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骗你,病症需要对症下药比较好,开药是很正常的,夫人不妨先试一晚,看看失眠多梦的现象会不会改变,若是改了,继续吃就是。”
末了姚念又补了一句,“我就住在城外的桃花村,夫人可以派人打探。”
薛宝莲犹豫,若是还像上次一样什么办?但如果真的有用呢?
心思转了千百回,最终还是想试一试,“我只信你一次,不过你今晚要留宿在这里等待结果。”
“恐怕不行,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姚念为难,她不回去怕是那家里的三个人都吃不上饭。
薛宝莲淡淡抬眼,语气逼迫,“我会派人过去告知你的孩子和丈夫,更何况你丈夫在出不了什么事,你就安心住下就是。”
“小翠,给姚姑娘安排一间客房。”
三言两语,根本不容姚念拒绝,姚念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乖乖的写药方。
“夫人,我儿子…”姚念眉心忧愁,不知道现在谢霄怎么样了。
薛宝莲面上也十分为难,“今夜她会留宿在老爷那里,我先让人过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明日我亲自去问曲柔。”
“多谢夫人。”
她摇头,捏着药方看了看,“若是你这药真有效果,那就是应该本夫人谢你了。”
“好了,姚姑娘怕是还没吃饭吧,小翠,先给姚姑娘弄点饭菜,吃完饭便好好睡下吧。”
明着是为她好,姚念却知道,她在提醒自己,乖乖的待在房间里,不要想着跑。
~
西厢房中。
曲柔一身薄纱看着坐在桌子前看书的男子,轻声道,“老爷,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陈迁没回头,声音淡淡的收了书站起来,“你先睡吧,我还有公务。”
又是公务,又是公务。
曲柔气的手里的帕子几乎要搅碎,她嫁过来这么久,他倒是夜夜来此,可他根本就不碰自己,每次都以公务打发,到底有多少公务要忙?
她豁出去似的脱了自己身上最后一道遮蔽,软着声音冲了过去想要抱住他。
结果陈迁像是知道她的动作一般,侧了侧身子任由她摔在地上。
曲柔委屈的抬脸,“陈哥…”
他一眼都没看,语气淡淡,“你若是待不住可以随时出府。”
说完便大步离开。
“四姨太…先穿上衣服吧…”小翠看着地上黯然伤心的女子,小声道。
曲柔掐着掌心,怒火无处发泄,她突然抬头,眼神犀利的看向小翠,“今天抓的那个女人呢,她在哪?”
小翠知道那个女人被大夫人带走了,但她也不敢得罪大夫人,只好编了个理由,“那个女子已经安排到下人房中了,只是那地方离大夫人的菀香居很近,这个时辰…”
“谁让你把她弄到那个地方去的?!”曲柔吼道,大夫人,又不能得罪大夫人,那她还怎么去找姚念出气?
小翠低着头不敢抬,心里编排,分明是她自己说的。
“该死,该死,该死——!”
曲柔像是疯了一般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了,发泄完怒火才穿好衣服整理自己的仪容。
“那个孩子呢?”她问。
小翠小心翼翼的答,“在偏房,他到现在都不愿意吃饭。”
“废物,连一个孩子都搞不定。”曲柔瞪了她一眼,拢进衣服往偏房走。
推开门,谢霄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曲柔害怕他逃跑,所以将他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大宝,你饿吗?曲姨喂你吃饭好不好?”她温和的坐在了谢霄的旁边,动作十分轻柔的拿掉了他嘴巴里塞着的布条。
谢霄直咳嗽,甚至开始呕吐了起来,他弯着腰,一眼都不想看曲柔。
曲柔也不在意,拍着他的背徐徐开口,“其实你们都不知道,现在的姚念并非以前的那个姚念了,她换了壳子,她现在对你们好都是为了能活命,你以为她会真的对你们好吗?”
“那是迫不得已的知道吗?等到她没了耐心,我告诉你们她会直接将你们卖掉甚至打死。”
闻言,谢霄猛的抬头,一双眼凶狠狠的如狼一般,“可是给我们下毒的是你不是她!”
猝不及防看到这样的眼睛,曲柔吓了一跳,心头猛的一惊。
又后知后觉的懊恼,“你这孩子,吓死我了,下毒那件事不能怨我,是姚念非要给我作对我才出此下策的,要不然她处处跟我作对,我肯定对待你们像对待我的亲生孩子一样。”
谢霄冷笑一声,真是好笑极了,证据确凿了还能将错怪到别人头上,真是恶心。
不想在跟她纠缠下去,谢霄阴沉着脸说,“我娘呢?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她啊…”曲柔站起身来,勾着嘴角笑了笑,“她现在好着呢,你不用担心她。”
谢霄的心刚放下来又听到她继续,“不过明天好不好就不一定了。”
“你把她怎么了?你这个毒妇!”谢霄愤怒起来,眼睛泛着惊人的红。
曲柔看着他如此维护姚念的样子,脸上划过一抹嫉妒。
说出的话也阴阳怪气,“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难道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打你的吗?”
谢霄冷笑,回怼,“你刚才不是说了,她已经不是她了,那打我的又不是她!”
曲柔一噎,瞪了他一眼,“那她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她接近你们是有目的的,你们若是在不长记性,早晚被她骗的团团转。”
“那你呢?你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呢?”谢霄看着她,声音如鬼魅一般,“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突然出现的吧?”
曲柔被他问的一身冷汗,恼羞成怒的拔高了声音,“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吃你的饭就是,我跟姚念不同,我没她那么大的野心,我可是真真切切的为你们三个崽子好的。”
“她在哪?”他压着怒火又问了一遍。
“你管她做什么?管好…”
曲柔的话还没说完,视线就撞进了谢霄冷若冰霜的眸子里,哽住了喉。
“我说,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