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三夜的争论,打架,撕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轮番好戏上演,文武百官和元氏一族终是达成了共识,皮笑肉不笑的选出了风国的新帝,捧着龙袍去到了新帝的家,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文武百官将手指向了屋里那人,“就是你了!”
“啊?”正提着一个鸟笼,逗鸟儿说话的容貌俊秀,颇有几分元子离年轻时的风采的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的文武百官,“什么我了?”
“臣等见过陛下!”为首的文臣懒得跟这人啰嗦,直接捧着龙袍跪下了,带领着文武百官给这人行跪拜礼,随着他们一块来到这个窄小的宅子里的元氏族人碍着礼数也要跪下,奈何场地不够,他们只能挤挤挨挨的往后退开,依次跪下。
“你们在干什么?”男子手中的鸟笼摔到地上,笼子里那只不肯理会男子的鸟儿却在这时叫了起来,悦耳的叫声说出来的话却是,“傻子,傻子,一群傻子!”
“……”文武百官脸黑了,元氏族人掩面了,有的是羞于有这样愚蠢的族人,有的是要遮住自己狰狞的笑脸。文武百官和元氏一族的人之所以选了这个已经成年的男子做风国的新帝,一个是因为他血缘亲近,身份合适,按着辈分,他当是元子离的堂侄,又只剩下一人,没有父母牵绊,更无兄弟姐妹牵制。再一个是他有着所有候选人都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他——脑袋空空,愚钝不堪,十分好控制。
咳咳,文武百官和元氏一族绝不会承认他们之所以选择元若逸来做这个皇帝,看中的便是他这唯一的“优点”。反正也是临时选个皇帝来安抚民心稳住风国的局势,元若逸唯一的优点虽然格外耀眼,但比这更耀眼的是他相当能唬人的外表。
别的不说,元若逸往那一站,还真的有元子离年轻时意气风发的神韵,再把龙袍一穿,走到宫墙上与民同乐,任谁都看不出他清明俊朗的外表下是一颗空空如也的心。有他这个形象稳住百姓,文武百官再齐心协力一番,总能保住风国的根基,避免成为阿布拉的下一个目标,成国亡国惨象就在眼前,他们可不要重演。
在文武百官的解释下,元若逸终于弄清了发生在他眼前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当然,文武百官没有说非选他不可的真正理由,只昧着良心吹了一番他所谓的英明睿智,说他合该当这个皇帝。文武百官以为他们这么说了后,元若逸会欣喜若狂的换上龙袍,成为风国的新帝,却没想到元若逸瞬间白了一张脸,转过身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面前的大木桌,扯掉腰带就要往悬梁上抛,一副准备上吊的样子。
“陛下,你这是干什么啊?”文武百官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却见元若逸锲而不舍的抛着手中的腰带,一边抛一边道:“我知道,你们选我是因为我蠢,可我蠢是蠢,却一点都不傻,你们选我做这个皇帝是要送我去死的!不管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不管是登基了后死还是给你们生下幼主才死,总归我就一个下场,那就是不得好死。与其我死在你们的手上,还不如我给自己个痛快,你们也不用假惺惺的拦我了,我是一定要死的。现在死还来得及,要是今天心软了,来日还不知道是被你们下油锅还是上刀山呢,哼,我这就去了!”
元若逸说着,便要把腰带打个结,他也意识到了腰带这么短是没法上吊的,还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好。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望望他,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竟一拥而上夺下了元若逸手中的腰带,元氏族人看着也要帮忙。一番撕扯后,元若逸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椅子上,文武百官一个个歪了官帽,掉了鞋子,气喘吁吁的看着眼里满是怒火的元若逸,也不“苦口婆心”劝说他了,而是面具一撕,直截了当的道:“这个皇帝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听话的话还能保你一命!”
元若逸是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但他嘴巴没被堵住,文武百官也不担心他会咬舌自尽,刚才不知谁说了一句咬舌自尽若是掌握不够力度掌握不好技巧只会落得一嘴疼,他就乖乖的张着嘴了,这会自然不会乱来。瞧着文武百官狰狞的面容,元氏族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元若逸鼻子一抽,落下了两行热泪,却是得寸进尺的道:“那我做这个皇帝,但你们得跟我保证,保证我当上皇帝后还能活个三年五载的,最好让我坐拥三万佳丽,放心,我不生娃,我就想在死前好好享受一下!”
“……”文武百官只想翻白眼,元氏族人无奈的移开视线,真是太丢人了。
笼里的鸟儿这个时候又叫上了,“傻子,傻子,一群傻子,我家傻子最多了!”
反应过来的百官之首清清嗓子,冷着脸说道:“我们最多能保证留你全尸!”
“三年!”元若逸讨价还价,气得百官之首嘴角直抽,半晌,沉声道:“成交!”
“那行,给朕松绑,朕要登基了!”元若逸反应贼快,眨眼间便摆上了帝王的谱,叫在场之人皆是一阵白眼,但冷静下来一想又安心了几分,瞧元若逸这个蠢样,便是保证他登位后能活三年,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且由着他高兴去吧!
就这样,元若逸成了风国的新帝,登基大典举办得虽然草率了点,匆促了点,敷衍了点,但至少整个仪式是顺利完成了的,他也正式入主皇宫,成了龙椅上的帝王。一身龙袍的他站在宫墙上,接受皇城百姓的跪拜时,那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形象,成了许多大姑娘小媳妇的梦,新帝长得真是太好看了!
看着底下那些百姓兴奋且热烈的样子,元若逸讽刺的笑了,只因文武百官请回来的他早已不是他,而是再次易容的许明珠,穿着龙袍的她岂能不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