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依旧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在走,大家似乎也淡定了许多。
陈芷是被砍了头死的。
难怪怕成那样,死之前的感觉一定算不上好。
炎犀没管头的事情,仔细欣赏起左侧灰扑扑的墙面来。
墙上满是年久失修的痕迹。
墙面裂了几道缝,上面有一些未经清理的蜘蛛网。
看炎犀只关注墙上的灰尘,有人立即质问。
“蓝馨怡,你看那个做什么?你的室友死得这么惨烈,你都不看一眼吗?”
“不是前面十七次都这么惨吗?看习惯了,倒也不必再看。”
“你简直冷漠无情!”说话的是一名男生,名叫丁旗。
怨昨夜告诉炎犀,晚上本来应该她死,有些莫名的力量在身侧试图左右她。
可惜没能如愿。
怨是玩这个的行家,不仅没能出事,反而反向追踪,标记了对面。
而怨告知炎犀的时候,陈芷已经死了。
不是未知的力量,有人进来杀了她。
还是砍头这种残酷的死法。
只是晚上不能出房间,对方又是怎么杀人的呢。
再说,人都死了十七次了,有必要多此一举再杀一次吗,总会死的。
炎犀不太擅长玩这种,把斧子叫了起来一起探讨。
“肯定是仇杀!”斧子看了一圈,十分肯定,“只有天大的仇恨才能让人这么残忍地对待死者。”
“哦,那凶手是谁杀的呢。”炎犀未置可否。
“炎犀你自己回溯一下看不就知道了吗?”斧子绕着圈围观那颗头。
头在正对着床铺的桌子上,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看着自己的身体。
“你试试能不能回溯呀。”
炎犀早就试过了,如果强行使用能力,这里很快就会坍塌。
斧子尝试半天,果然没有办法强行回溯,甚至它连最擅长的时空穿梭都用不了了。
“这是怎么回事?”斧子有些慌,这可是它赖以生存的本事。
不然炎犀保不齐只带那个小孩儿,不愿意带着自己了。
“放心,只是这里磁场混乱,暂时用不了而已。”
磁场混乱导致规则也不太完满,使用的能量容易落空,甚至去到另一个地方。
斧子放下心来,接着啃鸡翅去了。
丁旗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指责炎犀没有人性。
炎犀走上前去,踹了他一脚:“烦不烦啊,吵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暴力,照我看,陈芷指不定是你杀的。”
丁旗还手,可惜打不过炎犀,被炎犀抓着胳膊按在地下,好像已经脱臼了。
“这话有意思,陈芷明明被不明力量编了号,你又觉得是被院里的人杀的......
难道这不明力量就在院子里?”
瞬间大家的眼神转向丁旗,高文珍更是上前摇晃他:“丁旗,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快说啊。”
炎犀晃晃脑袋:“关朗,这人是住在105吧。”
“是的,他和我同住。”住在105的一名男生回答了她。
“这里的灰尘痕迹不对。”炎犀指着她一开始盯着的墙壁。
墙上的灰尘有被蹭掉的痕迹。
这个房间住的都是女生,因为卫生情况堪忧,除了床她们哪也不想碰。
昨天睡前,这面墙的灰尘还很均匀,早上便像是被摸过一样。
炎犀又指了指某个不起眼的墙边:“仔细看这里还有几个手指印。”
“所以真的有人进来杀了陈芷吗。”有女生尖叫起来。
大晚上,入室杀人,太吓人了。
敲了敲墙面,明显感觉到里面是空心的。
炎犀到处找了一圈,最后在紧挨着墙的桌子腿上找到一个机关。
按下去之后,墙面向后移了半米的距离,露出一个地道。
“天哪——”
关朗率先走了下去,汤敏紧随其后。
地道不长,很快到达终点,终点处的墙上也有一个相同的机关。
移开墙壁,众人这才发现陈芷的102房间连着的正是105。
“丁旗,你还有什么话说。”汤敏看着丁旗,神色凝重。
丁旗低下了头:“陈芷该死,她就是个婊子。”
怨掏出一把不知从哪薅来的瓜子:“嚯,又有故事听了。”
陈芷和丁旗原本是情侣,两人是老乡,高中便认识。
上了大学后,理所当然就比别人亲近。
只是时间一长,陈芷发现城市里的生活和乡下太不一样了。
同学们各个穿得光鲜亮丽,不用打工,也不用算计每个月少得可怜的生活费怎么花。
“她移情别恋就算了,但不应该骗我的钱。”丁旗咬牙切齿。
陈芷加入探险社,其实是因为觉得探险社成员家里条件都好,这才生出到处作死的闲情。
大一新生姜宇昌加入社团之后,陈芷和丁旗的关系便越发疏远。
姜宇昌的父亲送他来学校时,开的是令人啧啧称赞的小轿车。
对于陈芷这个性格温柔、相貌不错的学姐,姜宇昌也有意和她走近。
丁旗发现了陈芷的不对劲。
原本两人经常一起打工,但陈芷已经好久没接兼职了。
不仅如此,花的钱也越来越多。
陈芷以各种理由从丁旗那里拿钱,很快,丁旗便发现自己的积蓄都给了陈芷。
想到陈芷经常跟着探险社出去,丁旗索性也加入进去。
在陈芷的强烈要求下,丁旗没有公开过两人的关系。
原因是陈芷觉得不好意思。
想到这,丁旗更加忿忿不平:“她其实就是一边吊着我,一边找别的男人。”
“所以你就杀了她?”炎犀插了一嘴。
“原本我没打算杀她的,是她拿了我那么多钱不愿意还。
我威胁她要是不还钱就把她脚踩两条船的事说出去。
没想到、没想到她反过来威胁我说要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我这才一时失控,杀了她。”
炎犀上下一扫,便发现了丁旗的不妥:“你少了一个睾丸的秘密吗?”
丁旗的脸顿时胀得通红:“原来她已经说出去了,这个贱人。”
“这也不算什么吧。”炎犀搞不懂,身体构造罢了,很多人不都这样。
“你懂什么,在我们老家,我这样的都不算完整的男人。”
炎犀懒得和他掰扯,问了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既然明知道大家都要不停地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杀了她?”