委屈!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委屈,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他那样的眼神参杂了太多情绪在里面,一瞬间,荣帧感觉自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喉咙有些干涩,眼睛也有些发酸,荣帧的红唇张了张,最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冷静?呵呵……荣帧,你用什么立场来劝解我冷静?以一个出,轨的妻子?还是以什么身份?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你还好意思叫我冷静?”
冰冷的看着荣帧,傅簿洲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一万根钢针在上面不断的扎一样。
越痛,越清醒!越清醒,就感到越痛!
如此,恶性循环!
荣帧被他紧紧地揪住衣领,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小脸也微微的胀红,边上的炎恒此时已经站起来,比起傅簿洲狼狈的脸,他的身上更加严重,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血污,精致的手工西装上面也全是灰尘泥土。
见荣帧被傅簿洲这样对待,上面试图拉开傅簿洲,关心的问荣帧:“荣帧,你怎么样了?妈的!傅簿洲你给我放开!”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傅簿洲的手腕,用力的想要拽开他的手。
但是傅簿洲根本不为所动,波澜不兴的绝望眼神,冰冷的看向炎恒,薄唇微启,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
在自己这个正牌老公的面前,他们两人居然还这样恶心,傅簿洲都要抓狂了,又是冷不丁的一脚踹向炎恒,但是被他及时避开,也因此松开了握住傅簿洲手腕的手。
傅簿洲没有再搭理他,直接拽着荣帧,拉扯着想将她拖进酒店内。
边上的保安一直战战兢兢的,因为傅簿洲这修罗一般的气场,几人压根不敢上前,保安们只能上前扶着炎恒,关心的嘘寒问暖,帮他叫救护车。
荣帧经过这一番的闹腾,脑袋也完全的清醒了,看着傅簿洲暴戾的样子,心里一阵失望。
她对傅簿洲所有所有的好感爱慕,就这样在他一次次的无理取闹,和对自己的不尊重中全部被磨灭了。
“傅簿洲,你放开我!”
荣帧突然用力挣脱了傅簿洲。
他没有想到荣帧会抵抗,被她挣脱了之后沉着脸恼怒的想要去拉她,但是荣帧却退后了两步,冷着脸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神情看着傅簿洲,样子一片平静,深吸了几口气,才哆嗦着唇颤抖着说:“傅簿洲!你真是幼稚的让我觉得恶心,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在我回来之前,你自己离开吧!”
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朝着被保安扶着的炎恒走去。
一手扶着炎恒,她有忧心忡忡的问:“怎么样?你没事吧?站不站得稳?”
她担忧的看着满身是伤的炎恒,心里全是对他的愧疚。
都是因为自己和傅簿洲之间的矛盾,才害的他变成这样,傅簿洲打的可真狠,专往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打,一点也不留情面,现在炎恒在几个保安的搀扶下,连站立都有些摇晃。
“嗯,靠着你的话,应该不会倒。”
炎恒勉力的笑了笑,想要和荣帧开一个玩笑,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但是嘴巴一咧开笑,就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像是包子一样。
“我不会放开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先忍耐一会儿。”
他这样说,让荣帧更加的抱歉。
都这个时候了,明明最受伤的人就是他,怎么他还能够笑的出来?还能够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被荣帧一把推开的傅簿洲,看到荣帧又回到炎恒的身边,还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火冒三丈,整颗心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样的难受。
刚才荣帧对他说了什么?
恶心?不想看到他??
傅簿洲就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有些无法接受荣帧这样的回应。
她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她怎么能够在对自己说了这种话之后,又立即投入炎恒的怀抱?
傅簿洲的眼底闪过一抹凶光,恨恨的走回去,在他快要接近两人的时候,荣帧发现了他的靠近,以为他又要对炎恒不利,防备的看着傅簿洲,蹙眉问:“你到底还想做什么?如果你现在敢再动手,我就直接报警了!”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从两年多前,她和傅簿洲结婚开始,她就在不断的忍耐着傅簿洲加在自己身上的怒火。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对傅簿洲还有些许的爱情,不是因为她不敢让傅簿洲和荣暖结婚来对付自己,荣帧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忍受不住,和傅簿洲离婚了。
可是,再坚强的人,忍耐也会是有限度的。
特别是在他这样的连番伤害,不信任之下,荣帧那点薄弱的感情早就凋零。
她现在,不会再让傅簿洲欺负到自己身边的人,她再也不会妥协了。
她现在,是真的被傅簿洲的不信任伤透了心,再也没有继续坚持的勇气了,如果一段感情的存在,只剩下了痛苦,那继续奢望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尽管和傅簿洲闹翻之后,可能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她现在也管不了了。
荣帧想,也许她妈妈在天有灵,也会理解自己这样的做法吧?
傅簿洲倒吸了一口凉气,今天的所有压抑在此刻一股脑的爆发:“报警?荣帧,就为了这个男人,你就要报警?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老公!我之前已经原谅你对我的欺骗隐瞒了,你别得寸进尺,别给脸不要脸!”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了一个炎恒,她这是准备要和自己决裂吗?
一向运筹帷幄的傅簿洲,此时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
荣帧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