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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女子,只怕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睫毛长的,男子应该也不例外吧。睫毛长的人,无论男女,一笑起来,双眼弯弯若月,感觉萌萌哒的,比较暖。
而这银发少年的睫毛很长,一根根就像是刻意粘上去的,宛若蝴蝶长长的触须,顺着眼尾斜斜飞出,形成两道弧形优美的雪羽,说不出的迷人与魅惑。
大家都看呆了,女子们的心里更是各种羡慕妒忌恨!
这少年静静的任人打量,虽然破衣烂衫,满身伤痕,却不改其倾国之姿,长身玉立,冷俊的容貌,神情略显孤傲,一丝若隐若无的忧郁浮现在他眉间,令他有一种哀而不伤的气质,不动声色的撩拔人心。
他直视着若雪,像个不懂礼貌的孩子,连尊称也省了,直截了当地说:“你给银子我也保存不了,与其让我为银子而送命,不如收留我吧。我会做工,可以做许多事情,三餐能裹腹即可。”
“给银子都不要?你这是赖上我们家啦?”
丹楹十分头大,瞪着那少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盈满郁闷:“就你这风一吹就能跑的小身板,能做什么啊?你还是赶紧走吧,找你的家人去。”
说罢,她接过若雪手中的那几锭银子,往那少年面前一递:“诺,全给你,够你花费好一阵子了,至于能不能保得住,那是你的事,谁也不能保护谁一辈子!你是个大男人,不能像个娘们一样软弱。”
少年不接,丹楹干脆往他脚边一放,转头对若雪道:“少夫人,我们快走吧,在这里耽搁的够久了,夫人在家该等急了。”
糟糕!若雪一拍额头,经丹楹一提醒,她想起飞鸾公主还在家里等着呢,她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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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飞鸾那个气啊,卫家花厅里的地板都要被她磨出泡来了。
她瞪着紫露,气呼呼地道:“你家少夫人上哪去了?这天都快黑了,她还不回来?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她等了都快两个时辰了,从艳阳等到日暮,从满肚子火等到饥肠辘辘——先前卫夫人请她用膳的时候,她肚子里气鼓鼓的堪比青蛙,哪里吃得下,一口给拒绝了,这会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卫夫人又不差人来问她了。
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了,更不想无功而返,只能就着热茶吃了两块点心,算是垫了垫肚子。
但左等若雪不回来,右等若雪不回来,她再好的耐性也告罄,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巷子里赶猪——直来直去的性子。
于是她不停的催促紫露,让她去看看若雪回来没有。
紫露性子温和,任东方飞鸾怎么发火也是不卑不亢,再说东方飞鸾性子似乎也不坏,她好像怎么发脾气都不打骂下人,只会刁难人或生气的咕哝两句。
紫露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对她施了一礼,柔声道:“飞鸾公主莫急,我们少夫人应该就快回来了,少庄主陪着少夫人一起出去的,估摸是少庄主有事耽搁了。”
一听是卫离有事,东方飞鸾不吭气了。
然而她不吭声,她身边那个绿衣侍女却是个不省心的,当下悄悄附耳道:“公主,只怕是卫少夫人的丫鬟找理由糊弄公主呢,她肯定知道公主为宝石而来,所以避而不见。”
东方飞鸾一想,好像也有道理,明知道她在卫家等,卫离若有事,若雪不会自己回来吗?只怕是知道她为宝石而来,不想见她吧!
太可气了!亏她一心视她为好姐妹!不但从旭国带了好多礼物给她,还在使臣回国的时候,特意让使臣带信给自己的母妃,让母妃多多照顾她的亲娘。
可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拿她当姐妹看,立后的事不帮她就算了,现在还抢走了她最爱的红宝石!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立刻又瞪着紫露道:“你说实话,你们少夫人是不是怕见到本公主?所以故意在外边游荡,想等本公主走了才回来?”
紫露只觉啼笑皆非,这公主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她又非吃人的怪兽,少夫人为什么要怕她啊?
“公主殿下稍安勿躁,我们少夫人真有要紧事……啊!”紫露发了一声短促的惊叫,身子往后仰,瞪着近在咫迟的那个灰色的小东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慌与害怕,若非强抑着心里的恐惧,她早放声尖叫起来。
“你叫紫露是吗?”
东方飞鸾一只手举着她的貂儿凑近紫露,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貂儿光滑的皮毛,红唇边噙着一抹不安好心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紫露,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本公主便让阿宝咬你一口,到时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可就全毁了,啧啧啧!你怕不怕?”
怕,紫露非常怕!自那晚若雪被魇住,这叫阿宝的貂儿要咬她和俞妈妈,她便记住这貂儿尖利的牙齿,后来又听少夫人说这貂儿有毒,她对这小东西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此刻阿宝离她的脸非常近,近到阿宝一挥小爪子,便会挠破她的脸!
偏偏花厅里的其他下人,都被东方飞鸾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赶走了,只留了她在这里侍候茶水,除非放声喊人来帮忙,不然真没有人来救她。
最主的是,喊人也没有阿宝快,这小东西的速度与闪电有一拼。
紫露只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深悔自己太轻敌了!她以为东方飞鸾是个心无城府的好公主,事实证明——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下的公主都差不多的德性。
而且她明明说的是实话,这公主却总当她在撒谎欺骗她,叫她有什么法子。
她硬着头皮与阿宝圆溜溜的小眼睛对视,紧密的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僵着身子问道:“公主,您究竟想听什么?”
“实话。”见紫露漂亮的脸蛋都吓白了,东方飞鸾得意的笑了起来:“咯咯!只要你说实话,阿宝是不会咬你的。但是,你若敢说半个字的假话,阿宝可就不客气喽!”
实际上,东方飞鸾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不是真的想让阿宝咬紫露。不管怎么说,紫露毕竟是若雪的丫鬟,打狗也要看主人,真要教训也归若雪出面,轮不到她出手。
紫露把心一横,眼睛一闭,俨然视死如归:“奴婢说的正是实话,公主若不信,便让阿宝咬吧!”
显然没料到紫露这么有骨气,东方飞鸾一怔,正要继续吓唬她,但就在此时,一股凌厉的疾风忽至!
东方飞鸾眼前一花,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她的手腕横扫过来,伴随着丹楹冷冷的喝声:“谁敢咬紫露!”
“公主小心!”
“啊——”
东方飞鸾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大跳,想要缩回手腕已经不可能了,她的绿衣侍女不假思索地抄起身边的锦凳,迅速迎上前去挡丹楹的阔剑,厉声喝道:“谁敢伤公主殿下?”
看那狠戾敏捷的模样,也是个练家子。
但为时晚矣,丹楹的剑,速度快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她力大无穷,连登徒歌没有防备的被她撞上,那老腰都快撞断了。
这绿衣侍女匆忙之间出手,虽然运足了力气却根本不管用。只看见丹楹的剑,宛若行云流水般从锦凳中穿行而过,没有丝毫的停滞。而她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身子惯性的往前扑去。
绿衣侍女惊赫了一声冷汗,急忙稳住身形,回身再次阻拦丹楹,并招呼另三位侍女救主。
可说时迟那时快,只在这一眨间的功夫,丹楹的阔剑已将东方飞鸾手上的貂儿拍飞!
阿宝发出一声嚎叫,灰色的身子撞到八仙桌的桌缘,又被反弹回来,晕晕乎乎的落到地上,小身子痛的直抽了抽。
其实以阿宝闪电般的速度,逃开丹楹的攻击是没问题的,何况丹楹并未打算杀死它,只打算给东方飞鸾一个教训,否则以她的力气,阿宝早摔成了肉酱,焉有命在!
奈何东方飞鸾当时一紧张,抚着阿宝皮毛的那只手下意识的一握,竟然半抓住了阿宝,这就造成阿宝不能在第一时间逃跑,险些沦为丹楹的剑下亡魂。
却说东方飞鸾见丹楹只是把阿宝打飞,并没有砍掉她的手腕便收了剑,劫后余生的她脸色苍白,冷汗透体。
但随后她又怒气冲天,指着丹楹恨恨地道:“臭丹楹,你不要命了,竟敢打伤我的阿宝?倘若阿宝有个三长两短,看你用什么来赔?”
丹楹抱着阔剑,被她的四个侍女气势汹汹地围在中间,闻言看了地上的阿宝一眼,也不太高兴地道:“公主殿下,麻烦你看清楚,阿宝好好的,哪有什么事?而且它是一只毒貂,可公主竟让它来咬紫露?是打算毒死紫露吗?”
“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教训公主殿下,该当何罪?”
不待东方飞鸾开口,那绿衣侍女厉声叱责丹楹:“你虽然在祈国长大,可你的父兄俱在旭国为官,你却敢对公主大不敬,真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吗?”
丹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着绿衣侍女:“我没有对公主不敬,你们这样围着我,是想群殴吗?但请你们记住,这里可是卫家,打群架你们肯定落不到好处。”
紫露被丹楹救回后,早被丹楹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此时见情形不对,急忙噗嗵一声跪到东方飞鸾的面前,恳切地道:“公主殿下,还是先看看阿宝吧再说吧!丹楹她真没有对公主不敬,公主平日里不是也称赞丹楹的性子讨人喜欢,还要和她做朋友吗?她只是一时情急,并非真心冒犯公主的。”
这时候,先前被东方飞鸾撵走了的丫鬟和婆子们听到这里有动静,都过来观望,本以为是飞鸾公主在发脾气,没料到却看到丹楹和那四个侍女对峙,又见紫露跪在地上,不禁都惊愕围上来,纷纷问这是怎么了。
“你们且退下。”东方飞鸾见人来的多了,挥手让侍女退下,打算去看阿宝。
不过她依然非常生气!
在她看来,她一直是拿丹楹当朋友的,也极欣赏丹楹的个性,连丹楹的长相她也喜欢。然而丹楹太让她失望了!为了她和紫露开的一个玩笑,竟然出手打伤她的貂儿,这还能叫朋友吗?
她堂堂一个公主的爱宠,未必没有一个臭丫头重要?便是咬死她又怎样,难不成还要让阿宝给她抵命?
凭她也配!
愈想愈上火,她涨红着脸,命令几个侍女先去看阿宝,指着丹楹怒喝道:“好你个丹楹,你不仁我不义,从今往后,本公主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丹楹清秀的脸蛋没什么表情:“公主殿下,您太抬举丹楹了,丹楹自知身份低微,从不敢高攀公主。”
“你!”东方飞鸾气的直跺脚,咬牙发狠道:“你等着,阿宝没事尚好;若有事,本公主一定要你要看!”
东方飞鸾的话音未落,她的粉衣侍女双手捧着阿宝,骤然尖叫起来:“公主殿下,不好了,阿宝不行了!”
围着阿宝的其他侍女也一脸惊惶失措:“公主,阿宝它吐了好多血,怕是要……要断气了……”
“什么?阿宝……”东方飞鸾娇艳的粉脸一白,瞪大格外黑亮的美眸,愣愣地看着侍女手中七窍流血的阿宝,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屋内的人都惊呆了,包括跪在地上的紫露……
“公主殿下,阿宝它死了!它死了!”绿衣侍女一脸阴鸷,死死地盯着丹楹,咬牙切齿地说:“它被丹楹杀死了!”随后她又扬高声音,尖锐地重复了一遍:“公主,丹楹胆大包天,打死了阿宝!”
“我没有,你别含血喷人!”丹楹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这几年,在卫离的精心栽培下,她早非当年那个莽撞的女孩,因为不懂怎么控制力道,四处闯祸,受尽岐视。
刚才出手救紫露时,她并没有想过杀死阿宝,因此在拍阿宝的时候,她只用的那么一点点的力气,就像是扇了阿宝一耳光,痛是会痛一点,但绝不会令阿宝受伤,更不会让它丢命。
绿衣侍女不怀好意地斜睇着丹楹,极为得意的阴阴一笑,“你为了推卸责任,自然说没有,有谁杀了人会主动承认的?”
接着,她笑容一收,阴沉着脸道:“但是,你打死了阿宝,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你想推也推不了!公主和我们大家皆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紫露怔了怔后,立刻醒过神来,迅速起身去看阿宝:“飞鸾公主,丹楹绝不会杀阿宝的,奴婢以性命担保……”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紫露的脸上,打断了她的未竟之语,一瞬间,紫露的身子晃了晃,整张脸都麻木了,感觉像火烧一样。
“紫露,你怎么样?”红玉赶紧上前去扶住紫露,又暗暗对其他人使眼色,示意她们快去搬救兵。
“贱婢!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阿宝怎么会死?!”东方飞鸾扬高手臂,目眦欲裂地瞪着紫露,伤心欲绝地吼道:“本公主的阿宝死了,我要为它报仇,你等着为阿宝偿命吧!”
她转而伸手指着丹楹,仇恨的怒火几乎从眼眶喷薄而出:“姓丹的,你好样的,敢打死本公主心爱的阿宝!你知道它是谁送给本公主的吗?它是我父皇赏赐给我的!在旭国,还从未有人敢动它一根手指头,你算是创了先例!”
“丹楹,你好有种,非常有种!”她恨恨地冷笑,倨傲地抬高尖尖的下巴。
这一刻,公主嚣张跋扈的气势在东方飞鸾身上显露无遗,她的秀眉间,蕴含着天之骄女的那种惯有而随性的生杀予夺,便连声音都浸满皇家的无情与血腥:“丹楹,你知道吗,即使是登徒歌,他见着阿宝也是绕道走,你以为凭你,哼哼!便可以随意打杀阿宝吗?这后果你可知晓?”
丹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对绿衣侍女阴险毒辣的目光视而不见,径直走到紫露身边,想看看紫露的脸怎么样了:“疼的厉害吗?”
“……不要紧,也不疼,你别看……”紫露用手紧紧捂着肿痛的脸,双目浸满了晶莹的泪水,不过固执的没有流下来。
“丹楹,”扶着紫露的红玉,不着痕迹地伸手捏了捏丹楹,小声地说:“我先前看那只貂儿还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怎么突然间七窍流血,这事儿有古怪……不知还救不救的活?”
丹楹先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她也觉得这事情透着蹊跷。
然而她方才已看过那貂儿了,口鼻间都涌出大量的鲜血,确实是内腑受到重创而死,而且凭着她的经验,那貂儿全身的骨头只怕都碎了好多,任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力。
红玉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丹楹,你不是陪少夫人出去的吗?怎么你回来了,少夫人却没回来?”
丹楹还未开口,那绿衣侍女已颐指气使的扬高声音:“丹楹杀死吾皇御赐之物阿宝,乃大家有目共睹,公主要她和紫露为阿宝偿命!来人,将丹楹和紫露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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