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鸿一直认为,南沫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还在奇怪为什么董事会不开了,南沫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听见她这句话,还以为她打算帮自己,
“那是自然,小沫你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孙叔帮你解答。”
孙叔?
倒是好意思称呼自己是长辈!
听见肆霁泽的调查结果的时候,南沫的第一反应是震惊,但是后来,她就想明白了。
这世上,哪有所谓的朋友,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涉及到利益问题,很快就会溃不成军。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好。孙叔,敢问你这位亲戚的孩子是什么学历?在哪个国家留的学?学校叫什么名字?”
“这……”
孙飞鸿错愕的看着南沫,
“这……小沫……我……”
南沫伸出手制止他,示意孙飞鸿听她继续说,
“孙叔,您推荐自己家的亲人,相信是很了解他的相关信息,信的过人家才推荐给公司的,怎么,这几个问题很让你为难吗?”
孙飞鸿搞不懂,南沫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和她可是一伙儿的啊,以后南沫要拿下公司不还需要靠他呢?
南沫看他深思,笑道,
“这样吧孙叔,我知道你可能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这些名词之类的记不大清楚,那我问你个简单的问题。
你推荐的这个人,学什么专业的?之前有做出过什么成绩吗?
还有,你说很多家公司争着抢着要他,具体都有哪些?给他的是什么职位?年薪多少?”
南沫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听得孙飞鸿一愣一愣的,这让他如何回答,他仅仅只是想要塞一个亲戚进来,所以随便编了几句。
孙飞鸿想要塞进来的那个孩子,其实是自己的外甥。
他安排好了一切,想着等他进来了以后好好培养,成为自己的心腹,方便自己在公司里“横行霸道”,结果,被这么一问,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编下去。
国外的公司很多,但他也不能信口雌黄随便扯出来一个吧,万一到时候还要各种证书,各种证明怎么办?
孙飞鸿心里很清楚,自己外甥是个什么样子,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高中毕业连大学都没有考上。
好在家里有点钱,花钱给他疏通关系,让他上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野鸡大学。
毕业后,他外甥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已经换了好几家公司,不是嫌活儿不好好,就是嫌弃每天要起很早上班。
现在,索性就一直待在家里当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时不时认识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吃喝玩乐,花钱大手大脚……
“小沫,我说的这个人,他真的很优秀,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懂得如何运营公司,我还是跟你父亲说吧,这件事儿,你就不必操心了。”
孙飞鸿这老狐狸,脑子转的倒还真是挺快的,不过,他怕是打错了算盘,他怕是忘了,南蕴和可是出了名儿的女儿奴,平日里基本上南沫说啥就是啥。
而且,南沫的本事,南家父子是知道的,在某些方面,南沫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狗头军师,她怎么就不懂了?
孙飞鸿期待的眼神看向南蕴和,
“老南,你觉得呢?”
想起女儿告诉自己的种种,南蕴和甚至开始怀疑,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没有把孙飞鸿这个阴险小人看清楚,还把他当作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挚友……
南蕴和吹胡子瞪眼儿的看着孙飞鸿,
“你凭什么说我闺女?我闺女怎么就不懂了,实话告诉你,我闺女也就是不喜欢上班,要是她愿意来公司坐镇,我和枫儿我们两个都抵不上她一个!
都什么年代了,你搞得哪门子的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
孙飞鸿怔怔的看着口若悬河还在滔滔不绝的南蕴和,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老实人吗?
怎么感觉南蕴和经历了今天这件事儿后,突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平常孙飞鸿提出来的建议,南蕴和基本上都会同意,就算是不同意,也会在其他方面弥补他。
“老南,你,你怎么这么说,我这不也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着急吗?
蕴和,我也是担心公司啊,想当年,咱们一起攻克了不知道多少个难关,你应该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才是。”
孙飞鸿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几乎所有人都保持缄默,始终没有一个人帮他开口说两句好话。
南家的三个人更不用说,孙飞鸿的目光刚触及到肆霁泽,男人冰冷的视线投射过去,吓得他控制不住的往后倒了几步,幸好身后有桌子挡住,不然他指定儿摔个大跟头。
孙飞鸿没想到,肆霁泽看起来不大的年纪,身上的气势竟然那么吓人。
要不说南蕴和还真是好命,能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不过……
孙飞鸿一副看笑话的嘴脸,内心腹诽着南蕴和作为父亲的心狠,看起来很疼女儿,却亲手把女儿推进火坑。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这肆霁泽,可比老虎还吓人,这表情、这态度令人胆寒。
孙飞鸿正想着,就看见肆霁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这位孙董,戏演完了吗?”
“什,什么?我,我,我……我没有演戏啊,我演,演什么戏?”
孙飞鸿被肆霁泽这么一问,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男人不再搭理他,径直走到南沫面前,脱下自己身上的高定西装,披在她身上。
紧接着,发生了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一幕,当然,出了南家父子之外。
肆霁泽冰冷的眼神在看见南沫的一瞬间变得炙热起来,柔情样子好像能掐出水儿来,
“老婆,咱们该回家了。”
这下可震惊了一大片儿人,听闻帝都肆爷高冷禁欲,和南沫结婚前,甚至有人觉得他不近女色是因为喜欢男人,没成想,他竟然还有这般柔情的一面儿,那声音充满磁性,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南沫的关怀。
南沫依偎在他怀里,点点头。
“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