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沫让她先别着急,万事万物都有个适应的过程,预计要等一刻钟才能看到结果。
于是,姜母怀着忐忑的心站在一旁,紧张的不停来回搓着自己的手。
程志豪今天得到了南沫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又殷勤的问道,
“院长,一会儿是不是要开几副药啊?”
“嗯,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程志豪本想说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整的他整个头皮都直发麻。
回过头一看,那人刚好和他的视线对上,程志豪发现,他的眼神中满是威胁。
那个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人还能是谁?
正是院长的男人,帝都传闻中的活阎王,肆霁泽。
程志豪只恨自己没有再长高几公分,就算站在肆霁泽面前和他理论,自己都是仰视的姿态看着人家。
于是,他硬着头皮从兜里掏出纸和笔,手哆哆嗦嗦的递给南沫。
南沫自然也看见了他颤抖的手,接过纸笔,眉头不悦的皱起,
“要想学针灸,手要稳,不就让你拔个针,瞅瞅你,手都抖成什么样了?”
程志豪:妈的,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你男人真的好可怕,嘤嘤嘤……宝宝委屈,但宝宝不敢说。
接下来南沫要开药了,程志豪又不要脸的凑到一旁,看着南沫写药方,就算是被肆霁泽当场揍一顿,他也要看完药方。
他心想,谁都不能阻拦我学习的脚步!
“川拣子、生麦芽、甘草、怀牛膝、龙骨、玄参、龟板……”
南沫写字的速度很快,程志豪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研究,几分钟后,南沫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程志豪。
“按照方子去安排药房抓药。”
“得嘞!”
陈志豪早就已经把南沫当成了自己的师父,拿着药方,像是拿着什么宝贝似的,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病床上的姜父竟然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
只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皮缓缓的掀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站在面前,
“爸,你怎么样?”
姜母一把扑上去,趴在姜父的胸口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老姜啊,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儿,让我怎么活啊!”
姜父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擦拭姜母脸上的泪水,但最终由于抬不起那么高,索性就拍了拍她的手背。
“没……事……”
姜父开口安慰道,他发音很艰难,但口齿还算清晰,姜逸晨看到,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毛头小子的样子,张大嘴笑着,露出满口的白牙,说道,
“小嫂子,还是你厉害!以后,除了泽哥,我谁都不服,我就服你!”
姜父僵硬的扭过头,看见肆霁泽带着南沫站在不远处,
“霁,霁泽,你来了?”
肆霁泽走到姜父身边,对着他说道,
“姜叔叔,听逸晨说你病了,我过来瞧瞧。”
然后,将身旁的南沫推到姜父面前,
“姜叔叔,这位是我的妻子南沫,我们结婚那天刚好你和阿姨在国外没有来得及参加,今日刚好带她来看看你。”
听见南沫是肆霁泽的妻子,姜父的眼珠子来回转动着,打量了几分,他心里想着,这孩子,看上去落落大方,毫不扭捏的劲儿,是配得上肆霁泽,只是,帝都人都在传这孩子名声可不太好。
姜母见气氛突然又开始尴尬,忙打圆场的跟姜父说起,
“老姜啊,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病就是霁泽他媳妇儿看好的,要不是她,你可能就……”
说着,姜母伸出手抹了一把眼泪,把姜父的病情都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
他听完,由衷的赞叹起面前的女孩儿,小小年纪就医术了得,之前总以为那些坊间传言是真的,还以为听说那次在肆家老宅,用实力打脸了很多想要给她难堪的人。
之前喝酒的时候,有人提起过这丫头在肆家宴会上的表现,说她是什么着名画家,又是什么品牌创始人兼设计师,原本他以为只是肆霁泽为了面子上好看,故意传出来的。
如今,他倒是有些相信了。
“谢谢……你,孩子。”
姜父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双手叠在一起,作揖表示感谢。
“阿姨,我和阿泽还有事儿,就不在这陪你们了,有什么事儿你们就去找程志豪。”
然后,走到姜父面前,
“叔叔,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半个月后,我再帮你针灸一次,身体差不多就能大好了。”
姜母感激的点点头,吩咐姜逸晨出去送送二人。
一出门,肆霁泽表情严肃的看着姜逸晨,
“出了点儿紧急情况,过两天,可能要去趟云城。”
其实肆霁泽看着姜家现在的情况,本来是不想带姜逸晨一起去的,但是,他这次去一定要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人才行,他知道云城那边并不像帝都这般太平,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层出不穷。
姜逸晨心里清楚,不到必要时候,肆霁泽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叫自己归队的,于是坚定的说道,
“是,我知道了,等我安排好家里就随时出发。”
肆霁泽让他回去,然后带着南沫一起回到了沫泽庄园,中途二人还去买了几块儿南沫爱吃的蛋糕,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到晚饭时刻了。
周婶儿已经做好了晚餐,等着二人,见他们回来,忙不迭的准备好碗筷,
“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快准备吃饭吧,今天做了少夫人最喜欢的火锅鸡,我特意把调料放的淡了一点,不知道合不合少夫人的口味呢。”
南沫听见周婶说做了火锅鸡,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合,合,一定合,周婶儿,你不知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周婶在一旁喜笑颜开,肆霁泽更是拍了拍她的额头,调侃道,
“小馋猫。”
南沫吐了吐舌头,就去洗了手,然后和肆霁泽一起坐在饭桌前吃饭。
周婶提到,二人出门后,老宅那边来了电话,说让二人明天回去一起吃顿团圆饭。
两人决定,明天一早儿就过去,肆寒玥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们明天早点过去,还能多陪陪家人,顺道儿,南沫还想着再给肆寒玥再把一下脉,重新给她调整一下药方。
吃过晚饭,南沫找到了之前张青给自己的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响了几声后,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急匆匆的声音,
“喂,你好。”
南沫听得出来,张青应该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好,我是南沫,肆霁泽的妻子。”
张青此时刚跑完十公里回来,正准备去洗澡,却意外接到了南沫的电话。
起初,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他还有些疑惑,但一听见来人是南沫,他立马笑逐颜开。
“南小姐,你好你好。”
张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想要直接开口问南沫是不是同意和他一起去一趟云城,但又怕这样说太过去唐突,索性,他就先不说话了。
这时,就听见电话那端的南沫开口道,
“过两天我要去一趟云城,你可以把具体位置发给我吗?我知道云城那边很多山村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禁忌,方便的话,请一并告诉我。”
张青一听,开心极了,
“南小姐,您这是同意去我们村儿看看了吗?这样吧,您什么时候去,知会我一声,我跟上头请假,和你们一起去,这样到时候一来可以给你们做个向导,二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也尽自己的一份力。”
南沫觉得张青如果跟着去,那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便也欣然同意。
挂了电话,就看见肆霁泽刚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男人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棱角分明的脸被水渍浸的略显柔和,南沫看见这个样子的肆霁泽,竟然还有些娇羞起来。
“在忙什么?”
“呀!”
肆霁泽突然一下子凑近她,吓得南沫惊呼一声。
男人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失笑道,
“都老夫老妻了,宝宝怎么还这么容易一惊一乍的,让为夫看看,这脸怎么还红了?”
南沫朝着男人的胸口捶了两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怪会取笑人的, 我什么时候脸红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明明就是因为怀孕体热,热红的。”
说完推开肆霁泽,自己一骨碌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把脑袋蒙在被子里。
肆霁泽见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走过去把被子扒拉开一个缝儿,说道,
“宝宝,为夫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大可不必这般害怕。”
谁知,被子里的人小声嘀咕道,
“你可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
这话让听力向来不错的肆霁泽听见了,笑着从被子外面挠了几下南沫的痒痒肉,逗得她咯咯的笑个不停,最后终于掀开被子,把自己的脑袋露出了。
肆霁泽也趁这会儿,钻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