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楼梯上的荣帧脚步一僵,但随即又若无其事的上楼了,好像刚才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不管他们母子发生了怎样的争论,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她们爱怎样怎样!
陈怡难以置信的看着傅簿洲,不相信他居然会为了荣帧而来指责自己。
他和荣帧之间,不是刚刚发了声明说关系不好吗?那他现在这样维护荣帧,又是怎么回事?抽风了吗?
“你……我连说她几句都不行了!?”陈怡拔尖了声音,都快被气的晕厥过去了。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说她做什么呢?她现在还在病中,医生也说了需要静养,你就不要再去打扰她,让她忧心了,否则,对她的身体休养也没有什么好处。”
傅簿洲有些烦躁。
他也不懂现在这都是怎么了,事情一件件的都开始不顺心起来。
现在仔细想想,以前荣帧居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两年多,还经常要忍受自己时不时和她的争吵?
傅簿洲越发觉得,自己亏欠了荣帧太多太多。
“她没有做错,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陈怡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相信他竟然连番的帮荣帧说话,现在这话里的意思,甚至还像是在怪罪自己刚才多话了。
可是,自己和荣帧的关系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以前不说,怎么今天突然开始发神经,这样来指责自己了?
以前荣帧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啊!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天不回家就变成这样了?我是你妈,你现在是在怪罪我做错了吗!”
陈怡拔尖了声音。
从荣帧被带走开始,傅簿洲晚上就没有再回过家。
之前是荣暖生病,他晚上在医院陪着荣暖,这一点陈怡没有意见,她恨不得两人的关系能够越来越好,但是后来荣暖出院,他晚上还是不回家,而是整天连公司都不去了,直接在医院里面照顾荣帧。
他堂堂傅家的大少爷,居然在医院里面照顾一个女人,说出去陈怡都觉得可笑。
之前她就想要提醒傅簿洲这样不合适了,结果还没有说,荣帧就直接出院了,那这件事情就准备作罢。
结果……
自己还没有抱怨他呢,他反倒先来指责自己了。
陈怡此时心里真是怒火滔天。
“妈,你们两个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相处,荣帧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她也并没有对您不敬,以后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了好不好?”
傅簿洲有些头疼的和陈怡进行商量。
“我尊重你是我母亲,但是也希望你尊重一下我的妻子。”
因为父亲去世的早,所以傅簿洲一直都非常的敬爱尊重陈怡,经常只要不是大事,一旦她开口,傅簿洲几乎都不会忤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牵扯到的是,另外一个自己一样看重的女人。
特别是荣帧现在,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妈去扰她烦恼了,所以傅簿洲想要和陈怡商量好,让她以后能够和荣帧和平相处。
“妻子?你忘了你怎么答应荣暖的?你之前不还是一直想要和她离婚吗?现在你让我将她当做是你的妻子来看待,是什么意思!”
陈怡心惊。
她一直以为傅簿洲是喜欢荣暖的,对这两人的感情也乐见其成,傅簿洲之前准备和荣帧离婚,她也双手赞成。
怎么这才没过几个月,他的口风就变了?怎么就突然让自己,将荣帧当做是他妻子来看待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当负心汉辜负荣暖了是不是!”
陈怡愤然站起身,呵斥道:“你自己说,暖暖等了你多久?从你和荣帧糊里糊涂的结婚开始,从那会儿你就答应她早晚会和荣帧离婚,也就是因为你的承诺,暖暖一直没有交男朋友,一直等着你,这一等就是两年多,你现在在说什么?让我将荣帧当做你妻子对待?那暖暖呢?她算是什么?小,三?情,人?还是路人甲?”
“妈,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刚才那个意思难道不是这样么!你……你真的是气死我算了!”
陈怡又愠怒的坐在沙发上,头偏向一边,不愿意看傅簿洲。
其实,傅簿洲喜欢谁,和谁结婚,她都不介意,是荣暖最好,不是荣暖她也不是特别的在意。
但是,这个人,就是不能是荣帧!
两人之前积累了那么多的恩怨,现在她和荣帧之间的每一次相处,都跟仇人一样,如果两人要相处一辈子,那陈怡觉得自己可能会短命十年,早晚都会被气死。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傅簿洲也蹙眉,有些不悦了。
“总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进行处理,你不要再担心这么多了,至于别的你也别多想,以后你和荣帧和谐相处,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了!”
他一意孤行,依旧听不进去陈怡的劝诫。
说完后,直接就上楼了,留下陈怡在原地独自生着闷气。
荣帧回到卧室后,看着快小半月没有回来的房间,心里五味杂陈。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私底下让anne去帮自己找房子了,只是现在暂时还没有看好房子,她也暂时不能搬离这里。
原本她想搬去客房住的,可是,就算自己去了客房,傅簿洲也依旧阴魂不散,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如此折腾了两次,荣帧也有些疲累了,最后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傅簿洲洗完澡,也跟着在荣帧的身边躺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和荣帧各自占据床的两个边缘,而是睡到了荣帧的身边,偌大的床,还空出来三分之二。
低头看着荣帧的睡颜,自从她的身体开始恢复之后,皮肤的光泽也跟着恢复了,现在看起来,除了还有一点瘦弱之外,和之前并无二致。
荣帧睡得很沉,傅簿洲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她也一点没有察觉到,只是微微蹙眉,有些不舒服的挣扎了几下,换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后又继续睡着了。
这些天她的睡眠时间一直都很充足,但是每一次睡觉她都绷紧了一根神经,今天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这根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于是她也睡得比之前更加沉。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傅簿洲。
像个痴汉一样,在她的脸上连连亲了几下才算是餍足,开始睡觉。
时隔小半年,他总算再一次,能够抱着荣帧睡觉了。
傅簿洲的心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感慨幸福来之不易。
虽然,这一次也是占着荣帧熟睡的便宜,但总比碰都碰不到要好的多。
第二天傅簿洲醒的很早,他醒来的时候荣帧还在睡。
担心她醒来后看到两人亲密的拥抱姿势会不悦,会大发雷霆,傅簿洲实在不敢在现在挑战荣帧的脾气,只能早早的起床洗漱完。
但是他没有离开卧室。
而是等到荣帧醒来后,死乞白赖的以右手小指还没有完全恢复为借口,强硬的帮荣帧洗漱完之后,才一起离开卧室。
傅渠看到荣帧出现,象征性的关心了几句,然后便没有说什么了。
而陈怡看着荣帧,恨恨的瞪了几眼,心里终究还是记住了傅簿洲说的那些话,没有当着傅簿洲的面,给荣帧难堪。
只是,看到两人一起出现,陈怡的心里还是有些尴尬不舒服的。
特别是在她看到傅簿洲一味的讨好荣帧,结果荣帧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的时候,陈怡的心里更是恼怒的不得了,恨不得直接臭骂荣帧一顿。
可是,看到自己儿子那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她还是硬生生将自己的怒火给憋了回去。
傅簿洲之前已经太久没有上班,所以现在荣帧出院回家,家里有佣人照顾之后,他也放心了许多,再三交代了护工和佣人,要好生照顾她之后,傅簿洲才不放心的开车去医院。
“荣帧,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儿子对你好,居然还敢冲他摆脸色!”
傅簿洲一周,之前憋气憋了许久的陈怡,此时是再也憋不住了,恼怒的瞪着荣帧,想要好生的教训她一顿。
结果荣帧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淡淡的起身离开了餐桌,上楼回到卧室收拾了一下,然后便直接离开了家。
虽然有护工拦着,不让她出去,但最后还是拗不过荣帧的强硬,眼看着她让司机开车,将自己送走了。
陈怡被她这样的无视,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但是又找不到发,泄的途径,让她好生难受。
荣清石一大早便离开了家。
公司好不容易洗刷了冤屈,现在一团混乱,荣帧又还不能到公司上班,所以很多事情现在都是他在亲自处理,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荣暖这几天也没有去公司,在家里养病。
原本之前她只是装病,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和医生串好了口供而已,她没有想到,假装生病的自己,最后还真的病了。
自从出院开始,就受凉了,然后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
荣帧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佣人看到她都仓惶的问好,荣帧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直冲冲的走了进去。
荣暖和杜琴刚刚吃完早餐,看到荣帧出现,两人都有一瞬间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