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我倒是更想听一听了。”见若雪一脸郁闷,周羿的兴趣反而更浓厚了,对戴胜挥了挥手。
戴胜立马对陶氏姐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位姑娘跟他到另外的房间暂避。
“世子,人家好怕……”陶莺莺不甘心的转了转眼珠,刚要对周羿撒娇,周羿却抬眸冷冷的睇了她一眼。
这一眼有无情的冷漠、凛冽的杀意,以及无上的尊贵,若掌握生杀大权的冷峻帝王,令人不寒而栗。陶莺莺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只能白着粉脸,瑟瑟缩缩地躲到姐姐的身后。
周羿睥睨着那两姐妹,懒懒启唇,仿佛与她们说话是多么的迂尊降贵:“怎么,敢对本世子的话有异议?”
陶惜梦见风使舵的本领比其妹强多了,忙躬身道不敢,并善解人意地道:“世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是我姐妹打扰了,望世子恕罪。”
两位姑娘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若雪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淬出剧毒——世子身边有一个妖治妩媚的八哥就够让人气闷的了,而今又多了这么一位标致脱俗的花样少年,让人不生气都难!
见屋中没有闲杂人等了,周羿催促若雪快讲。
横竖已是这样了,若雪破罐子破摔,以我姆妈不见了作开场白,在周羿十足幽愤的眼神中,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天在悦来客栈,若雪想着自己初来乍到,便向八哥打听靖城的尼姑庵和女道观,有名气没名气不重要,大小不拘,越偏僻越好。
虽然不知道她打听尼姑庵和道观干什么,但八哥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皆一一告知,甚至连僧侣的寺院也提到了不少。
有了八哥提供的消息,再加上自己打听到的,若雪对靖城的各大小庵堂道观有了个谱。但除了这些地方以外,若雪还特意留意一些三教九流的场所,包括青楼和妓院。
因为燕双飞离开卫家庄的时候,手上只带了些散碎银子,除了她自己原有的一根簪发的银簪子,风三娘和若雪后来给她置办的各种珍贵首饰,她一样也未带。
若雪不知道她那些散碎银子能撑多久,但她这个娘却极善于伪装,从卫家庄出来,一路上竟然不曾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便连卫离派了那么多人四面八方的搜寻,依然一无所获。
一个单身女子在外,若雪总担心她被人骗了,或者被人拐卖了,因此,每到一个地方,她找寻的着重点总是放在一些女子被拐卖后的场所。实际上她也害怕,害怕有人将燕双飞拐卖到不堪之地,抑或是已发生不测。
还有,就是找当地的牙行,就是人牙子,因为人牙子也会买一些拐卖的女子,然后卖到大户人家做奴仆,且人牙子消息活络,哪个地方新来了什么人,他们也了如指掌。
若雪无数次的祈祷燕双飞不要碰到不幸的事,若是运气好,她能到庵堂和道观讨生活,那还是幸运的。因为古时候的庵堂和女道观,大都会收容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
然后就是绣庄,燕双飞的女红做的很精致,她要谋生,说不定会去当绣娘。总之,若雪将一切单身女子在外的情况都过滤了个遍,每样地方都安排人下去查寻。
卫家原本在靖城也有几间大铺子,但后来卫离考虑到靖城会受陈王的影响,索性让人将铺子都盘出去了。这也是若雪来靖城的原因——她到的地方都是卫家铺子少的地方,或是偏远一点的地方。
大前天,她和丹楹换上朴素简陋的女装,去附近几家庵堂和道观打听,那里倒是有不少单身女子,落发没落发的都有,几乎全是身世比较凄惨的苦命女子,可都不是燕双飞。
两人失望而归。
晚上,她和丹楹换上华丽的锦衣,扮成有钱人家不知世事的公子哥,去了靖城有名的青楼元春院。
古时候的青楼跟妓院是两个概念。首先就档次来说,青楼比妓院高级多了,青楼里的姑娘们皆是有文化底蕴的,吟诗作对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文人墨客去青楼是情趣,就冲人家姑娘美貌有才。
而妓院,大多是平民商贾,贩夫走卒之类去的场所,比青楼更乱一些,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去那里纯粹是为纾解*。说白了,去青楼谈感情,去妓院谈钱财。
当了一回挥霍无度的凯子,被巧舌如簧的老鸨讹了无数的银子,总算将元春院的姑娘们看了个遍,好险都不是她娘。
她们两个在明,卫云在暗,将元春院打杂的人员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未放过,甚至连鸨妈藏姑娘们卖身契和银票的地方都找到了。
后来两天,她们如法炮制,白天查访庵堂和绣庄,晚上则去一些三教九流的地方。
还是一无所获。
今日,她们去了一家很有名的庵堂,名为“静慈庵”。
静慈庵有名,一是因为住持师太慧觉师太会一些妙法眩术,在靖城官家女眷中很吃的开,也经常有官家太太和其他女香客进庵里研习佛法;其次,是因为庵里收留了大量无处可依的女子,有数百人之多。
慧觉师太慈悲为怀,宅心仁厚,也不要求这些女子皈依佛门,而是让她们愿出家的便出家,不愿出家的,可以在庵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例如种种菜,养养花什么,不一而论。
静慈庵香火旺盛,占地面积颇广,虽然地方偏僻,在离城颇远的五罗山上,但还是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若雪初初听到住持法号的时候,只觉耳熟,后来听到慧觉师太会眩术,顿时恍然大悟,——这世界真是太小了!这位慧觉师太不会就是那位会耍把戏的“蒙山老尼”吧?
当初,周羿还请这位师太来与她斗魔术来着。
一般庵堂是不接待男客的,但静慈庵因其风景秀丽,四季鲜花盛开,惹得许多喜欢游山赏景的游客心痒难耐,接踵而来。慧觉师太怜悯芸芸众生皆苦,便网开一面,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开放庵堂,供慕名而至的男客参观庵堂。
这倒方便了若雪——因防着对方是故人,唯恐被识破女装真面目,她特意装扮成一位富家书生,还在嘴边粘上了青黑的小胡子,然后带着书僮丹楹,与众多香客爬上了五罗山。
若雪心想,慧觉师太大概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但应该不知道她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卫家小姐。因为慧觉师太对着她和丹楹稽首,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她们时,曾微微一笑。不是佛祖拈花一笑,而是笑得很耐人寻味,意味深长的样子。
还夸若雪明眸生辉,鼻挺嘴秀,皮肤白嫩,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生为男儿身未免可惜了。
若雪也知道自己扮男装清秀有余而刚健不足,举止虽有板有眼,却缺少一种男子的阳刚之气,被对方看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没认出她来就行了。
可能是因为她捐了大量的香油钱,慧觉师太对她提的要求无有不应。听说她在寻找走失的亲人,不但将庵里的花名册取来给她,还将最近几个月投奔庵里的女子做了一个大致的介绍,甚至让几个尼姑带着她暗中辩认那些女子。
庵堂太大,女子众多,半天下来才粗略看了个大概。庵堂是不允许男客留宿的,但静慈庵的设计颇为人性化——在离庵堂约摸一里远的地方,建了一个供当日无法下山的男客歇息的场所,名为弥罗院,挺带佛性的。
若雪和丹楹就宿在弥罗院里。
弥罗院住着红尘中人,自然不能像庵里那样清简,比之一般的客栈要强了好几倍,却也不浮华,一切以客人住着舒适为主。
若雪和丹楹在床铺上盘腿打了一会儿坐,然后才歇息,但未及她俩睡熟,便有人从窗口向她们吹迷烟。既然卫云都没有答理这人,她们俩索性也不答理,装着中了迷烟的样子睡过去了。
片刻之后,弥罗院渐渐有了声响,似乎所有的人都起来了,但都有致一同的没有弄出喧哗声,像是要进行某项神秘活动的前奏。
若雪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许多男客随着几位灰衣女尼有条不紊的往一个方向而去,摇曳的灯笼之下,一个个脸上皆露出兴奋的笑容,俨然磨拳擦掌的样子。
可能是放迷烟那人对自己的迷烟极具信心,也没有人看着她们,整个弥罗院很快就空无一人了,连侍候茶水的下人都不见一个。
若雪心里暗暗疑惑:今日来五罗山的男客不少,怎么一时之间都不见人影了?上哪儿去了?莫非这弥罗院就是传说中黑店,把这些男客都杀害了做人肉包子?
她带着丹楹偷偷往男客消失的方向找去,发现了一排通往地下室的台阶,益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顺着高高的台阶而下,连拐了几道弯,一路上没有灯火,也没有人看守,畅通无阻。
但摸黑走了一段路后,前面传来鼓乐和丝竹之声,还有隐约可闻的欢声笑语和歌声……各种嘈杂。若雪暗自忖度:弥罗院离静慈庵这么近,也算佛门净地,怎么会有这些靡靡之音?
再拐过一道急弯后,眼前豁然开朗,在她们前面,有一个华丽的像宫殿一样的大厅,金碧辉煌,灯火亮如白昼,足够容纳几百人。那些欢歌笑语和鼓乐声就是这从里传出来的。
这个神秘的大厅里塑着数尊大秘戏像,即俗所谓“欢喜佛”,佛像的造型大多是做各式交合之姿,很逼真,栩栩如生的样子。
此刻,有众多的男男女女正聚集在此,高矮胖瘦,老老少少,有一两百人。一个个衣衫不整,半醉半醒的模样,不少男女还相互搂抱在一起,做着十分淫秽下流的动作。
还有一些女子在惊惶失措的奔跑尖叫,身后有几名肆意狂笑的男子正乐此不疲的追逐她们。
高阶之上,有一个巨大的虎皮宝座,上坐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位面容清秀的灰衣女尼,两人姿态亲昵的搂坐在一起,时而喁喁私语;时而伸舌互舔;时而揉搓对方的身躯,那火热的动作,看的人鼻血直流。
若雪定睛一瞧,心中暗叫尼玛,红衣女子居然是魅无情,而那个灰衣女尼却是慧觉师太……这叫什么组合,江湖上最有名的淫派掌门人和圣洁女尼是蕾丝边?!
她到还好,毕竟受过现代社会的熏陶,比这更过激的场面也见过,但丹楹还是一个小少女,可不能被这些人带坏了。
她正要捂着丹楹的眼睛带她离开的时候,丹楹却小声地道:“小姐,女的好像都是静慈庵的女尼,男的却是那些白日来庵里赏景的香客。”
可不是吗?不管是有头发的女子,还是没头发的尼姑,俱是静慈庵里的女子,连带主持师太都在这里。
什么香火鼎盛的静慈庵,原来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淫尼庵!而那个慧觉师太便是组织卖淫活动的罪魁祸首,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魅无情这女人搅和在一起。
若雪是听过不少女道观和庵堂打着修行的名号,做着青楼的事情,譬如唐代著名的女诗人才女道士鱼玄机,就是那位写“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的女子,她的咸宜观其实就是高级妓院。
这样的道观为数不少,尤其是在唐代,有一次唐宣宗微服私访,见到女道士们一个个浓妆艳抹,十分恼怒,命令把她们全部赶出道观。
历史上好些朝代,除了贵族女子外,许多女道士都是当时有名的风流人物,社交明星。
在唐诗中,诗人与女冠、女尼们赠答的情诗或*戏谑之作比比皆是。刘言史有一首《赠童尼》云:“旧时艳质如明玉,今日空心是冷灰,料得襄王怅惘极,更无*到阳台。”这样的艳诗,就是送给尼姑的。
再者,女子出家,除了有一部分是真正堪破红尘、万念俱灰外,有许多是为了生存,没有什么信仰可言。出家与为娼的终极目标是一样的,都是混口饭吃。
因此,道观或尼姑庵里,一部分是穷人家子弟,还有一部分人本身就是娼妓。许多妓女由于年老色衰,从良不得或所嫁非人,陷于冻馁困境,只好出家为尼姑或做女冠。
只不过,不是所有的妓女都熬得住庵堂内清冷的生活,有的就操起了老行当。
然而听过是一回事,真正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何况静慈庵并非那种艳帜高张的半娼道观,因其收容身世可怜的女子众多,慈善的名声可是传到老远。如今一看,慧觉师太收容那些女子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让她们卖淫。
慧觉师太就是名副其实的老鸨,可她比真正的老鸨要恶心多了!因为人家老鸨至少堂堂正正表明自己是坏人,你要躲着我尽管躲着我;可慧觉师太却打着佛门子弟的旗号,以大善人之名行龌龊之事,诱骗众多的无辜女子入彀。
而她与魅无情的关系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也无法把这两个迥然相异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小姐,我们要不要救这些女子?”
丹楹的性格有侠义的一面,喜打抱不平,且观察入微。她看到许多女子在男子怀里挣扎流泪,痛哭失声,却怎么也挣不脱那些男子的玩弄与蹂躏。更有一些想逃跑的女子被男子抓住后压到身下欺凌,同情心起:“她们好像吃了药,不像是自愿的。”
若雪点点头:“都吃了催情一类的药,就算有一部分人自愿,但大多数肯定是身不由已。”静慈庵就像那些花楼一样,清白的姑娘一旦进来了,老鸨有的是手段叫你屈服,管你愿不愿意接客。
丹楹一听,义愤填膺:“那我们把弥罗院和静慈庵烧了,将这些女子全救出去。”
“救是要救的,但不能盲目。”若雪用下巴点了点与慧觉师太拥吻的魅无情:“这个老妖婆在这里,我们要小心点。”
两人隐藏在黑乎乎的角落里,快速的商量着救人的方法。这时候,魅无情一脸调笑的从宝座上起身,观望着殿内靡乱的场景,脸上邪气的笑容更大了。
她拍了拍巴掌,大厅里的歌舞和乐声立即停了下来,便连那些一脸如痴如醉,纵声调笑的男女们也压低了声音。
魅无情看的更加满意了,端起侍女送上来的美酒,举的高高的,对大厅里的人道:“诸位,欢迎大家来参加五罗山的无遮大会,所谓的无遮大会,便是大家脱掉身上的一切束缚,尽情的享受男女之欲。想必大家都看到供奉那些欢喜佛了吧,连众佛都喜欢男女在极乐中溶为一体,何况吾等佛家信徒?更是应该一起共赴西方极乐。”
底下众人发出喝彩声与叫好声,调笑声更大了,男女都将身上本来就不多的服饰剥下,扔的到处都是,厅里的气氛更是空前的热烈,入目所及全是光溜溜的男女。
若雪听的一头黑线,无遮大会,原指佛教每五年举行一次的布施僧俗的大斋会,又称无碍大会、五年大会。梵语般阇于瑟,华言解免。是佛教举行的一种广结善缘,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都一律平等对待的大斋会。
怎么到了魅无情嘴里,却变成不穿衣服的大会……若雪深深怀疑,这魅无情不会是某岛国的女优穿越过来的吧!
而佛教的教义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利用“空乐双运”产生了悟空性,达到“以欲制欲”之目的。怎么到魅无情嘴里却成了众佛都喜欢男女之事,所有的信徒也要追随了?她也不怕亵渎了菩萨。
魅无情仰头饮了一口酒,又接着宣场:“佛家曾有这样的传说,有一个国王,残忍成性,杀戮众生,我佛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那位国王交欢,醉于女色的国王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大佛。所以诸位想要长生不老!想要青春永驻!想要成仙成佛!那就开始修习男女双修之术吧!”
又是一片叫好声,好些不着寸缕的男女已经捉对厮杀起来。场面不堪入目,喘气声、吟叫声、惊叫声,这里已成为一片欲的海洋,所有人就在这毫无遮掩的地方纵情声色,没有一点羞耻。
“……”若雪只盼着一道雷来将魅无情劈了。什么佛家传说,这婆娘到底念过书没有?那是印度密教的传说!西方和佛教和东方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传说中: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欢好,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
“小姐,可以动手了吗?”大厅里面的声浪太大,丹楹用手捂着眼睛,恨不得塞住耳朵。
本来不想污染了小孩子的心灵,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尽快结束这个场面才为上策。
若雪手下不停,干脆俐落地冲那几尊大秘戏佛扔了几个点燃引线的竹筒,竹筒稳稳地挂在佛像的尖角上,引线发出炽炽的白光,瞬间,里面的封存好的鞭炮噼噼叭叭的响了起来。
魅无情此刻一丝不挂,正与同样白生生的慧觉师太嬉戏着,因为太过投入,没有第一时间发觉竹筒飞进来了,待她感觉到不妥时,响彻云霄的鞭炮声中,浓浓烟雾已在大厅散开,还带着一股十分刺鼻的异味。
黑灰色的烟雾越来越厚,弥漫在整个大厅里,那些沉溺在双修中的男女发出惊叫声和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显见都呛得不轻。
“是谁?给本宫主滚出来!”魅无情迅速披上红裙,纵身一跃,凌空朝着若雪的藏身之处飞掠而来。
“老妖婆,我来会一会你。”卫云从暗处闪了出来,仗剑而上。
魅无情平生最恨别人骂她老妖婆,立时气了个七窍生烟,手中红色的缎带挟着强猛的内息,如蛇一般向卫云绞去:“何方狂徒,敢大言不惭,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卫云志在将魅无情引走,好让若雪进去捉住慧觉师太,因此他且战且退,并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语刺激魅无情,以此激怒她。魅无情果然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开,咬牙切齿的誓要抓住卫云,好将他生吞活剥、千刀万剐!
等魅无情去追卫云后,若雪和丹楹用布蒙着口鼻冲进大厅,满大厅皆是赤条条的男女,都醒了药性,一个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烟雾中往外仓皇逃窜。
若雪和丹楹一边让那些女子快点逃跑,有多远跑多远,一边四处寻找慧觉师太。
宝座上没有慧觉师太的人影,估计这个地下大厅还有密道。若雪在宝座上摸索了片刻,没有发现机关,寻摸着慧觉师太说不定逃回静慈庵了。于是她和丹楹追到静慈庵。
慧觉师太果然在静慈庵,她宝相庄严,一脸圣洁,哪还有在弥罗院与魅无情调笑时的浪荡样。
见到若雪和丹楹,她竟不慌不忙,淡笑着问她们半夜三更有什么事。
早想着她这种衣冠禽兽是要装逼的,若雪来静慈庵的时候就带了几名女子来指证她。这几名女子边哭边诉,将被骗来庵里的遭遇源源本本的控诉了一遍。
有人证,有弥罗庵的现场物证,可谓证据确凿。但若雪料到慧觉师太会几手幻术,再加上她有魅无情做后盾,可能没这么容易伏法。
果不其然,慧觉师太一口否证此事,声色俱厉的称若雪冤枉构陷她,并招来庵里所有的女尼,表情神圣不可侵犯地让她们给自己做证,以洗刷自己的冤情。
若雪本以为那些女尼会借机指证慧觉师太,然后可以顺利的逃出魔窟。
结果却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那些女尼有头发没头的,纷纷问她和丹楹成亲了没有,能不能娶她们,或者带她们远走高飞。
不说娶不取尼姑的问题,娶多少的问题,单她和丹楹本身也是女的,哪能娶妻呢。
那些女尼一见她们没有爽快的答应,当场就像疯了一样,压根不提指证慧能师太的事情,围转她们俩就唤“郎君”“夫君”,更有不少冲过来抱住她们,说抢到如意郎君了,马上可以去洞房成亲了……
如若不是她和丹楹逃的快,这会已被那些神经女尼押着去成亲了……
饶是是她们俩逃了,那些女尼犹不放弃,一个个举着灯笼火把,从五罗山追到城里来了,到现在都还在四处寻找她俩。
“和尼姑成亲?凌若雪,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听完事情的经过,周羿的丹唇微微一扬,没什么表情的脸竟浮上一丝戏谑,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风流倜傥,尔雅尊贵。
若雪捶桌:“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嗯,重点是你亲娘不见了。”周羿瞬间敛去笑意,冷冷地道:“凌若雪,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还可以做朋友吧?为什么你亲娘失踪,你竟然愿意告诉八哥却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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