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夜坐在床边,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阿简,快点振作起来,好吗?”
他俯下身轻轻地将她的抱住。
傅衍夜想着看过王瑞给的东西,只看一眼,便将电脑给踢碎了。
他恨,恨林骄阳,也恨自己。
年少时被她抱着表白时候他吓跑了,成年后娶了她又不对她负责,他是活该她不要他了。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在年少时就做她的男友。
可是那时候的他还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面对少女突如其来热情的告白,他慌了。
娶她以后他哪怕不能好好爱她,至少也可以去看看她。
那时候她刚失去父亲不久,肯定是很痛心的。
傅衍夜越想越自责,想到林骄阳的变态嗜好,他更是恨不得将林骄阳给碎尸万段,自己也该万劫不复。
——
黑夜是沉闷的,像是有双骷髅手要硬生生的将滚烫的心给撕成两半。
天亮后所有的痛苦都会被轻易伪装,黑夜的事情被埋在心底。
她换上干练精致的衬衫西裤,挽起长发坐在了餐桌前。
早饭后她们三个出门,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离开。
卓简突然想起昨晚来,又忍不住去看那辆车消失的地方。
袁满打开车门,“夫人。”
卓简回过神,钻到车里去。
今天要录播,卓简回到办公室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了漂亮的高跟鞋。
欧阳萍听说她回来便立即跑到她办公室,见她穿着打扮都很妥当这才松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去问她:“你现在上班真的没问题?”
卓简摇了摇头,“完全没有问题。”
欧阳萍看着她眼里的笃定与从容,这才在她旁边坐下来,“谁开导的你?”
“有点想喝奶茶了,录完节目我们去喝奶茶吧?”
卓简脑海里立即浮现起昨晚来,但是嘴上说出来的是另一个话题。
“傅衍夜吧?”
欧阳萍忍不住好奇的问她。
卓简无奈一笑:“一定非要我承认吗?奶茶你请。”
“我请就我请,所以,你们和好了吗?”
欧阳萍忍不住又继续追问。
卓简看着手上老太太送她的戒指,轻声说:“就是结束了。”
欧阳萍:“我去帮你买奶茶。”
卓简抬了抬眼看她那么快出去,不自觉的又笑了下。
欧阳萍其实是了解卓简的心思的,其实换成她,她也没办法跟那个人在一起的。
就算她父亲错了,但是那时候她父亲啊。
只是欧阳萍想,如果不是傅衍夜,卓简还会要别的人吗?
如果不是傅衍夜,也不可能再有别的人了。
作为卓简的好姐妹,她怎么能忍心看着卓简没另一半疼爱?
欧阳萍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这次采访很顺利,对方是个很精干的女艺人,四十多岁,三十多部戏,一半以上都获得过奖项。
戏里从名小花到女强人,到妈妈专业户,戏外两段婚姻,两个家庭,她说这世上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我们人类得适应,无时无刻都得适应。
卓简想,是吧,是这样的。
送走来宾,她也变的通透了很多,却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停了下来。
袁满跟常夏就拎着几个奶茶袋子在门口等着,俩人表情依然很木呐,倒是她们旁边的欧阳萍,笑着说:“你大病初愈,多买了几份给你补补。”
卓简袁满跟常夏手里满满的奶茶,提出:“来一场辩论赛怎么样?”
“啊?”
常夏呆滞的看着她,没反应过来。
“辩论赛?”
袁满也有点懵,打架她行,动嘴皮子就不太好。
卓简利落的挽着自己的长发,然后又扭头看了眼靠在墙边喝奶茶的女人:“走啊?”
欧阳萍有点心虚的笑了笑,只得跟着她回办公室。
辩论题目,可不可以把身边人的事情讲给另外的人听。
半个小时后袁满悄悄出去给傅衍夜打了电话,傅衍夜问了句:“谁赢了?”
“夫人。”
袁满有点羞愧的回他。
“嗯。”
傅衍夜听到那个结果,眼神里难以掩饰骄傲,放下手机后便在琢磨,她想喝奶茶,他去请就是了,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她可以放弃他,难道他不可以重新追求她吗?
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儿子。
傅衍夜想,无论怎样,他要追她也是有优势的,至少比那个姓盛的有。
——
华灯初上。
卓简带着袁满跟常夏从里面出来。
傅衍夜身着黑西裤,白衬衫,立在车前,坦然的眸光与她对视。
晚风吹散了她的长发,不自觉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那个温暖的怀抱,她走下去,“傅总有事?”
袁满跟常夏不敢靠近,怕打扰他们俩说话。
傅衍夜看她走近,也没说什么,只是稍微倾身,从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玫瑰。
卓简看着那一大束玫瑰,心尖颤动。
傅衍夜低喃:“就是想跟你吃个饭而已。”
袁满跟常夏都看的痴了,觉得这世上仿佛再也没有更浪漫的事情。
李玉清跟杨易还有欧阳萍从里面出来也看到那一幕,欧阳萍叹了声:“傅老板又主动出击了呢。”
“应该是从头开始。”
李玉清笑了笑,也说了句。
欧阳萍疑惑的看他。
李玉清说:“他应该是打算重新追求阿简。”
杨易也忍不住嘟囔了句“霸道总裁追求当红女主持,这不正是我老婆最近在追的言情?”
李玉清跟欧阳萍看他,都笑了起来。
而台阶下,傅衍夜跟她站在跑车旁,却还僵持不下。
卓简不接花,他便不松手。
他说:“前些日子你的早餐都是我做的。”
卓简听着,低了低头,再看他的时候清眸犀利了些,“只有这些吗?”
傅衍夜凤眸半眯,然后尴尬的看了她眼:“昨晚是我。”
卓简看着他几秒,再垂眸后便没再抬起来。
傅衍夜举着花举的都累了,忍不住问她:“到底收不收?红玫瑰,代表最炙热的爱。”
卓简又看了眼那束玫瑰,低眸看着自己换下来的小皮鞋,低喃了一声:“傅衍夜,我们离婚了。”
傅衍夜听后拿着那束花几秒,随即又将花扔回车里去,满是野心的眸光睨着她:“你别老跟我提这件事,当初说好了如果事情跟我无关就给我机会。”
“那是你自己说,我没有答应。”
卓简说,然后转身就走。
傅衍夜几个大步就追上她,华灯下倒退着往后走,她慢慢往前。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是。”
卓简想要绕开他,然后被他堵住,有点生气的抬眼与他对视着回答他。
“你休想。”
傅衍夜停下来,堵着她说。
“结束就是结束了,哪有离了婚还整天纠缠在一起的人?”
卓简问他。
傅衍夜气的叹了声,双手搭在宽薄的腰胯上,迈着大长腿慢慢走到她面前,黑眸看向她,很笃定的四个字,“我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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