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小官员全都不敢再往来聚会,各自紧闭门户,生怕被此次弘时的事情牵连。不知过了多久,四爷好像是才突然想起弘时似的,授意大理寺提审弘时。
正道沧桑,或许弘时有他自己的道理,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违背此道,败坏纲常伦理,纵观历史,那些谋反者又有多少能成功的。弘时这么做不过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自认为自己乃乌拉那拉氏皇后所养,是名义上的嫡子,四爷却重视弘历,令他内心极其不平衡。
成王败寇,历代王朝,如今的弘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再也不是昔日的弘时了。
大理寺开始审弘时一开始还囔囔着自己是皇子,寻常官吏又岂配审讯他,一直嚷嚷着要见四爷不肯配合审讯。
“你以为你是谁啊?就凭你也配审本爷?放我出去,我要见皇阿玛!”弘时以为,即便他犯如此大错,只要他能有机会见到四爷,四爷念及亲情一定会饶他一命的。
弘时终日嚷嚷这要见四爷,就这样来回挨了十几日,嗓子都快喊破了,四爷那边已经是没有动静的。弘时终于心灰意冷,知道自己罪不可赦,终于知道皇阿玛是不会见他的,耐不过审讯,便开始交代自己与外族人勾结的事实。
审讯弘时的是大理寺的铁面判官,兰琴的庶弟求富。求富一直是以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着称,虽不比那包公,但也是朝廷中少有的清官,此次交给求富审理,可以说已经是四爷开恩了,如若不是,随意交给其他任何一个人审理,凭借弘时这些年为非作歹的行迹,都难免会有是偏颇。
再说这求富,他一路从一个地方小官儿被四爷提拔到了大理寺的主审,可见他的能力和四爷对他的器重,就像汉武帝之对于卫青。即便是因兰琴之系,四爷有意提拔求富,也得是因为求富自身有能耐才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
而弘时则不这么想,他自知自己与乌拉那拉氏与钮钴禄兰琴恩怨已深,此次让求富审理,那钮钴禄氏一定会让他从中作梗,故意要让他给自己定更多的罪,于是开始胡言乱语,颠倒是非。
却不料求富在审判的过程中既不恼,也不气,而是特别有耐心的替弘时梳理好证词,在审讯时也并没有故意歪曲事实,引诱弘时揽些莫须有的罪责。
这一点倒是令弘时很有些意外,他这样问道:“你们不是希望我立刻死掉吗,这样弘历的前面便再也没有阻挡了。”
“二皇子,本官是皇上亲任的大理寺左判,不是钮钴禄氏的爪牙。二皇子所犯的事情,一件件都摆在那里,不是二皇子想抵赖能抵赖得了的,也不是本官想加什么,加得上去的。本官绝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所有二皇子还是据实交代清楚,皇上若是知道二皇子为逃脱罪责,这般不配合审讯,只怕对二皇子更加不利了。”求富沉着脸对弘时道。
弘时被他这样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二皇子,你可以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一直待在大理寺的大牢里?若是这样,本官势必要对二皇子动刑了,因为本官要跟皇上回话,若是再得不到二皇子的口供,皇上怪罪下来,本官可就没有这般好脾气了。”求富见弘时企图以不说话来对抗,便厉声道。他不过是先礼后兵,这番话明明白白告诉弘时,再不说,可就要吃苦头了,进了这里,哪里管你是皇子还是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